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听不到嗎?”表志勛使勁地搖晃著自己的手指,突然發現陳楚僑的手掌心好像有些異樣,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這是什麼啊?”
陳楚僑一驚,下意識就要手縮回去,但被他緊緊握著,動彈不得,“紋身。”就剛剛一下子被嚇住,現在回過神就坦然地把手掌打開,任由他看了。
除大拇指外的手指尾節各有一個顏色不同的英文字母,紅色的h,黃色的e,藍色的y,綠色的笑臉,在白皙的皮膚格外明顯,鮮艷的顏色透著幾分憨傻。
表志勛撅著嘴,不滿地說,“你你怎麼又紋身了?”他話都說不溜了,拿起拳頭就砸在陳楚僑身上,氣憤地指了指禹智皓和宋𠤖浩,“這個是他們才會干的事啊。”
余下幾人都被逗笑,拳頭揚得很高又凶又猛,最後只輕飄飄地落在她身上,一點都不痛,陳楚僑忍俊不禁,“多可愛啊,”揮揮手,“hey!”
表志勛還在氣鼓鼓地叨叨,“你就不能像你看起來那樣端莊點嗎?”抓著她的幾只手指,恨鐵不成鋼,“yigemuoya(這是什麼啊)?!”
她穿著粉綠色扎染的t恤,換了發型後,比起之前看起來更文靜乖巧了,抿唇笑著的時候活脫脫一個甜甜的高中生,只是
“你也太多紋身了,”表志勛皺著眉搖頭,一副沒眼看的表情,“這就是過度的前奏了。”
更接近過度的禹智皓和宋𠤖浩立刻出聲支援陳楚僑,“很可愛啊。”
金雪炫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家男朋友和喜歡的妹妹那邊,“kiyo。”
“這個扎得很淺,可能兩個星期就沒有了,”陳楚僑把手伸到表志勛面前,讓那個“hey笑臉”懟到他眼前,“heyheyhey!”
他正經批判的臉色馬上就維持不住了,笑著拉了拉她的胳膊,和對面的禹智皓還有金雪炫說,“楚僑和𠤖浩還有同樣的紋身呢。”
“真的嗎?”禹智皓驚訝地捂了捂嘴,好像曾經听他們講起過,“是那個一對的那個嗎?”
“對。”
表志勛直接把宋𠤖浩的領口往邊上拽,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肩上的紋身展露無遺。
<101nove.come和bekind,”宋𠤖浩按著領口不讓更多的肌膚露出來,因為有金雪炫在,他還有點害羞,給他們看完肩膀上的大大的“101nove.come”後就整理好衣服了。
陳楚僑就沒這些顧慮,她的兩個紋身在胳膊上,擼一下衣袖就看到了。
“他們紋這個紋身都還不認識呢。”表志勛嘟著嘴,跟兩人說著tmi。
“神奇吶。”宋𠤖浩感嘆道。
陳楚僑點點頭,很是認同他的話,“很難得遇到有一樣紋身的人。”
這世界有那麼多的人,有相同紋身的人或許也有很多,只是偏偏讓他們遇見了,無關性別年齡情愛,這種英雄所見略同的共鳴是感情迅速升溫的原因,而志趣相投是走下去的要素。
真的很神奇,為什麼會巧合到剛好也是一邊一個,有時候宋𠤖浩會想陳楚僑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紋下這對紋身的。
有一晚他在工作室呆得很晚很晚,回到宿舍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紋身,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涌上心頭,宋𠤖浩想也沒想就給陳楚僑撥去了電話。
她正在吃飯,還能听到她朋友們的聲音,特地走到了稍微安靜的地方和他講話。
“有沒有覺得好像做一個好人是很難的事?”他問陳楚僑,“當時紋這對紋身的時候,是下定決心要無條件做一個友好的人的,現在好像也有點不知道了。”
“沒有辦法永遠當好人吧?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你以為自己在干好事,可能別人根本不那麼覺得呢。”陳楚僑猶豫著說,“就努力不傷害到別人吧?然後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他們?”
她對此也很迷茫,猜不透別人的想法,把握不了他們的心,總是很擔心自己的一個小舉動會讓別人不愉快,便只能竭盡全力釋放善意。
“這個紋身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101nove.comebekind應該是不會有錯的吧?”
“可是,你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啊,不是別人怎麼樣,你就要怎麼樣的。”宋𠤖浩不知道陳楚僑是怎麼有這些想法的,她總是顧及很多,時時考慮別人的感受。
他一開始還會因為她的溫柔體貼而心生暖意,現在卻會想,那誰來照顧她呢?
明明家境優渥,家人很開明,朋友很多,性格更是沒得說,那種肉眼可見的嬌氣也從未為難過別人,有時候她的友好已經是以自己的委屈為代價了,陳楚僑卻說不要緊。
的確是小事,只是……宋𠤖浩不能理解,為什麼會這樣呢?她不需要討好別人換得喜愛啊。
“我有點想紋另外一個紋身,有認識的紋身師嗎?”
