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最要緊的是趕緊醫治,這具身體現在太虛弱了,如果再流產一定會死的。
眼下,只能先把孩子給保住,可手邊既沒有藥也沒有醫療器械……
心念一動,慕容荻忽然摸到手邊有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竟是她在二十三世紀的“百寶箱”!
里面有不少小巧的醫療器械,以及一些可以治療多種簡單疾病的提煉藥丸。
血已經止住,她簡單給自己清理了血跡,口服一粒藥丸,躺在草堆上休息。
體力慢慢恢復,原主更為久遠的記憶也在一點點被她所接收——
原主慕容荻,父親是鎮國大將軍,受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將軍之女,很早之前就愛慕寒王楚夜寒。
半月前皇帝突然賜婚,讓楚夜寒娶她,原主滿心歡喜,但她不知道楚夜寒心中早有青梅竹馬的白月光落紫鳶。
楚夜寒拒婚,被皇帝下旨禁足,最後皇帝與他各讓一步,同意他大婚之日也將落紫鳶娶進門,不想落紫鳶的花轎半路卻失蹤了!
楚夜寒自然認定了這事與慕容荻有關,也難怪他那般折磨…
…
但這也不能抵消那廝是個禽獸的事實!
那處傳來的疼痛讓慕容荻臉上火辣辣的,雖然那狗男人的模樣確實不錯,可對方既然無意無情,也不知原主怎麼想的,非要勉強這份愛。
她又仔細搜尋了一遍原主的記憶,發現並沒有任何關于落紫鳶下落的線索,可見原主對于那白月光的失蹤,的確是不知情。
就這樣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慕容荻閉上眼,漸漸睡了過去。
……
再醒來時,還是陰濕的柴房,門縫中間透進來絲絲亮光,天已經亮了。
慕容荻揉了揉眼,剛想坐起身來,柴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連帶著門板都被踹得散開來,揚起陣陣灰塵!
“慕容荻,你竟敢傷鳶兒!”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來人是誰,便被對方那一腳重重踢在肋骨上!
飛出去幾丈遠,五髒六腑都要移位!
慕容荻咳出一口血來,灰頭土臉狼狽至極,抬眸看到楚夜寒那張怒氣橫生的臉,她狠狠咬牙︰若不是這副身子此刻沒有半分力氣,她定要千倍萬倍的打回來!
“夜寒哥哥,你不要為難慕容姐姐……我想她只是一時糊涂,鳶兒沒關系的,只是受了點傷……”
听到“受傷”二字,楚夜寒更是目眥欲裂!
他的手下是在荒郊野外找到鳶兒的,如果不是手下及時趕到,鳶兒豈止是受傷那麼簡單?
楚夜寒蹲下身,有力的大掌卡住慕容荻的下巴,狠狠道︰“慕容荻,你這個毒婦!同是女子,卻讓人毀掉另一個女子的名節,你竟做得出這種事來!”
那力道重得幾乎可以卸掉慕容荻的下頜骨!
她死死咬牙,沒力氣掙扎,余光瞥了眼站在不遠處那楚楚可憐的落紫鳶。
只見對方雪白的肌膚上是各種傷痕累累,此刻更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只是那身上的傷來得蹊蹺……
若真是被人綁走,對方還要對她用強,只怕不是這麼點小傷口就足夠的。
“慕容姐姐……”
落紫鳶往楚夜寒身後縮了縮,故作怯生生地看著她,“我知道你也喜歡夜寒哥哥,可是……夜寒哥哥既對你無意,你又何必勉強?我求求你,成
全我和夜寒哥哥吧!”
說著,落紫鳶已是梨花帶雨的模樣,跪在癱軟如同一攤爛泥的慕容荻面前,抽抽噎噎。
楚夜寒見狀,將落紫鳶扶起來,小心翼翼地護在懷里,“鳶兒,你不必求她。”
楚夜寒冷厲的余光掃射向慕容荻,“慕容荻,你該慶幸鳶兒無甚損傷,否則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落紫鳶連連搖頭,緊緊攥著楚夜寒的衣袖,“夜寒哥哥,不要這麼說……別為了我與皇上還有大將軍抗衡,這對你不利……”
“無妨,本王從未怕過誰!慕容荻已是本王的棄妃,從今日起她只能待在冷秋苑,無令不得出!”
楚夜寒說完這話,當著慕容荻的面,俯身將落紫鳶抱起,轉身就要離開。
“夜寒哥哥,你還是讓御醫來給姐姐看看吧,她好像傷得……”
“本王有數,先讓御醫為你診治。”
至于那毒婦,自生自滅便是!
而此時此刻的慕容荻,心中只想罵娘!
這也太慘了吧!
她剛治好身上的內傷,這位暴躁王爺又來“補刀”,還是為
了這麼個小綠茶。
嘖嘖,色令智昏!
這原主真是夠傻的,她家和楚夜寒可是有仇恨在,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愛她慕容荻呢?
當初慕容疾沖一心想阻止女兒,奈何原主是鐵了一顆心,寧死也要嫁給楚夜寒。
慕容荻在心里默默為這原主感到不值,一心一意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還要受虐,難道在鎮國大將軍府邸有爹疼有兄長撐腰的感覺不爽嗎?
她抬頭看向剛剛踏出門檻的楚夜寒,倏然看到什麼,眉心皺起!
果然!
之前在床上的時候她就沒看錯,楚夜寒這廝看上去是孔武有力,但體內似有毒素,積蓄已久,一動邪念就會毒發。
和原主的那一次已經誘發了潛藏的毒性,若是他情難自制再和這位楚楚可憐的姑娘來一次,只怕……
慕容荻咬牙站起身,對著楚夜寒的背影,冷嗤一句︰“寒王再動邪念,今夜必將暴斃!”
外邊的僕從嬤嬤听了這話,紛紛嗟嘆,這王妃還真是口無遮攔,竟敢這樣詛咒王爺!
听此,楚夜寒腳步猛地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