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月光記

第56章 結束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草莓波波愛吃橙 本章︰第56章 結束

    “楚僑,我們不能這麼自私。”樸志勇勸說道,“上個星期你說要回瑞士,幸好都可以調整檔期,你本來戲份就重,現在又要請假,這實在是太為難大家了。”

    只見不停踱步的陳楚僑猛地站住了腳,額頭抵在牆上,不看他們也不發一語。

    幾人面面相覷,暗松一口氣,這是听進去了。

    樸志勇是真怕她就像剛才那樣,一門心思就說“我要回去”,頗有些不管不顧的執拗。他道,“不著急,會有假期給你的,到時候再回去也不遲。”

    “現在已經遲了!”她的語氣又急又氣。

    意識到自己亂撒氣的行為,陳楚僑抹了把臉說對不起,然後出陽台了。

    看了看正在打電話的她,韓惠貞嘆了口氣,下午和男朋友通完電話後,那副說什麼也要回去的架勢是真的唬人,要是她撂架子不干了,他們也拿她沒辦法,幸好現在她自己想通了。

    ——

    “你干了什麼惹她生氣了?”表志勛問宋𠤖浩,今天一早就收到消息讓自己陪他去找陳楚僑,說他闖禍了。

    “我把她畫弄丟了,”宋𠤖浩苦著臉,“完蛋了。”

    “哈哈,應該還好吧,她不會在意這些的啦。”

    “感覺她會生氣。”所以他拉了表志勛過來作伴,因為宋𠤖浩覺得陳楚僑和表志勛其實更要好。

    表志勛沒想到他認為自己和陳楚僑更親近,持不同意見,“明明和你好一點吧?”兩人會一起畫畫,也是先認識他再認識自己。

    “是你們吧。”更相近的穿衣偏好,食物口味,更相似的成長背景,兩人傻呵呵地笑的時候,宋𠤖浩真的有一種兩人是親兄妹的感覺。

    “真的嗎?”表志勛有點詫異,低下頭偷偷地笑了。

    說著就到了,開門的是樸志勇,他和韓惠貞李宰範正好要走。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陳楚僑躺在沙發上,听到聲音後,起身過來。

    “我你發信息了,”宋𠤖浩問,“沒看手機嗎?”

    “沒有。”

    宋𠤖浩理解,因為眼楮疼,她最近都很少看手機,信息也回得很慢,這次上門還是打電話溝通的。

    她戴著一邊眼楮的眼罩,有些悶悶不樂的。

    表志勛心想,糟糕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陳楚僑這麼消沉的樣子。

    “丹雅做的蛋糕,”宋𠤖浩討好地把蛋糕抬起來,“這是給你的。”

    三人坐在地毯上,圍著茶幾吃蛋糕。

    陳楚僑心不在焉地,動不動就拿起手機來看,回個信息什麼的。

    宋𠤖浩看看表志勛,又看看陳楚僑,眼楮都快轉翻了,還沒想好要怎麼說,主要是她今天的狀態很奇怪,讓他很是堂皇。

    見宋𠤖浩不敢輕舉妄動,表志勛就幫他一把,“楚僑啊,𠤖浩有話要跟你說。”

    “嗯?”<101nove.comue到,“阿西,你!”瘋&,宋𠤖浩把髒話吞進喉嚨里,推了一把幸災樂禍的表志勛。

    看向陳楚僑,他張好幾次嘴,才小聲地說,“對不起,楚僑,我把你的話弄丟了。”

    “是羊的那副嗎?”她還有點懵懵的,不確定地再問一下,“是放在門口的那副嗎?”

    “嗯,我打車的時候,覺得放在後車廂會弄髒,就”

    “那是我最近最滿意的畫。”陳楚僑眼楮一眨也不眨,語氣輕飄飄的。

    “真的很對不起,”宋𠤖浩看著表志勛安慰地拍拍她,拍著拍著,她眼眶就紅了,嚇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怎麼哭了?對不起啊。”

    表志勛也堂皇了,他的手懸空著,都不敢放下去,驚慌地看了看宋𠤖浩,又看她,“還,還好吧?”

    “丟了就丟了,你告訴我干什麼?”

    陳楚僑環住膝蓋,埋頭進去,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一哭起來,早就忘了最初的緣由了,倒還記得有人在,拼命地忍住抽泣聲。

    兩人以為她本來就不開心,丟了畫就更加雪上加霜,趕緊坐近她,溫言安慰她。

    好一會,陳楚僑還是不願抬起頭,也不說話。

    表志勛才遲疑地張開手,很慢很慢,很輕很輕地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

    她個子不矮,這樣團起來,瘦弱極了,宋𠤖浩挪挪屁股,伸出手去。

    感覺到來自兩邊不同的懷抱,眼淚像是放閘的洪水一樣,陳楚僑頭就埋得更深了,略帶抽噎地說,“不是因為畫。”

    兩人驚訝地交換了個眼神,柔聲問,“那是怎麼了?”

