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回頭的綠衣書生,見到的是一位如世家小姐般的冷黎月,也就二十韶華的樣子,後面跟了位侍女,便回了句“原來是位小姐,看來也是位不凡之輩,竟也有心關心時政,只是女流之輩還是贊瓖內政的好,時政天下未必是你們的長項。”
其實女君新立,尚未行登基之禮,天下有不服的人和不願服的人這都是很正常的,而且這種人的總數也決非了了之數,所以冥玄才會在入城之初就和她反復說︰“讓她無事就少出皇宮。”
只是冷黎月也有自己想法,一路金戈鐵馬打下的這江山天下,她本無意染指這份皇權,只是她所屬意之人,比她還無心皇權,所以她才只能登臨極聖之位,執掌天下之權,有人不服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天下不服又如何?自己還不希罕呢!只是自己既已坐在這個位子上,在其位而謀其政,老是居于宮殿,也不見得就能使天下歸心,所以這不她就出龧了。
此時听了這綠衣書生的話,似冰雖是不算好勝的人,但也有些听不下去了,故此準備教訓下他們,自己身邊的人是個什麼心思,冷黎月豈有不知的,用眼神阻止了听了這話欲為她出頭的似冰,更是淺然一笑的回了句︰“小女淺薄,還望公子不吝賜教,人間有男女之別,正如天上有日月之分,若日為陽可遍澤天下,不至有灰暗不明之處,故月為陰,自不敢有冒然相替之意,可若日為陽卻難以遍澤天下,故月雖為陰,然也不忍置天下于不顧,宜權之下故爾代之,實為天下計,又有何不妥?”
听了她的話,不想眼前這看上去只是如世家小姐般的女子,竟還有這樣的口才,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辯駁的綠衣書生難免不甘道︰“緣分,我等三人來這茶樓小聚,不想到是巧遇姑娘,看姑娘這衣妝,想來也是一個不愁衣食用度之人,卻又有心時政,該不會是我們遇見了那位新貴的女眷吧?”
這樣一句話的言下之意有多不善,冷黎月又怎會不知呢?可就像是馴馬一樣,越是如此不服她,她越不罷手,她喜歡不遜之人,就像她一向就只喜歡騎自己親訓的野馬是一樣的。
于是她回了句︰“到讓你們看出來了,不錯我的確是新朝官戶家的女眷,我兄長的確是在女君賬下效力,故小女才有幸曾與女君見過一面,小女覺得女君並不是只會偏心權貴的人,若幾位不棄,小女雖為女流,到想跟幾位切磋一下書文見識,如若幾位公子贏了,小女願拜各位為府上家師,以便于小女請教,如若小女贏了,就請幾位入我家兄門下,做我家兄的門客,不知可否?”
心下自有計較的她並不想放過眼前的機會,這幾個人有何才能倒不是最重要的,她冷黎月只想讓他們陪自己玩一個千金買骨,不為別的,只為天下文人之心古來難收,故她也早想行此一招,只是這些人和那些野馬一樣,就算馬再好,她再喜歡也不會真的心疼,自然對于這些人,再欣賞也都止于是欣賞,他們到底不過都只是她手中的工具和棋子,這天下能讓她起旁的心思的人從來都不會超過五個。
听了冷黎月的話,看著因為听見自己和她的對話而湊過來看熱鬧人們,綠衣書生自然不好意思在總目之下拒絕她的要求便說了句︰“好,就依你,場地、時間你定,比什麼也可以由你選,也免的說我們欺負你。”
看他們應了,冷黎月就讓似冰拿來筆墨,寫下了明府的地址,轉身道︰“這是地址,至于題目,儒家說君子當有六藝傍身,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不如我們就以樂、書、射為題,時間小女隨各位選便是,可好?”
幾人听是樂、書、射為題自是滿口答應,還道了句︰“好,那就宜早不宜遲,約在明天未時吧。”
冷黎月不懼來者的回了句︰“那我就在明日未時恭候各位了。”言罷,便起身離開了茗香居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