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堯的這個回答比較滑頭，話里的意思看似負責了，其實又沒負責。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惹太多的麻煩，但同時又想要肖大海的這個化肥廠，反正是既要又要的那種意思。
肖大海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看著我，笑眯眯的說道︰“那既然是這樣的話，咱們還是聊點別的吧？”
氣氛瞬間冷場了下來。
肖大海也干脆不搭理我們，只跟老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這讓方敬堯很尷尬，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圓場。
中途，老徐找了個上洗手間的借口，把我叫了出來，皺眉問道︰“怎麼個事啊吳前？你這個方總，好像有點兒太不尊重人了。現在是咱們求人家啊，我說句實話，老肖要不是看我面子，當場都要走人了。”
“唉，方敬堯這個人就是這樣，考慮事情比較全面。你說現在怎麼弄？”
我尷尬說道。
老徐瞥了我一眼，無奈說道︰“答應下來唄，一會兒我找個話茬，你接下來，然後把事情談攏了。別整得大家都會這麼難看，做生意是要講究利益，但有時候，交朋友也很重要，你知道肖大海為什麼給我面子嗎？”
“因為你的官位？”
“呵呵，他一個商人，我一個政法單位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如果不是因為他兒子，他才懶得鳥我懂嗎？價錢上面已經很公道了，你就別再想著白拿人東西不負責了對不對？肖大海這人比較耿直，我了解的，只要跟他成為朋友，人家仗義這方面，沒的說。”
老徐提醒說道。
“行！”
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幾分鐘後，回到包廂里，大家喝著茶，抽著煙，沒一會兒，老徐果然又把話題引到了化肥廠的買賣上面來。
這次我主動道︰“肖老板，你說的條件，我答應了，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怎麼說怎麼好。”
肖大海說道︰“光說沒用，我不太信口頭協議這種東西。這樣吧，合同我都帶來了，今天簽合同，從明天開始，我讓我兒子跟著你混一段日子，剛好讓他見見世面，你帶帶他，順便讓他也長長見識在，知道知道人間險惡。”
“陪太子讀書啊？”
我不禁摸了摸鼻子，問道︰“交給我帶行，但你不怕我把他帶壞了？”
“那不能，我听老徐說，徐公子不是跟著你一起的嗎？整得挺好。”肖大海說道。
“唉，你們是真能整事兒。不過現在年輕人可不好說，有主見得很。”
我挺無語的，扭頭問道︰“肖公子，你自己樂意嗎？”
沒想到，肖鵬咧嘴笑道︰“我樂意啊，剛才徐哥都跟我講了你的光輝事跡，我覺得我要跟你學習，學學怎麼泡妞，怎麼同時有幾個老婆，還讓她們都不敢有意見的。”
“....”
我不禁無語。
旁邊的肖大海也是一臉黑線。
啪！
徐公子可不客氣，照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我是這麼說的嗎？”
“啊，不是。”
肖鵬機靈的眨了眨眼楮，說道︰“是跟著吳哥學習做生意的經驗，學習怎麼為人處世，懂得人情世故。”
我不禁扶額，扭頭問道︰“你看肖老板，你還放心他跟著我學嗎？”
肖大海卻道︰“放心啊，我看整得挺好。這小癟犢子，平時我和他媽怎麼說都不行，你看，徐公子一巴掌，他瞬間就老實了。至少你們管得住他，我覺得挺好。”
我一臉無奈，只好答應了下來。
肖大海辦事的確很利索，當場就從車里取出來了合同，簽字後，化肥廠正式轉讓給我了。
有老徐作保，他連錢都不擔心。
說起來這個化肥廠，肖大海還是有些不舍得，這是他當年發家致富的第一份產業，做到現在，也有一定規模了，可惜隨著產業升級，化肥廠的設備和產品都有些跟不上時代。
而且，這玩意兒真不怎麼賺錢，所以工廠早就停產了，他一直在想著盤出去，只是恰好踫到了這個好機會。
合同簽完，肖大海還真當起了甩手掌櫃，直接把兒子丟給了我，讓我帶他磨礪磨礪，自己就開車走人了。
老徐年紀大了，這個點也要睡覺，相反我們卻是有點兒睡不著，興致來了，開車去了一趟化肥廠看看。
徐公子坐在了副駕駛，我和方敬堯坐在後座，肖鵬看了看左右，問道︰“我開車啊？”
“要不然呢？這里你輩分最小，你不開車誰開車？你知不知道，很多江湖大佬，都是從開車小弟做起的？”徐公子斜眼說道。
“哦，那我開車。”
肖鵬頓時振奮說道。
還真別說，肖鵬開車可比胡亮穩多了。
四十多分鐘後，我們到了地方。
“媽呀，這啥地方啊？不是，你踏馬是不是開錯地方了？”
下車後，徐公子看著四周黑咕隆咚的，連戶人家都沒有，詫異問道。
肖鵬趕緊指路道︰“不可能，就是這兒。我從小在化肥廠長大的，我能記錯路嗎？你看，往那邊走就有路燈了，那邊是條街，有很多賣早餐，還有站街女啥的。嘿嘿！”
徐公子瞥了他一眼，罵道︰“你別笑得這麼猥瑣行嗎？這鄉下鬼地方，有站街女也都是一些老婦女，你興奮個毛啊？”
“不是的徐哥，經常還是有一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站街的，長得其實都還不錯。她們老公常年去南方打工了，閑著也是閑著，掙點錢，補貼家用啥的。”
肖鵬神神秘秘的說道。
“你咋知道得這麼清楚？嫖過啊？”
“沒有沒有，我爸以前嫖過。我上初中那會兒，有一次我爸被我媽堵在屋子里了，我見過那女的，長得賊拉漂亮，還白。”
“擦，那你爸也是條漢子啊，難怪這麼不舍得化肥廠。”
徐公子瞪圓了眼楮，感嘆說道。
可能這對于肖大海來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吧。
因為路面情況太差了，車子開不進來，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我們只能步行過去，等到了街道上才知道，里面確實不少住戶，但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子。
而肖大海的化肥廠，是一處三層高的建築，在這里已經顯得出類拔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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