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一片死寂。李萬朝的嘆息聲在空氣中回蕩,帶著無盡的蒼涼和無奈。他瞥了一眼霍爾卡羅肩膀上的黑貓,那只貓兒靜靜地坐著,仿佛能听懂人心,卻又保持著沉默。李萬朝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失落。
他抬頭望向遠方,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九幽,是不願見我吧。”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深深的苦澀。他想起九幽那清冷而絕美的容顏,想起她曾經對他的溫柔和關懷,心中不禁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也是,如她這般的女子,怎麼會去關心一個螻蟻的命運呢?”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仿佛在自嘲自己的渺小和無力。
霍爾卡羅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短暫沉默後,李萬朝抬起頭望了霍爾卡羅一眼,他最後說著“臨別前,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少爺,這里會是你的家。”
“這里不是我的家,以後也不會是。”
李萬朝說著說著,他看向一旁的黑貓,想要忍住什麼,卻還是想要伸出手。
“我可以抱抱它嗎?”
霍爾卡羅一時間愣在原地,他上前將九幽輕輕地放在李萬朝的懷里。
黑貓全身烏亮順滑,兩顆琥珀色的瞳孔渙散似乎真的是睡著了一樣。
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黑貓的全身,而後忍不住笑了,李萬朝輕笑著,最後將黑貓還給了霍爾卡羅。
“沒時間了,我就不久待了,卡羅。”
“少爺,我在。”
霍爾卡羅依舊恭敬地站在那里,不同的是似乎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只是像是機器一樣生硬的回答。
“西歐短時間別回去了,也是……說不定你也不會回去了,走了。”
“少爺,保重。”
冷冰冰的話在回蕩著這片空曠的大殿里,李萬朝頭也沒回,自顧自走在離別的台階上,這一刻他好似被千刀萬剮,卻好像榮獲新生,這仿佛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可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忘記了自己早已經沒有了心。
那里是一團火焰,在一直燃燒。
久別重逢的故人卻無話可說,霍爾卡羅這一刻也有點恍然,他卻只是目送著李萬朝離開了大殿,直到徹底沒有了聲音。
很快,肩膀上的黑貓這時候才睜開眼楮,她語氣有點哀傷“我是不是傷他心了,喵。”
“九幽小姐,少爺不會生氣的。”
霍爾卡羅好像是在安慰。
“喵嗚,真的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我有點冷漠了。”
九幽還是保持著黑貓形態,它坐起來不斷用後爪撓著自己的頭,仿佛對于霍爾卡羅的回答有點意外。
可霍爾卡羅只是久久望著那離別前的台階,最後嘆息“少爺他不會再來了,以後也不會了。”
一句話,瞬間沉默了兩人,九幽低著腦袋耷拉著臉語氣有點憂傷“我以後再也不會吃到他做的魚了,喵。”
……
離開大殿後的李萬朝,腳步沉重而緩慢。他的心情如同被烏雲籠罩,低落到了極點。他不明白,為什麼曾經熟悉的一切都變得如此陌生,甚至九幽,那個曾經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九幽,現在連睜開眼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他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波動,那是來自城外的小鬼的氣息。
慢走著,然後變為了快跑,最後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城門外疾馳!
來到門口他愣了一下。
原本平坦的荒蕪平原已經被破壞得千瘡百孔,而在遠處,一頭惡犬撕咬下來一塊血肉,它仰起頭放肆嚎叫,好似大仇得報。
李萬朝只覺得被重錘擊中要害,他看到了在地上已經被撕碎的小鬼,他的殘肢七零八落地散落在荒蕪平原里。
他不明白,不是叮囑過小鬼遇到危險就及時呼叫自己嗎,而且原初之水的儲備量,他還沒有用完,似乎是那樣不舍得。
這一刻,李萬朝雙眼盡赤,胸腔內全是怒火,他嘶吼著,背後抽出序列長刀,朝著遠處的惡犬全力揮砍!
雷火裹脅荒風在這片空間動蕩,惡犬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擊中,最外層的骨骼開始出現裂痕,血跡從它的身體處流出來!
