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話冷黎月似是打趣的道︰“哎,天下終是比我重要,連絕都開始說這種話了,我不出身在皇族是天下的不幸,真是現實很殘酷啊!”
可慕容絕本不是這意思,便立馬解釋性的開口說︰“月,我可不是那意思啦,我只是想說以你的稟賦若是出生在帝王家的話,完全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君臨天下,免去一路的金戈鐵馬下必有得生靈涂炭,才是天下最大的幸運。”
看他解釋的著急樣,她難免開心的一樂,其實他的意思解不解釋,冷黎月自不會錯意,便在玩笑一下後,也就適可而止的說了句︰“絕,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你的意思我自明了,可若是回溯本願,我是只願自己平生之間得肆意,哪怕朝夕只片刻,便也就知足了,只是到了如今,這樣的願望早已是很奢侈的了,我都不會因此而去失了分寸了,又哪會因此去責怪你呢?”
她說這句話時是如此的語笑悠然,回首問了句身側的含雪︰“雪,公子和霜去那兒了,怎麼不見她倆人呢?”
含雪依言回了句︰“回小姐的話,公子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看了這些披甲執戈的兵卒不免有些驚嚇,清霜帶他到後面的草地上去玩了。”
她這樣的回答本也沒讓冷黎月意外,畢竟對于長在世家的公子來說,又不是武將家出身,第一次見此情狀下他會有此反應也很正常,可她不意外並不表示所有人都會見此不怪。
這不慕容絕听了便開口說了句︰“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看個操演都能被驚到,月,你是有心捧他,可他卻沒這個底子,你又何必徒勞呢?還是別費這個心思了,免得結果讓你失望。”
他這話落在冷黎月耳里讓她合目笑言了一句︰“他有多少稟賦是天意,我這樣抬舉他,自有我的打算,成自不錯,敗也無妨,有些事並不是你料得到就可以去阻止的了,生命的棋局是自我有了心跳、呼吸時,便已開始的布局了,既如此又何必言放下呢?一步落錯,滿盤落鎖,機關謀盡,不過毫厘。我自己下的棋,我知道我在干什麼,絕,你大可放心,沒事的。”
這邊冷黎月的話剛說完,那邊慕容緋就在擦肩冷黎月身旁時說了句︰“哥,你大可不必如此替她擔心,人家可是把自己的防衛之刃都已經送給了那位出雲公子了,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了。”
她這句話無疑是平地一聲雷,驚得慕容絕不由的握住了冷黎月的手,問了句︰“月,你是瘋了嗎?你的防衛之刃,那把足以切金斷玉的如鏡劍都給他了?他可是想殺你的,你要教他已是冒險了,還把如鏡劍都給他了,你要的那個答案真有那麼重要嗎?”
見著他如此真實的激烈,冷黎月卻一臉依舊故我的表情說了句︰“重要嗎?也許吧!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人的一言一行都是要有代價的。我要問這件事的代價是變成如今的我,他要報仇的代價是放棄他的人生來求一種可能。說到底我是為我的過往要一個結果,他是為他所信奉的善惡去求個結果,而這一切只是因為某些人首鼠兩端的貪心所開啟的必然罷了,這局棋已經下了很久了,我和他不過是為這局棋來定一個收關之局罷了。時也命也,勝敗之間都是我的悲傷,他的災難,這很公平,我只是想知道他亦如我、我如他時,兩種災難的任何一種情況下,他們真的如意嗎?”
她的這一句話說得是那麼的平靜,卻得到了兩句回答。
第一句是來自冥玄的,只見他合了合眼,頗為寵她的來了句︰“月兒,夏家的事你費心了,既然你有意去問個結果,就按你的心思去做吧,不必有任何所謂的顧忌。控御之術幾人能逃出你的神思,定而不移,不要搞得遍體鱗傷,不然我不免要出手干預,亂了你的棋局,到時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哦。”
他說這話自然也是心疼冷黎月,可更多表現出來的卻是很淡定,因為在他眼里無論冷黎月把這事兒搞得多糟,自己都有辦法把一切收官定局,所以他自然淡定的下來。可慕容絕的可就沒那麼淡定了,只見他很不爽的說了句︰“冥玄,你喜歡順著她我沒意見,可是你也該分分狀況吧?我是沒你本事大,可是你真的有把握護得住她嗎?”
他這樣的一句話一落,讓寬敞的御賬里的火藥味瞬間就濃了不少,其實慕容絕的擔心也並非沒有他的道理,只是他顯然沒有冥玄更了解冷黎月。
而冥玄似乎也懶得和他廢話的對鳳座上的冷黎月說了句︰“月兒,既然軍心已定,君威已立,民心的事自然可以徐徐圖之,可朝堂的吏治何不趁著他們噤若寒蟬的時候,公治天下呢?吏治落定也利于政令通達,你也可以更省心些,你現在總是整個半天、半天的耗在內閣里,對得起天下,卻對不起你自己。”
這樣的話出自冥玄的口,這無疑是讓冷黎月高興的,故此她便回了句︰“可以,明天我在朝堂上公布就是了,本來就是早晚都要說的,趁勢而為、事半功倍自然最好。”
就這樣冷黎月又和冥玄,還有明鏡期討論了些細節的問題,這樣的三人總是讓慕容絕有自己是唯有在戰場上和三軍里,才能幫到她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