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商陸!
“是好久不見!”
宋薇唏噓道。
當初這個男人決定要娶甦靜曉,全網熱搜的新聞都是他和甦靜曉聯姻的事情。
那個時候喬蕎悄悄留下了安安。
一個人去國生孩子。
她連英語都不會,人生地不熟的。
如果不是何啟東陪伴著,說不定喬蕎會死在產床上。
其實宋薇是希望,喬蕎和何啟東領證結婚的。
但感覺事情好像黃了。
眼前的商陸,明明還是以前那個鵬城首富。
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樣。
宋薇仔細觀察著,好像是他的眼神不太一樣。
那睿智沉穩淡漠的眸光下,好像隱隱約約有幾絲落寞與滄桑,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過得並不好,所以他的眼神里才有那麼明顯的滄桑與痛楚。
宋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轉頭朝前台吩咐了一句
“那個,小李,去給這位商先生沖杯咖啡,用最好的藍山咖啡豆。”
藍山咖啡豆要現磨。
比較麻煩。
小李去茶水間磨咖啡豆時,看到平日里爭分奪秒的喬總在茶水間的落地窗前發著呆。
喬總干脆利落的眼神,再也瞧不見。
她有些神傷。
好像有著很重的心事。
秋日半晌午的陽光,明明那樣明媚耀眼,照在喬蕎的側影上,卻滿是悲涼。
小李磨一杯藍山咖啡,要花十五分鐘的時間。
喬蕎便在那里發著呆,站了十五分鐘。
小李敢斷定,剛剛那位比何先生還要帥氣的男士,肯定就是攪亂喬總心湖的男人。
說不定就是小安安的爸爸。
喬蕎也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泡好的一杯花茶,已經涼了。
重新去倒了水,她回到了辦公室。
宋薇看她進了辦公室後,跟了進去,關了門。
“不用問了。”喬蕎從桌上,抽了一本文件夾翻開,“阿東去國了。我們沒有領證。”
“為什麼啊?”宋薇好著急,“喬蕎,難道你還要回頭嗎?”
喬蕎翻著文件的手頓了頓。
眼里傷痛呈現。
但只是短暫的。
隨即變得十分堅定。
“我和阿東沒有領證的原因,不是因為商陸。”
“是阿東主動提出的分手,他早就定好了去國的機票。”
“至于商陸,我和他再無可能。”
停頓的手重新動起來,翻開她要找的東西,開始忙碌起來。
兩個多小時後。
宋薇來到喬蕎的辦公室,“蕎兒,商陸一直在前台等你,馬上要吃午飯了,要不要叫上他。”
“你去吃吧,讓前台幫我訂個外賣上來。”
“那商陸怎麼辦?”宋薇問,“讓他在前台干等嗎?”
喬蕎繼續敲打著電腦鍵盤,“如果吃飯的時候他還沒有走,幫他也訂份外賣。”
“唉!”
宋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商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時喬蕎放下所有的自尊求著他,用另一種方式彌補甦靜曉時,他非要以拋棄喬蕎娶甦靜曉的方式,而且還要打掉喬蕎肚子里的孩子。
難怪喬蕎是這般堅決的態度。
宋薇搖了搖頭。
這般結局,誰也不好受啊。
員工都下班去吃午飯了。
喬蕎還在辦公室忙碌著。
宋薇訂餐的時候,她給宋薇打過去一通電話。
“他還在前台嗎?”
“你說呢?我讓他一起去吃飯,他說他等你。今天他好像是賴著不想走了。”
“把快餐送上來吧。給商陸要份咖哩雞肉飯,他不怎麼吃辣椒。”
“喬蕎,你還這麼關心他?”
“你想多了,我只是把他當安安的爸爸。”
有些事情不能一直逃避。
逃避根本不是辦法。
快餐送到前台時,喬蕎去前台取。
商陸剛好在打電話。
見到她時,他立馬把電話掛了,“你忙完了?”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一起吃個快餐。”喬蕎揚了揚手中的快餐盒,示意他跟她一起進去。
商陸怎麼可能會嫌棄。
求之不得。
緊跟著她,去了她的辦公室。
這是商陸第一次踏入她的新辦公室。
比起她以前那個城中的辦公室,高大上了許多。
她生完孩子的這兩三年,事業上起色很大。
在鵬城,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立足了。
商陸現在開始明白,當初她為什麼那麼堅持她的事業。
因為她害怕被拋棄,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安全感。
而拋棄她的那個人,正是他自己。
坐下來時,商陸感嘆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能把生意做得這麼有起色,真不容易。我很佩服。”
喬蕎苦笑,“其實有你和爸給的那些資產,我完全不用再忙活了,但我還是熱忱于我的事業。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多此一舉?”
“不會,你是對的。喬蕎,當初的事情我……”
“商陸,以前的事情過了就過了。”喬蕎斬釘截鐵。
她端起盒飯,拆開一次性筷子,“吃飯吧,吃完飯我還要忙。”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商陸生怕惹她不高興。
她埋頭扒著米飯。
咽下米飯時,喉嚨有些發哽。
不由端起配的例湯,喝了一大口。
這才重新開口,“你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喬蕎解決完了一盒快餐。
把垃圾收拾好,她看向對面心不在焉吃著飯的商陸。
“商陸,就算我和阿東沒有領證,我們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想過安安靜靜的生活,以後除了安安的事情,我希望你別來打擾我。”
“商陸,你會成全我吧?”
“……”商陸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剛剛咽下去的米飯,堵在喉嚨處,如鯁如刺。
呼吸一點點變緩,變沉,“喬蕎,我沒有立即要你回到我身邊的意思,我知道,我傷害過你,不值得原諒,我只是希望,我能彌補你。”
“我不需要彌補。”喬蕎再次斬釘截鐵。
她收拾了餐盒,系著垃圾袋的手,隱隱發白。
心里更是荒涼得很。
多少次被人拋棄,哪一次不是她自己舔血療傷。
好了傷痛,她不會忘了疼。
她不想再疼一次。
心已經變成了一個硬硬的殼,誰也走不進去了。
她很坦誠道
“在機場的時候,你不是問我,心里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你嗎。”
“是,就是你。”
“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用心愛過的男人。”
“但愛情這東西,我再也不想踫了。”
她看著他,滿眼悲涼,“商陸,放過我吧。”
“……”商陸喉嚨哽得更厲害,呼吸提不上來。
為什麼听到她說她唯一愛過的男人是他,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反而像是被人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