頂著表志勛不可置信的目光,宋𠤖浩說有,把一個紋身師的instagram推了給陳楚僑,“我認識很多人都去他這里紋的,智皓哥是,jessi和amber好像也是。”
禹智皓見到陳楚僑幾乎沒動面前的魚糕湯,他沒說什麼,默默地伸手把她喜歡的炒年糕換了過去,問宋𠤖浩,“是勝勛哥嗎?”
“對啊,”宋𠤖浩湊近陳楚僑和她一起看手機,“你看看,喜不喜歡他的風格。”
“哦莫!”陳楚僑一打開他的instagraoji就映入眼簾,“我不夠18!不能紋身。”
“哈哈哈哈,對噢,你還沒有十八呢。”
——
沒過多久,劇組就開工了,電影名暫定為畫布。
李滄東是一個和陳楚僑之前合作過的所有導演都不同的導演,他很講究感覺,很難說這是好還是不好。感覺到位了,進程就飛快。
拍攝宴會的戲份時就很順利,樸智秀穿著華麗的裙子,挽著爸爸的手從樓梯上走下來。
儀態優雅,臉上帶著淡笑,全身上下散發著高傲不可攀的清冷氣質。
媽媽在向別人炫耀著女兒畫作參加了法國的藝術展覽,就算不喜媽媽用力過猛的作風,眉頭也僅僅皺了一下,還是微微地笑著,端的是大方的氣派。
李滄東當初一眼看中的就是陳楚僑身上這種大小姐的氣質,果然拍起這種戲,她是信手拈來,姿態禮儀都不需要再訓練調整,肢體和面部表情也是恰到好處,完全和他預想的一樣。
這是對的,要是感覺不對了,他就哪哪都不滿意。
“這幅畫是不是不太對?”在ng了5次後,李滄東從凳子上起了身,踱步過去,“楚僑,前面很好,畫畫的時候你的情緒需要再”他做了個手勢,是要再大點的意思。
這部戲的畫都是以李滄東意見為主,也是斟酌過很長一段時間,由陳楚僑執筆,幾經修改得出來的,他現在卻是怎麼看都不順眼。
這一幕是首次向觀眾撕開樸智秀完美面皮的一場戲,脫下禮服的她在房間里畫畫,臉上還帶著厚重的妝容,姿態卻是隨意至極。
陳楚僑身上蓋著剛剛助理遞上的大衣,站到畫前面,端詳著,“要怎麼改這個畫?”
畫以暗綠色為背景,幾個裸著的女人疊在一起,在最下面的一位腳趾蜷縮著,腳直直地往外伸。
“是不是太陰沉沉了?”李滄東皺著眉,“可以有那種稍微亮一點的感覺嗎?”
他的話總是這樣,有點籠統,就會很難抓住想要的效果,包括他對陳楚僑的要求,也是那種“外放點”“大一點”“熱一點”這種不確切的話語。
“可以。”
于是工作人員得把現場都稍微清理一下,換了畫布和顏料的擺放,陳楚僑直接坐在地上先把打底畫了。
以後回憶起這段時間,陳楚僑身體還帶有生理性的厭惡感,重復地畫著相同的畫,電影只有2個小時,單是拍攝她畫畫的片段素材就超過10小時,更別論沒有開攝像機的時間了,自此之後,是不願意再接拍任何和畫畫有關的戲了,無比認同自己一直都只把畫畫當成愛好的選擇。
“把吊燈關了,只開落地燈。”李滄東喊道,“好的,action!”
樸智秀一進房間,把門關上後立刻就把裙子脫下, 膠的胸貼很好地包裹著渾圓的胸部,塑身衣緊緊地把細腰翹臀勾勒出來,在暗淡的黃色燈光下肌膚宛如美玉一般。
這時,和前面形象大相徑庭的紋身首次露面,右大腿是滿滿的紋身,以黃色的蒲公英為主體,周圍加上了各樣的紋身,手臂上也有,腰側也是。
換好背心和短褲的樸智秀大咧咧地坐在滿是畫漬的地上,疊著雪白的大長腿,打開了一罐啤酒,易拉罐的聲音響起,接著是啤酒的氣泡聲。
原本打理良好的頭發在腦後被綁成了一個隨意的小球,握著畫筆不假思索地落在畫布上,第一次露出放松的笑,那個精致得像個人偶娃娃的她煥發了內在的生機。
“dandelionseanings
<101nove.cootionalftattitudeandlonglastinglofttiesand
life”
陳楚僑是去錄音室錄的這段聲音,後期插在了這段戲作為背景音,英式的口音含蓄流暢,“蒲公英有這些隱藏意義,身體和心靈的治愈,太陽的暖意和力量,年輕的態度和持久的幸福,在所有困難中存活。”
鏡頭從樸智秀的右側照過去,逐漸拉近,直到手臂上的藍色海鷗清晰可見,“以及,願望降臨成真。”
•••番外•••
radiostar170412“逆行!follollowme”特輯
听完宋𠤖浩講自己被打後妹妹去給他主持公道,主持人們紛紛調侃他和妹妹調換了角色。
“說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