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有任何一個法國人是不知道伊莎貝爾于佩爾的，陳楚僑覺得大概也沒有人能夠拒絕與她對戲的機會。
于是下午她就被打包到去法國的飛機上，一切都來得有些措不及防。
不知為什麼最近各種約會都聚堆了，1號是安喜延的生日，2號是ba的生日，還去見了vivi一面，陳楚僑幾乎每晚收工下班都在赴約，因為去戛納的決定太過突然，不得不推了和宋丹雅的約。
戛納電影節給整座城市帶來了人氣，戛納比起往常多了許多人。
陳楚僑從未有過這樣奇妙的拍攝經歷，初定拍攝時間為一周，然後每天早上她都能從洪尚秀導演手里拿到當天的拍攝內容。
一張小小的紙上是他親筆寫下的劇情，她有時會充當一下翻譯給伊莎貝爾講一下洪尚秀的要求。
伊莎貝爾看起來有點冷漠，可能也是語言障礙，大家都不太敢和她說話，她便只能拉著陳楚僑聊天。
“這雨可真討人厭”
或許是憋得難受了，好不容易有人陪她坐會，休息的時候，伊莎貝爾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她忽然意識到，“我是不是抱怨太多了，對不起，真的控制不住。”
“沒事，我知道的，我媽媽常說，”陳楚僑眨眨眼，笑道，“c’estlafrance！”
伊莎貝爾會心一笑，又接著吐槽道，“前幾天還有點太陽，這鬼天氣，真是煩心。”
兩人坐在一起喝咖啡，仗著唯一的翻譯去訂餐了，伊莎貝爾翹著二郎腿，肆無忌憚地講著法語，巴黎人的話癆在她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
“她和導演是情人嗎？”
陳楚僑戳下一塊蛋糕吃了進去，看了看前面姿態親密的洪尚秀和金敏喜，不確定地說，“可能是吧？”
“但是我知道，他好像是有妻子的。”伊莎貝爾意味深長地說。
“什麼？咳咳咳”剛喝了口咖啡的陳楚僑被她神來一句嗆到，捂著嘴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沒事吧？”伊莎貝爾趕緊放下咖啡，給她拍拍背。
陳楚僑的咳聲之大引來了前面兩人的關注，揮揮手勉強說了句被嗆到了，轉過頭看向伊莎貝爾，壓低嗓音說，“sansdec（說真的）？！”
她點點頭，“據我所知，沒錯。”<101nove.comhe（天吶）！”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所以想問一下你來著。”
雖然法國的出軌率在世界名列前茅，這件事已經屢見不鮮了，但是親眼目睹一對出軌的人又是不一樣的感覺，伊莎貝爾頗有興致地又看了看兩人，還是頗為含蓄害羞的韓國人啊。
他們兩個是無所顧忌地卿卿我我，可苦了陳楚僑，她一邊偷偷摸摸地觀察，一邊還要應和伊莎貝爾的話。
再看看周圍仿佛也是在察言觀色低聲交談的工作人員，他們像是早已習以為常，又像只是故作無事，看著時不時轉到兩人身上的目光，她這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伊莎貝拉？”
陳楚僑才回過神，回答她，“我知道的，只是我也沒有辦法了。”<101nove.com’esta（就是這樣的）”
得知她剛和男友分手，伊莎貝爾不免嘮起了自己的初戀，又問她和男友的事，心里不禁感慨，這就是青春少艾啊，有沖動，有遺憾，有最純粹的愛。
又是一年的五月，陳楚僑照例給鄭女士發去信息，卻意外得知她在尼斯出差。
戛納和尼斯相距不遠，中午收工的時候鄭女士已經來在拍攝的咖啡館外等了好一會了，給她引見了她喜歡的伊莎貝爾。
拍照留念後，兩人去了附近的餐廳吃飯。
“來瑞士是為了智敏，現在”鄭女士有些苦澀地說，“也沒有要留下的理由了。”
“姨母”
鄭女士握住她的手，“姨母是開心的，你也不要太糾結了，我們首爾見吧。”
分別的時候，兩人擁抱，她說，“wuli楚僑太瘦了啊，不要累壞了身體，姨母要擔心的。”
大概是第一次智敏興沖沖地跑回家，大聲宣布她交到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的朋友起，鄭女士就下定決心，不管這個孩子是個怎樣的人，自己都要對她好。
“伊莎貝拉長得超級好看，她有一大群朋友，她的朋友也很好看，人都很好。”
“是嗎？恭喜我們智敏交到這麼好的朋友！”
