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冷黎月只笑了笑後回了句︰“這沒關系,他不會騎馬,又如何?會騎馬的人有的是,大不了和我一起便是了。”
說罷冷黎月問了小遠一句︰“告訴我你想不想去,想去我讓人替人準備著,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她頗為寵著這眼前的孩子,一邊問著這話,一邊替他理著因為久坐而有些亂了的衣服,這般對他的冷黎月總是有著讓人不得不信她的能力,更何況如今她的目標只是個孩子。
所以這孩子听了難免似若試探的回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嗎?你不會刻意的傷害我是嗎?”
他這句話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剛剛的問題,甚至有些答非所問,可即便如此,這也不足以使她興奮或者欣慰,只見听了這話的冷黎月垂目宛然淺笑後答了他一句︰“信不信我是你自己的決定,我不干涉,至于我會不會刻意傷你,我只答你世上誰人是無殤的呢?只要你能理智猶存,我會給你多種可能,我不好戰,也不懼戰。”
不以承諾換取眼前的利益,也就不可能在以後因此而有任何不必要的顧忌了,再說她並不苛求他信她的隨意,這反到讓更多人有敢信任與她的信心。
只見那孩子一把抱住了她後說了句︰“我想你不是壞人,我信你。”
這個孩子會做這樣的決定,會說這樣的話,一點都不讓她意外,畢竟她很明白作為幼體,依賴是一種天性,而在這宮里他身邊,他所能接觸到的範圍內,他可依賴的人實在太少了,因為太多一切對他來說都極為陌生,所以處于這樣的環境下,任何生命都不會輕易授信什麼,就算一時信了,那也是他需要他想信,但是這種信任並不可靠,可只要有了這個開始,只要一切小心經營,那結果自然就不會太壞,這還是能夠讓她有些開心的。
故這樣的開心下她唇角笑的更開了一些,因為她明白,當他在此刻放下了對自己最後的一絲戒備時,關于夏家的這局棋,就已是注定了,只要自己操作正常,那會滿盤皆輸的就一定不會是自己,可冷黎月並不想過早的結束這局棋,因為這麼多年在外的生活,讓她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若只殺人自己只能得到尸體和必然的輸贏,但這不是她想要的,人前人後以往舊年里夏家所給她的一切喜悲,也許在世人眼里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可那又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樣的道理不該是書香世家的柳州夏家的人所不知的,自然她們也該對此甘之如飴,想到這兒,她的唇邊自有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笑意悠悠的言了句︰“信不信我是你自己的決定,不是一種承諾,你要信也好,不信也罷,不必固守,更無需勉強,我不在意的,我現在只想知道校場你想不想去呢?”
說著這一切的她顯然不是口是心非的,自然她會得到的答案也會很單向,畢竟世上哪有小孩子不喜歡玩的?
見她如此,那孩子自然是一口答應了她,而得此結果後冷黎月朝只身邊的含雪說了句︰“著人吩咐下去,為公子準備騎裝,與我同騎。”
說罷,冷黎月從廣袖中取出一把小短劍,交給了他後說了句︰“怎麼樣,喜歡嗎?它一直都是我的近身自衛之劍,小是小了些,卻也不是凡品,你若喜歡就拿去吧!不要讓我不得不將它取回。”
她的這個願望美好且復雜,但此時的小遠顯然是听不懂這當中的復雜,因為這把短精美的短劍,是他見所未見過的上品,所以只劍鞘的外觀就已經奪目的讓他顧不得其他了,只見他很高興的接過冷黎月手上的這把銀鞘刻花飾藍寶的短劍,用力抽出一半的劍刃,只見此劍,劍身如鏡,可鑒人影,劍刃之上開峰卷浪的峰口上寒芒必現的不輸他所听說過的任何一把名劍,這讓那孩子不由好奇的問了句︰“你真肯把它給我嗎?”
見此冷黎月不由的笑言了一句︰“一把短劍,何來不肯之說?給了你又如何?”
言罷,她便悠哉的離開了出雲軒,走在回宸鳳殿的路上,看了眼身側的含雪說了句︰“怎麼了,雪,你在想什麼?替我不值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