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這一干人等皆想著讓自己手下的門客去挑戰冷黎月,只要她輸了,他們就不愁不能借此染指科舉之事。只是在坐的誰都沒想到他們此時的想法,這正是她冷黎月想要結果。
就在今日在場之人盡數相約明府再見後,便紛紛離開了曲水別院,待到眾人走後,沈墨染大人嘆了句︰“若非政道之爭仇比海深,這樣的女子還真是難得呢?”
而依風閣中的冷黎月正在合目想著的卻是一件有關慕容絕的事,從上次分別到今小三月了,明天便會出現的他應該會喜歡長定殿吧!自己一貫是偏心的,關與這點冷黎月一向是極有自知之明的。
陪著自己這一路走來的三人,冥玄、慕容絕、明鏡期間,數這慕容絕最合自己的本心,他一向是快意人生,自在隨性的;而明鏡期自是常人眼中的完美,除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怕是沒有更好的解釋了;冥玄嘛!雖然有他自己的腹黑,可在冷黎月眼中無疑是個好人,在外加一個慕容緋,自己除了能給他們世人側目的榮耀和富貴外,又能給他們什麼呢?想到這,她不由淺笑著走到窗前,提筆寫下‘永寧’倆字。
這讓進來上茶的凝雨不由好奇的問了句︰“小姐寫的啥字,很端正,真好看。”
听了這話的冷黎月不由淺淡一笑回了句︰“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奢望罷了。”
凝雨無心的笑笑說︰“怎麼可能,小姐還有辦不到的事?蒼月都是小姐的,還有什麼能難得到小姐?”
听了這話的冷黎月,似是不想多說什麼的取了案上剛泡好的高山雲霧,淺嘗了一口。
這樣的冷黎月看似平靜,卻讓凝雨再也不敢多言一句了,畢竟這樣不算陌生的平靜每每發生時,都等于是有人要倒霉了,凝雨自然不希望這個倒霉蛋是自己啦,故而此時的凝雨很是知趣的閉了嘴。
歸于安靜的依風閣里,冷黎月的思緒回想著那件讓她曾經無比震驚的事,那是在一個月前,自己在一個臨死的人口里听到的一句話,那人是前朝的一位老臣,對于負隅頑抗的人冷黎月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只是他死前的一句話︰“你雖出色也不過工具罷了,就如這千蝶簪曾經的主人一樣,不過是前朝文帝的一個工具罷了。”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無疑是挑起了冷黎月的好奇心,其實這樣的疑問,她只是一直不想去問他罷了,因為自己的直覺告訴自己,冥玄絕不是一個會無故覬覦天下的人,更何況這改朝換代的事本就是勝也是殤,敗也是殤的無功之局,能讓他起此執念的無論是什麼原因,想來在他的心中分量都不輕。
只是冷黎月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原因下竟會有那麼多不可說的隱晦辛秘,她很清楚的記得在自己得知了這一切之後,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猶存的話,自己怕是一定會立馬去找到他問一句︰“玄,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既然自己在理清真相的那日沒有問出這句話,那麼此生理智之下自己大概都不會去要這個答案了吧,想到這兒的她似若平常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子期身死,而伯牙絕弦。若子期志在九州,伯牙便為他謀一回江山,又有何妨。琴藝不精,便唯江山拱手,願可一酬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