“伊莎貝拉是本地人，用法語罵人的時候超級帥，她還會說韓語，”鄭女士還記得智敏當時熠熠生輝的眼楮，她說，“媽媽，我有點喜歡這個學校了。”
這些年過去，時過境遷，智敏不在了，楚僑還是她當成半個女兒的那個孩子。
——
和洪尚秀合作是陳楚僑職業生涯中無法忘懷的一段經歷，他實在是個奇異的導演，要拍攝的內容總是在拍攝當天才能獲知，短短一周就結束了一部電影，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畫布的戲份所剩無幾，很快就結束了。回日內瓦的那天陳楚僑沒有去學校，帶著一束粉玫瑰去看了智敏。
靠著冰涼的墓碑坐下，她把一疊專輯放了出來，手機里開始播放xoxo（kiss&hug）這張專輯。
那年暑假大家去韓國旅游，在街上直面鋪天蓋地的exo，滿心復雜，再回到學校時收到智敏早已下定、期待許久的專輯時，陳楚僑已是無法控制眼淚。
“我也有了很多韓國朋友，只是我還是喜歡不起來燒酒，為什麼你會喜歡呢？”
陳楚僑把半瓶燒酒倒在了地上，“認識了一個釜山哥哥，也遇到了很多釜山人，果然都是來自釜山的啊，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還認識了一個也叫智敏的女孩子，比我們大一歲，不愧是叫智敏的人啊，真的很好，很有趣也很可愛。”
至今還沒對智敏的死亡釋懷，不過也沒有那麼傷心了，好多好多事情還在告訴陳楚僑，智敏沒有走遠。
只要是和她有關聯，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指引我吧
將我一起帶到你生活的地方去
哪怕是世界盡頭也跟著你前進
千萬不要脫離我的視野
即使清晨來臨也不要消失”
她想鄭智敏一定會很喜歡蝴蝶少女這首歌，“智敏呀，exo現在已經是很棒的組合了，你一定很開心吧，suho也真的很溫柔。”
拿到xoxo(kiss&hug)專輯的那天，陳楚僑坐在這里放了好久好久的歌，像是鄭智敏終于等到exo出道，反復地在youtube播放他們的預告片一樣。
“我最喜歡里面的suho，他真的是最好的隊長，以前我總是夢想著有一位這樣照顧我的哥哥。”
陳楚僑幾乎不敢在其他地方听exo的歌，就怕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哭了出來，每每遇到exo時，心中便無比堂皇，仿佛要打開那片和智敏有關的記憶。
“很抱歉，當時並沒有和suho傳達你的喜愛，因為我實在太過驚慌啦，在意外的情境下見到了智敏最喜歡的組合，我真的說不出來話了。”
歌曲轉到了彼得潘，她真的听過太多遍這張專輯，以至于對里面的歌詞都了如指掌。
“老去的日記在牆角被遺忘
翻開被灰塵覆蓋掉的過往
在那一頁你還那麼耀眼依然留在里面
過去的畫面漸漸都醒過來
心跳也好像那天一樣澎湃
可惜時間卻不能隨心所欲的倒退
你的彼得潘離開你有一點孤單
回到我們的neverland
回憶都還在我們彼此凝望微笑都還在
我永遠是你彼得潘我還留在時間里期盼
穿越雲彩飛過記憶的海去看無可替代的愛
ohwooohohwooohohoh
欺負你的人都被我打敗趕跑
那一段記憶在心里清晰完好”
智敏雙眼發光地講起兩人的初次見面，“你就像從天而降的戰士一樣，貝拉啊，你在我心里就是無所不能的。”喝止兩位白人女生，把她拉到校長辦公室，對校長說，“我看到有人在欺負她”，是從第一天見面起就在保護她的伊莎貝拉啊。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勇敢呀，”世界上沒有neverland，智敏也回不來，只有以前的記憶在閃閃發光，陳楚僑艱難地咽下一口燒酒，“我也會害怕一次次地被提醒，你已經不在的事情。”
“翻過有你最後一段
雖然會有一點遺憾
把悲傷解散用希望的語言去修改替代
讓時間的發條快轉
我們的故事還有一半
某個轉彎命運還在等待一定會有美麗安排”
“但是，有特意為你去要了專輯和簽名，exo出了好多歌曲了，wuli智敏沒有喜歡錯人啊，他們很好。”
“我現在也沒有這麼害怕了，智敏呀，你喜歡的，我都會努力替你完成的。”
“今年我們都要畢業啦，”看了看不見太陽的天，“希望會有好天氣吧。”
陳楚僑的祈願沒有成功，日內瓦迎來了接連不斷的雨水，整個城市都是濕噠噠的。
和外面的陰沉潮濕不同，回歸學校的她十分快樂，處于畢業季的大家異常躁動。
下午放學，幾人說說笑笑地準備去自動售賣機買點吃的去看艾瑪訓練，陳楚僑捧著電腦，一邊走一邊側頭看旁邊的摩根耍寶，忍俊不禁。