    她搖搖頭不願說。

    ——

    等到陳楚僑可以回瑞士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後了,恰巧是周末,從機場就直奔諾亞家。

    他穿著家居服,打著石膏的左臂提在胸前,笑著打招呼,“嗨,貝拉。”

    陳楚僑看著他的手有些發愣,嘴角扯出一抹笑,“嗨。”抱著花的手動了動,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往日見面自然是大大的擁抱和親吻,此時,她竟有些怔忪,怯生生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他主動伸出右手,示意一個擁抱,“過得還好嗎?”

    明明有一肚子的憋屈要說,卻遲疑了。

    這段日子里遇到的所有糟心事,拍戲不順利,眼楮疼得沒法睜眼,連喜歡的畫畫也變得無聊討厭至極,恨不得馬上回日內瓦卻身不由己,滿腹心事幾近噴薄欲出,想告訴他自己是怎麼一團糟。

    諾亞還是那樣溫柔地笑著,等著她,一如既往。

    突然她意識到,好像每一次來諾亞家里,都是他開的門,每一次,從第一次到今天,都是他。

    陳楚僑走前兩步,抱住他,所有的委屈都不重要了,想告訴他的只有一句,“我想你了。”

    諾亞想,貝拉最近一定過得很難受。

    她是一個很兩端的人,極端的開朗,極端的消沉。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心事,安靜下來就是藏著很多東西,但是她不說。

    晚回的消息,簡略的答復,都在向他傳達她的情緒,她肯定在經歷著什麼,所以諾亞並沒有告訴她車禍的事,貝拉承受的已經足夠多了,他不想讓她再擔心了。

    他親她一下,“我也想你,很想。”

    陳楚僑努力回想上一次來諾亞家里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走進他房間後,又覺得好像沒有那麼久,房間里的所有擺設還是那麼熟悉,在馬里布海灘拍的合影還是大大地立在矮櫃上。

    是他表哥的婚禮,照片里她穿著鵝黃色的裙子,手里拿著一束白色的郁金香,諾亞在後面抱住她的腰,兩人笑得很開心。

    郁金香的花語是什麼來著?她有點想不起來了。

    “嘿!想要在我的石膏上寫點什麼嗎?”

    陳楚僑立刻從沉思中出來,提起精神,拿過附近的馬克筆轉身過去,“好啊”話頭一止,只見那色彩斑斕、寫滿字和涂鴉的石膏上,有一塊明顯的空白。

    不過一瞬,她小心翼翼摸上石膏,指著那片空白周圍的字,笑著說,“這是艾瑪寫的,這是克里斯”

    一筆一畫地寫上“geton!partycountdown(趕緊好起來,派對倒計時)”,陳楚僑抬起頭,“你這個什麼時候拆下來啊?”

    諾亞滿眼笑意,給她算好日子,“還有13天。”

    “13天

    love,be160418”

    陳楚僑蓋上筆蓋,滿意地說,“好啦!”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烏雲也緩緩消散。

    “要吃曲奇嗎?今天特意烤了曲奇。”

    “好呀!”

    諾亞家廚師做的曲奇是陳楚僑的最愛,常會讓他帶來學校,每次來他家,必然會有這頓小零食。

    “我給你畫一幅畫吧,”她突發奇想想給他畫畫,問道,“我是不是沒有給你畫過畫?”

    于是就翻箱倒櫃地找到以前遺落在這里的顏料和畫筆,簡單地開始了畫畫。

    畫里的諾亞穿著一樣的家居服,坐在同樣的地方,連被咬了一半的曲奇都復刻上去了。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沒有石膏,而是悠閑地搭在沙發上。

    陳楚僑不是那種一旦畫畫就沉醉創作不可自拔的人,一邊畫還一邊和諾亞聊天。他玩著手機,還分出神來一直回應她。

    諾亞說,“我是真的沒想到,喬伊會給你打電話,打擾到你了吧?”

    畫筆一頓,她說,“沒有啊,你應該告訴我的。”

    “其實沒什麼啊,你也不能你最近挺忙吧?”

