“你別太慣著他,萬一闖了禍,沖撞了貴人可怎麼得了?”
柳紅擔憂地望著孩子遠去的背影蹙眉。
“沒事的。”慕容荻安撫道,“阿澤懂事,只要他不出王府,就沒有大問題。”
而且,他身邊有王府的家丁跟著,若是有什麼意外,家丁也會及時回來稟報的。
慕容荻如是想著,便轉移了話題,和柳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
“小公子,您慢些……”
家丁跟在慕容澤身後,跑得滿頭大汗,慕容澤興高采烈地跑在前面,一會兒在假山上摸一摸,一會兒跑到池塘邊逗逗魚,玩得好不快活。
平日在將軍府,他哪里看過這麼美的景色。
便是這肥碩的錦鯉,他將軍府就沒有。
慕容澤看了看身後氣喘吁吁的家丁,蹙起小眉頭,“你要是累了,就在這里休息,等我玩完了回來找你!”
“這,這可不成,要是不跟著小公子,小的會受罰的!”
家丁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慕容澤撇撇嘴,“那,你能跟得上就跟著吧!”
說完,加快腳步,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家丁心里咯
一聲,急忙追了上去,可小孩子身形小,他尋了慕容澤半天都沒見到人。
“小公子?小公子!你在哪?”
此時,始作俑者慕容澤躲在假山後面,捂嘴偷笑。
“本公子又不是小孩子,還用人看著?”慕容澤輕哼一聲,興奮地離開原地。
王府里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那麼新奇,慕容澤左顧右盼,不知道走了多久,等緩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
慕容澤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慌亂。
他加快了腳上的動作,漫無目的走在花園的石子路上,尋找熟悉的路。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 的說話聲。
有人?
慕容澤登時來了精神,忙不迭朝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當走到假山旁邊的時候,他听清了那人說的話——
“……主子的安排就是這些,這個東西給你,找個機會放到慕容荻身邊,最好讓她隨身攜帶。”
男人的聲音被刻意壓低,慕容澤听到姐姐的名字,心跳猛地加快,他屏住了呼吸,悄悄探出了頭。
只見假山後面,一個黑衣的蒙面男人手里拿了一
只香囊,正在遞給站在他對面那個衣著艷麗的女人。
若是慕容荻在這,便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女人,赫然就是梨落軒的小白蓮,落紫鳶。
“讓她貼身攜帶?”落紫鳶臉色有些不好,如今那女人就好像變了一個人,鬼精鬼精的,想要在她身上放一個東西,怕是不容易。
“怎麼,做不到?”黑衣人語調一沉,帶著淡淡的威懾。
落紫鳶一噎,訕笑兩聲,“沒有,怎麼會……”
這東西明顯是能讓慕容荻受到教訓的好東西,她可不會傻到放棄這個好機會。
見落紫鳶乖乖接過香囊,黑衣人收起威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最近賣力些,別忘了主子交給你的任務,一個男人都勾不住,廢物!”
落紫鳶氣結。
她怎麼就沒賣力了?楚夜寒不上她這來她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能生拉硬拽?
落紫鳶有心反駁,但面對這個黑衣人,她卻是敢怒不敢言。
“是,我一定努力!”
落紫鳶費力擠出一絲假笑,目送黑衣人離開後變了臉色,“該死的東西!裝什麼裝?還不是奴才一個!”
發泄完
落紫鳶轉身離開。
忽然,假山後面忽然傳來“ 嚓”一聲。
落紫鳶腳步一頓,凌厲的目光瞬間射了過去,“什麼人?”
假山後,慕容澤顫抖著身子不敢動,片刻後他驚慌的撲騰,拼命掙扎,瞪大了眼楮……
……
正午時分,午膳都已備好,雲蘭一邊指揮著下人布菜,一邊和慕容荻聊天。
“最近也是清淨,梨落軒那個小白蓮不來找事,楚夜寒也不來挑刺,這日子過的,不要太清閑!”
慕容荻慵懶地坐在榻子上,右手托著下巴無所事事。
“可不是,最近咱們芳菲苑可是難得清淨呢!”雲蘭也跟著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娘娘,最近怎麼不見您去給九王爺治病啊?”
“人家又沒來送信,我看上去像是做上桿子買賣的人嗎?”
慕容荻一攤手,“再說,人家可是王爺,咱家的王爺都那麼忙,想必九王爺也閑不到哪里去,我就不主動上門討人嫌了。”
雲蘭恍然地點點頭。
“荻兒。”
門外,柳紅快步走進來,面帶焦急。
“荻兒,你看到澤兒了嗎?”柳紅急切地
抓住慕容荻的手。
“澤兒?他不是在花園里玩嗎?”慕容荻一愣,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柳紅急得眼眶泛紅,“澤兒不見了,我找遍了後花園都沒有找到他!”
慕容荻心里咯 一聲,面色卻絲毫不顯,她拍了拍柳紅的手背,輕聲安撫,“母親別擔心,我這就派人去找。”
柳紅捂住地點點頭,慕容荻吩咐雲蘭讓芳菲苑的下人全部出去尋找慕容澤的下落。
“或許是那孩子貪玩兒,忘了時間。”慕容荻垂眸沉思,“雲蘭,你再去問問門口的侍衛,有沒有看見阿澤離開。”
雲蘭連連點頭,一路小跑地奔了出去。
“母親,冷靜一點,只要阿澤沒有出王府,應該就不會有危險。”慕容荻安慰柳紅。
沒一會兒,雲蘭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將打听到的消息告訴慕容荻,“娘娘,門口的侍衛說沒看到小公子出去!”
一听這話,慕容荻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出府,就一定能找到。
“王妃,花園里沒有慕容小公子的下落,但陪同慕容小公子的家丁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