體育館旁邊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這里有一個通往食堂的門，大家吵吵鬧鬧地聚集在這。
不只是誰的音響在放歌，熟悉的前奏響起，是edsoud。
擁擠的人群突然散開，讓出一條通道，路的盡頭是抱著一束花的諾亞。
他穿著春季的校服，馬甲短袖襯衫長褲，顯得他身姿挺拔。
艾瑪帶著她的啦啦隊們在後面拿著金色的彩球站成一排，還有諾亞的幾個朋友舉著牌，大大的字組成一句話。
“outofallthefishinthesea，ugotoproe？（在所有人里，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舞會）”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不知道是誰把她的包扒了下來，誰把她電腦抽走，誰又推了一把她的背，她才反應過來往前走。
陳楚僑啞然失笑，她沒想到還會有這一出。
一般舞會的邀請都在五月初，那個時候不在學校，回來後也沒記著這件事，兩人早就約定好一起去畢業舞會，禮服都訂好了，並不在意有沒有這個邀請。
她接過花，“你還記得這個呀？”
諾亞看了她兩眼，吻克制地落在兩邊臉頰上，“u（你要嗎）？”
他目光灼灼，笑著，像是從前一樣。
學校的人也听說了兩人分手的消息，昔日的神仙眷侶沒有撕破臉，還是笑臉盈盈，讓人不禁猜想是否是已經復合。
“舞會嗎？”陳楚僑驚喜又好笑，假裝沒看到他有些灰暗的眼神，“當然！”
當晚itlrpromposal更新了配文為noala[心]的post，第一頁是諾亞一手拿著牌子一手握著陳楚僑肩膀，她捧著花笑得可愛的照片，後面是兩個角度不一樣的視頻。
•••番外•••
“我要帶vivi洗澡去，你要來嗎？”吳世勛猶豫許久，還是鼓起勇氣給陳楚僑撥去了電話，“我要把vivi送回家里了，可能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給你發他的照片了。”
“好！”
他沒想到陳楚僑答應得這麼爽快，滿懷期待地帶著vivi興奮不已，他身上背著的寵物包還是後來陳楚僑送的lv挎包，不停地踱著步整理自己的衣服。
終于等來了她，還有，孫承完。
孫承完給他鞠躬，吳世勛有些慌張地問了好，沒想到還有有別人的要來。
打完招呼的陳楚僑還是自始至終地“目中無人”，征得同意後，伸手去抱vivi，滿眼都只有狗。
吳世勛第無數次認清現實的殘酷，不死心地跟她搭話。
當然，話題也是始終如一地圍繞著vivi。
陳楚僑從被打濕的vivi轉移到吳世勛身上，“可能，也是有讓你幫忙的一件事”
“請說吧。”他一陣暗喜，在他孜孜不倦地說要回報她送給vivi的禮物後，到底是迎來了下文。
“我有一個朋友特別喜歡exo，可以幫忙在專輯上簽一下名嗎？”
“當然可以，是上次的那位？特別喜歡燦烈哥的那位。”
有點意外他還記得韓惠珍，連連擺手，“不是她，是另外一位朋友，是我的同學，她真的從出道前就一直關注你們了。”
“哇——真的嗎？”期待地問，“她比較喜歡哪位呢？或許我可以讓組員留一下言。”
“suho！”
吳世勛覺得自己像是自取其辱了，冷靜地調整好笑容，表示自己可以直接簽在專輯上再給她。
“如果可以的話，是xoxo之後的專輯就好了，她只有a和xoxo。”
“不是很久的fan嗎？怎麼只有”吳世勛猛地把嘴閉上，不知道說點什麼彌補，“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腦海里蹦出她是個中國人的事情，突發奇想憋出一句中文，“對不起！”
陳楚僑被他突如其來的對不起一震，怔忪了好幾秒才笑道，“沒事沒事，是因為她買不到啦。”
“啊——”他自動理解為在國外買不到專輯，見她又笑了起來，也開心地問，“這位親故叫什麼名字呢？”
“智敏。”
沒過幾天，陳楚僑收到了一沓的專輯，隨之而來還有吳世勛的消息。
[osehun]:雖然她已經有a和xoxo了
[osehun]:我還是讓大家把那兩張簽了名
[osehun]:請幫我轉告一下她
[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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