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話的凝雨疑惑的問了句︰“啊,這是啥意思?小姐,我還是去趟太醫院,找太醫來看一下好了,你剛剛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沒事的。”
她會這樣說實屬正常,且不說一國之君的身體上哪怕是小事也是大事的常例,只冥玄平時對她身體的在意,常常是比她還在意的常態也是不免會讓凝雨如此,對這一切他都是心如明鏡,可即便如此精神的情況下,她自然有自己的輕重,故只見冷黎月卻說了句︰“我不想我做的事徒勞,太醫院的人未必沒本事,可我今日用不著他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事的,我不想此事讓好事者拿來借題發揮,一傳太醫,這有心的人們怕是不日就會知道了,到時我沒病死,他們也不會讓我清淨的,我說過了今宸鳳殿無事,安國公主是來找我閑話的,銳親王是來謝恩的,賢親王沒來過,我自然也沒什麼特別的事,這難到不是事實嘛?”
指黑為白的冷黎月自有她指黑為白的道理,再加上他語氣一嚴,凝雨見她如此自也只好應了句︰“是,是凝雨糊涂了。”
冷黎月得言卻笑笑說︰“真亦假時假如真,不是你錯了,而是這事沒有探究真假對錯的必要,好了無事,你先下去吧。”
而這時尚源居的冥玄在听了管家的匯報後,也不由的一笑說了句︰“月兒,真是越來越像個合格的君王了,欲蓋彌彰的事做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這位主子還能如此說話對管家來說自是不差的,故此听罷了事退了管家後,只聞身邊的墨驚弦問了句︰“主上,不想知道陛下來這兒的理由嗎?陛下來此,只是為等慕容絕,這不合理。”
卻聞自家公子回了句︰“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在蒼月境內,她到哪兒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至于她到這兒等慕容絕的理由,她若是不想說,自有我們不該知道的理由,就算我們想知道,問她,她就一定會說嗎?”
言罷,他唇角不由一勾心下自有思量後吩咐了句︰“尚源居到底是不及長信宮更近與宸鳳殿些,驚弦,這兩日收拾一下,過幾天我搬長信宮去。”
這主上的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下,墨驚弦不由的疑惑了,這住入進長信宮和今天的事有關系嗎?想了半天他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後,便也不想了就退出了書房。
而此刻的冥玄也習慣的合了合眼的暗嘆了句︰“自己說的盡力就好,干起事來還不是傾力而為,若說口是心非,誰能及得上你,你如此這般,讓我如何實事求是呢?”
邊說著這話,邊回想起了今日內閣里的她,他不由的彎了彎嘴角又笑言一句︰“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相知如己,不同以極,縱著力于點,橫著力于勢,我求于專,你得于雜,到底不過是表面罷了,你要是專起來,還會輸誰嗎?生性瀟灑、靈徹明睿,你意本不在社稷,心自是不願入廟堂的,這而今為帝多少是為難你了。”
他不會去責怪她的傾力與不惜,因為沒誰比他更了解冷黎月是個多能少一事,便少一事的主,她若傾力必是因為有要如此的必要,再說事既已如此,又何必多言呢?
而讓他唯一覺得不值的就是冷黎月似乎還是不太明白世間從無完美這個詞,她雖不是求全責備之人,可到底也是顧忌太多之人,作為君王有這個弱點的人不少,可只有這一個弱點的人卻不多,文武謀斷皆是出色,縱橫進退也算明睿,如此這般本皆是好的,奈何帝者忘心上,她卻做不到,決定都是明睿不錯的,奈何不忍和悲傷卻又是時刻相隨的,所以她不會輕易出錯,可若是一旦出錯,精于縱橫,成于百家的她出的錯,牽涉眾多倒也不是他最在意的,只是憑著冷黎月的心性,她又怎麼肯輕易諒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