可李萬朝沒有再去管惡犬,而是跑到小鬼面前,果斷抱起來開始用原初之水為其治療。
“你傻啊,你t為什麼不跑啊!”
“大……大人,我……帥嗎?”
小鬼沒有回答李萬朝的話,只是咧開嘴努力擠出來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最後咳出大口大口的血。
李萬朝鼻腔一陣酸楚,熱淚開始翻滾,他點點頭努力認同著“帥,很帥,你別說話了。”
永燃之火開始在小鬼殘破的軀體上沸騰,原初之水不要錢一樣開始洶涌地朝著小鬼澆灌。
“沒……用的,大人,小的我……活不成了。”
小鬼笑了笑,他側過頭望著如此關心自己的李萬朝,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大人,這樣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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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了,堅持住,我可以救你的,你別說了。”
原初之水的修復有奇效但是此刻李萬朝的儲存量根本不夠,想要將受到致命傷的小鬼救活,做到起死回生,他的儲備量根本不夠。
這一刻,李萬朝全力治愈著,毫不保留著自己的能量。
感受著自己殘破軀殼上那磅礡的能量,小鬼咳嗽了幾聲,開始說著“大人,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就不受人待見,這里沒有人會善待一個丑陋的小鬼,可我也不在乎,這些年在地獄里我也習慣了。”
或許是治療取得了一些成效,小鬼現在說話也不磕巴了。
“我沒有名字,我以為我會和那些孤獨的野鬼一樣毫無意義地死在地獄里,直到遇到大人你,大人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你。”
小鬼聲音越來越微弱,他努力抬起頭認真詢問“大……大人,你說我的死亡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別胡說,你不會死的,振作一點!”
原初之水和永燃之火不斷維持著小鬼的生命力,可小鬼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破開大窟窿的水池,治療像是往水池里澆灌水,有用但只要停下來,就會很快消失。
小鬼也深知現在自己在不斷消耗著李萬朝的能量,他不想這樣。
于是它開始祈求“大……大人,我累了,我有點痛苦……放棄吧,我沒救了。”
“不會的,小鬼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我可以找到救你的方法!”
李萬朝慌不擇路,只是愈發用心治療,很快他的儲存就揮霍一空,很快就連一滴原初之水也沒有了。
而永燃之火的治療效果微乎其微,根本無法挽救即將逝去的生命。
“大人,你是個好人,不過好人是沒有好報的,地獄太苦了,小鬼我……不想來了。”
小鬼在最後,用力推開了李萬朝,而後這一秒的中斷,它很快就沒有生息。
它就這樣死了,被禹都城門口的惡犬和自己害死了。
李萬朝想要彌補什麼,他趕回來跪在地上將小鬼放在腿上,可一點生機的跡象也沒了。
小鬼臨終前的低語始終縈繞在耳畔,他這一刻徹底落淚,不甘化作吶喊在荒蕪平原上獨自宣泄!
最後……李萬朝用手挖開了一個土坑,輕輕地將小鬼放在土坑里。
埋葬了小鬼之後,他感覺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惆悵感。
因為這里超過了惡犬的狩獵範圍並且長時間沒有攻擊,仇恨值被沒有拉在李萬朝身上,惡犬已經回到了禹都城的門口。
獨自一個人嘶喊著,最後像是沒力氣了,李萬朝站起來,他抹了一把臉,抬起眼冷漠的望著城門口若無其事的惡犬。
荒風驟起,雷火將至!
蓄力的李萬朝長衣獵獵隨風搖曳。
李萬朝握緊手中的序列長刀,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冷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全身的肌肉緊繃,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這一刀之上。
突然,他如同死神收割生命一樣!朝著禹都城的惡犬猛然揮砍而去!
雷火在刀刃上瘋狂跳動,帶著毀滅的氣息劃破空氣,形成一道熾熱的刀芒。這一刻,整個天空仿佛都被這一刀劈開,露出了一道裂縫。
惡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它咆哮著,身形猛地一閃,試圖避開這致命的一擊。然而,李萬朝這一刀的速度實在太快,惡犬雖然避開了刀刃,但還是被那熾熱的刀芒擦中。
而後耀眼的光致盲了這片荒蕪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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