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紅芒彌漫,耳畔仿佛听到若有似無的無數殘魂在哭嚎。
紅芒中蘊含的凶氣越發強烈,不停沖刷著蕭逸的神識,想要將他的理智吞噬,變成那些丑陋的怪物。
蕭逸略微有些緊張。
他屏住呼吸,將天罰戟上的封印符極為緩慢的掀開一角。
原本黯淡無光十分安靜的天罰戟渾身一震,絲絲縷縷的殺氣與戰意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
蕭逸快速的控制住天罰戟泄露的氣息,將它們導出自己的識海。
操控著天罰戟的力量按照封印符上的咒文給一點一點描繪了出來。
很快,蕭逸就感覺自己的神識有些恍惚。
只見他筆直的站在那里,渾身僵硬,身上的道袍早已被汗水打濕,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只能這樣子了。
以蕭逸的實力,根本無法將封印符一比一完美的復刻出來。
此時他只感覺腦海里仿佛被無數根針扎似的,疼的他差點無法集中精力。
所以蕭逸也未曾注意到,上方的天空時不時就會產生道道裂痕。
蕭逸停了下來,最終也只是將封印符復刻出三分之一。
但,就是這充滿了天罰戟力量的三分之一咒文,就將他四周的紅芒給逼退,三丈之內再無凶氣的侵蝕。
“去。”
蕭逸指使著咒文朝著上古凶地的入口處飛去。
不知是不是天罰戟感應到上古凶地的氣息,原本就躁動的力量越發狂躁,源源不斷的力量拼命從封印符那被撕開的一角流出。
復刻的三分之一咒文直接被天罰戟給控制住,將蕭逸的神識狠狠給彈開,一瞬間,蕭逸腦海仿佛被重拳錘擊,整個人在此刻失去了所有意識。
而在此時,慕晴 、慕晴卿還有陸修等人,若有所感的紛紛抬頭望天。
整個世界在此刻全都被紅光所覆蓋。
所有人的除了那紅到滴血的光芒外,再也看不清其他。
耳邊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還不等他們去思考,去猜測,整個世界又瞬間陷入了黑暗中。
這是成了還是沒成?
蕭逸只是在一瞬間失去了意識,隨後就馬上清醒了過來。
左右看了一圈,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試探的張口喊著秦婉若的名字,無人應答。
“所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蕭逸煩躁的抓了抓腦袋,動作忽然一頓。
他發現自己的修為不是太乙無量境,而是回到了最初的養靈境。
“出來了?!”
他試著召喚王權劍,很快王權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成功了。
蕭逸緊緊握住王權劍的劍柄,臉上露出了高興。
“如果,當初真的是這樣,那該有多好。”
一道幽幽的女聲蕭逸的身後傳來,他心里一驚,猛然轉身看去。
在此之前,他並未發現身邊有其他人的氣息靠近。
“果然是你,秦婉若。”
看著眼前熟悉的人,蕭逸臉上略過一絲復雜。
“你很好,跟陸卿元那傻子不一樣。”
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人,怎麼可能一樣。
不過這話蕭逸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里暗暗嘀咕。
“最後,只有你活下來了嗎?”
蕭逸躊躇著,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是。”
“那你現在......”
蕭逸看著秦婉若,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我現在只是一道殘魂。”
原來如此,他就說秦婉若給他的感覺怪怪的。
“你知道高原葬墓的由來嗎?”
秦婉若的心情似乎還不錯,仿佛一個朋友一般拉著蕭逸閑聊。
“不知道。”
蕭逸搖頭,十分配合她。
開玩笑,秦婉若現在雖然只是一道殘魂,但是蕭逸直覺對方如果想要殺他,就跟捏死一只小雞一樣簡單。
該從心的時候,就得從心。
好歹他在幻境中與秦婉若相處了一段時間,她想聊就陪著唄。
“高原葬墓是我用三分之二的蒼雲宗煉制而成。”
好家伙,厲害了!
蕭逸看到秦婉若臉上露出的追憶的神色,很是識趣的沒有開口打擾。
良久。
“你想要嗎?”
秦婉若回過神來後突然問了一句。
“想。”
蕭逸老老實實的點頭承認。
說不想肯定是假的,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
“只要你答應我,日後能夠盡全力完成我的心願,我就把高原葬墓送給你。”
“你該不會是想要,我重新建立一個蒼雲宗吧?”
蕭逸听到秦婉若說道心願,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你果然聰明。”
秦婉若笑著點頭,“所以,你答應了嗎?”
蕭逸能選不答應麼?
當然不能。
好在建立一個宗門雖然麻煩,但也不是做不到。
就是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暫時還沒有那個實力。
蕭逸沒有直接答應,“建立蒼雲宗,還得等我實力上去之後才行。”
“那是自然,就你現在的修為也不夠格。”
秦婉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在蕭逸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那......等等,高原葬墓若是送給了我,那你呢?”
蕭逸的意思是想知道秦婉若是不是會就此消失。
但是,秦婉若似乎誤解了此話的含義。
“我,當然也是你的了。”
秦婉若笑的很是妖嬈,飛身來到蕭逸的面前,縴縴玉手撫上了他的臉龐,很是曖昧的沖著蕭逸拋了個媚眼。
嗯???
這話該不會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吧?
蕭逸眨了眨眼,定在原地,不敢有什麼動作。
秦婉若雖然言語、動作都顯得十分曖昧,但是身上 威壓卻絲毫沒有收斂半分。
“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就此消失,沒有別的意思。”
听著蕭逸一本正經的解釋,秦婉若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沒有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要我?你小子可是在幻境里佔過我便宜的,怎麼,親過就不承認了?”
當初到底是誰佔誰便宜!
“是你先親的。”
蕭逸開口指出事實,秦婉若頓時一噎,暗暗翻了個白眼。
“你這人好沒意思。”
她將手從蕭逸的臉上挪開,衣袖一揮,蕭逸眼前重現出現了光亮。
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間墓室之中。
墓室的正中間卻並沒有擺放棺槨,而是被一張石案所佔據了位置。
石案桌面僅放著一盞蓮花燈架,花心部分懸浮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黑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