    “我很抱歉啊”

    “沒關系的。”

    又是一次沒說完就被他打斷,陳楚僑覺得就像是胸悶喘不過氣一樣的難受,他總是說沒關系。

    “有關系的,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她深吸一口氣,說,“你不能總是這樣。”總是承擔很多事情,默默地不說話。

    要不是朋友看不過眼,或許直到他恢復,她都不會知道諾亞的車禍的事情。

    “你為什麼總覺得不公平?”諾亞問她,要說不公平,也是對她不公平。

    不管是他的生日,還是這次,擠出時間,跨過大洲、搭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回日內瓦的人是她,他什麼都沒做。明明做得最多的是她,為什麼總說對他不公平?

    突然陳楚僑就不想笑了,她放下畫筆,直直地看著諾亞的眼,很認真地問,“你真的沒覺得,我們之間,就是”

    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她斟酌著言辭,“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有點問題嗎?”

    “我看不到有什麼問題。”

    很顯然就有,而且就出在自己身上,她低下頭,悶聲說,“我們最近很少聯系,不覺得嗎?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近況。”

    諾亞走到她身邊,摟住她,“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他搖搖她的肩,“以後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好嗎?”

    看著他湛藍的眼楮,里面清澈干淨地不可思議,陳楚僑鼻頭酸酸的,側過頭去,一眨眼,冰涼的淚就滑了下來,“傻子,不是你的錯,是我。”

    很傻,她知道自己無法兼顧拍戲和學業,提前做好了選擇,但她卻妄想處理好被距離和拍戲擠壓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戀情,真的很天真。

    “不管是誰的錯,沒關系好吧?”

    他伸手想去給她抹眼淚,卻被她躲過去,諾亞呆住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了?”

    從在宋𠤖浩和表志勛面前哭出來一剎那前,陳楚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她相信諾亞隱瞞車禍的消息是為了不想煩擾她,而她自己呢?

    斷斷續續的聊天里,零碎地打幾個字,這就是她的態度。陳楚僑不敢相信,有那麼幾次,她甚至劃過了諾亞的消息,轉頭和韓惠貞他們說起別的事。

    要好的韓國朋友知道她長了麥粒腫,摩根和艾瑪知道她在做心理咨詢,經紀人助理知道她每天都和誰出去玩,唯有諾亞,陳楚僑幾乎沒有跟他分享過近況。

    像是敲響了警鐘,從未這麼清醒地正視這段感情,陳楚僑清楚地知道,她在這段戀情里游離著。

    是因為距離嗎?還是什麼?

    可能人總會下意識掩飾自己的罪過,陳楚僑有點可悲地想,她也逃不過卑劣的自私。

    到此為止,大概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諾亞,我知道你想過的,其實我們都想過的,結局已經是注定的了。”

    他開始緊張起來,握著她的手,慌亂之間只蹦出一句英語,“youmean(你什麼意思)?”

    “song(出現問題了),”陳楚僑很冷靜地說,“我們分手吧。”

    諾亞沒反應過來,“wlme(告訴我),什麼出錯了?”

    “我!”

    陳楚僑常為歌曲為小說為別人的事哭,為自己哭的次數其實很少,少到都可以一次次地數出來,上次這樣淚流滿面還近在眼前,捂住臉,吸了吸鼻子,把所有的哽咽吞回去,悶悶的聲音從巴掌中透了出來,“問題在我身上啊。”

    諾亞一把摟住她,頭擱在她的背上,“為什麼啊?!”飛快地蹭掉快要流出來的眼淚,“canwefixit(還能補救嗎)?”

    “不,”陳楚僑搖頭,再放任自己搖擺下去,都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除了把事情折騰得更亂,不會有任何變化。把諾亞扶起來,縷了縷他凌亂的頭發,直視他的眼楮。

    她的神情那麼溫柔,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堅定,“i’msorry,noah(我很抱歉,諾亞)”

    諾亞看著外面放晴的天,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以致他還有種想在夢里的錯覺。在這場噩夢里,他早上叮囑了廚師做曲奇,讓人把房間吸了塵,欣喜地等著她的到來,然後被告知了史無前例的壞消息。

    陽光變得好刺眼,他把頭埋在抱枕里,眼淚控制不住地流著。

    像是繃緊的弦終于斷了一樣,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陳楚僑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去廁所整理了一下,回來看到諾亞失神地靠在沙發上,她又有點想哭了,勉強笑了笑,“嘿,我把畫畫完吧?”

    “whatever(隨你的便)”,即使是這麼說,諾亞還是稍稍坐直了點身子。

    再三反思到底是哪里出錯了,找不到答案。他很篤定貝拉的為人,不會是第三者,那只有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到底是什麼不對?告訴我,拜托。”

    想讓陳楚僑完全打開心扉說出心底的想法還是有點難的,她垂著眼,“我做得不夠好。”

    知道問不出什麼來,諾亞有點著急,“伊莎貝拉,我們還會在一起嗎?”

    他時不時用可憐巴巴地盯著她,陳楚僑只看了一眼便錯開了,那雙眼楮帶著水霧的朦朧,滿是渴求。

    她不回答,他就繼續問,“現在是緩和期嗎?”“你知道我們還是喜歡的吧?”“我們會復合的吧?”

    “我不知道,諾亞,”她在角落寫上日期,“atleastnotfornow(至少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

    “那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也許沒有那個時候。”

    離開時陳楚僑拎著一盒她最愛的曲奇,走出門口,踮起腳,吻了吻他的臉頰,“再見了,諾亞。”

    如果一段感情是因為距離產生了問題,那只能說這段感情原本就存在問題。諾亞做得太好,自己反而拖了後腿,說出分手時陳楚僑也不好受,腦子里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正在做著正確的決定。

    她一時的舒心和快樂遠沒有他長遠的幸福重要,他不需要接收因她而生的種種煩惱,理應享受這個年紀最青澀最純粹的美好。

    回想起三年前的聖誕假,諾亞告白了,那時她連拒絕都是不堅定的。在接下來的盛夏,他們確認了戀愛關系,氣息交換之間,陳楚僑依稀還能記得當時嘴里都是甜甜的straiatella味。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戀愛,卻都很肯定地認為對方是第一次愛的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也不算短,期間他們做了好多好多事。

    從幾十米高的跳台抱著跳下去,倒掛在微風中接吻。

    派對時喝到微醺,洗淨一身的煙味和酒臭,帶著共同的沐浴香氣一起陷在被里睡到天明。

    數不清多少次在他懷里醒來,迎接朝陽風雪和驟雨。

    偷偷溜出課室,跑到後山上,躺在雪地里聊天。

    在帳篷里烤著火、喝著熱可可,漫天極光降臨時,牽著手站在雪原上,擁吻。

    期待住在一起後,每個傍晚都可以喝著飲品散著步看日落。

    想過以後要領養兩條狗,最好是拉布拉多和金毛,名字叫navy和belly。

    兩人很年輕很年輕,卻幻想得很遠很遠,想過訂婚,想過分手,斷斷想不到一切中止在現在。

    陳楚僑轉身要走,諾亞一把抓住她的手。

    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再見,伊莎貝拉。”

    她的分手,沒有遍地雞毛,沒有慘烈得撕心裂肺,沒有吃不下飯,沒有每日以淚洗臉、崩潰得爆瘦,沒有小說里寫的那樣歇斯底里,一切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短短兩天的假期,且不論中途的等候和波折,單是來回的飛機已去了一天。落地首爾的時候,韓惠貞和李宰範來接陳楚僑,她臉上全是長途旅行的疲憊。

    他問,“諾亞還好吧?”

    “還好,手上打了石膏,正在恢復。”

    “這就好這就好。”

    她照常拍戲,照常做著一周兩次的心里咨詢,平靜得沒有一個人發覺不對勁,直到有一晚摩根艾瑪給她打來電話,聊著聊著,摩根像是如夢初醒一樣,問,“諾亞恢復得怎麼樣,他最近都沒來學校。”

    “我們分手了。”

    那一晚,陳楚僑哭得撕心裂肺。

    深夜、好友、酒精,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爆發了。

    後來聊了什麼已經很模糊了,奇妙地,很久以後陳楚僑還記得摩根撲到攝像頭前,她說,“你們一定會和好的。”

    或許是因為,再後來,她說過好多遍這句話吧。

    ••番外••

    如果時間能倒流,陳楚僑一定不會答應那天讓宋𠤖浩和表志勛上門。

    如果時間只能倒流到他們來之前,她就應該先躲在房里大哭一場。

    哭了15分鐘都不夠,被宋𠤖浩在黃金漁場說成哭了整整半個小時。

    後又有兩人在idolroom舊事重提,大放厥詞說哄了她一個小時。

    陳楚僑不是對他們歪曲事實生氣,而是氣惱自己的臉都被丟光丟盡了,整個大韓民國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愛哭包加氣包,她已經沒有臉面見江東父老了。

    于是她在兩人的一次直播里公布了兩人高中時期的丑照,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沒減肥,穿著同款睡衣趴在家里的地板上。

    陳楚僑笑道,“這個網絡上還沒有吧?獨家照片噢!”

    “呀!伊莎貝拉陳!”

    “西——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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