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冥玄是回府了,可那邊都城內明府的靜月齋卻是另一種景像。
建在明府後院鏡湖邊的靜月齋內,明鏡期的跟班小安子正一邊打掃著如同戰場一樣的靜月齋,一邊暗自抱怨著自家少爺什麼都好,就是酒品不太好,且又不听勸,旦凡他喝酒,自己就慘了,這一地的書冊就是自家少爺的杰作。其實小安子也很奇怪,他家少爺去依風閣前心情還挺好的,怎麼去了次依風閣就成這樣了,一回府便直奔靜月齋來了,雖說這也是明府的書庫,可平時少爺處理事情不都是在書房期靜閣的嗎?很少來靜月齋的,而且他今天的火氣還特大。
他一進靜月齋就吩咐自己去拿酒,等自己拿了酒回來便聞自家少爺嘆了一句︰“如此王者千古未有,可這就真是好事嗎?我明鏡期逢此明君幸極,真幸極啊,可我只想知道你可是真心要這個天下?”
听到自家少爺的這句話,小安子難免疑惑,嘴快的問了句︰“少爺,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主上對少爺不好?那我們最多不當她的官便是了,明家的產業也正好由少爺來掌管,老太爺一定會高興壞了的。”
那知卻被自家少爺罵了句︰“你個呆子,從今起不能再稱她為主上了,應改稱聖上,至于聖上對我不好,也就是你這個呆子會想得出。她是千古難有的君王上選,而我也是一心幫她謀天下的人,她豈會對我不好?”
他邊說邊拿了酒壺和杯子自飲起來,一杯接一杯的。搞得小安子一臉不懂,暗想這做主子的真是一個更比一個怪,少爺的話真是听不懂。不是主上對他不好,他生什麼氣嗎?想了一會還是被少爺丟過來的一本書給砸回了神,這才發現自家少爺也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不用杯子改用壺喝起酒來了,心中暗叫慘了,今夜想是難太平了!
卻聞自家少爺問了句︰“發什麼呆,還不給我拿酒去,想抄書目嗎?”
听得小安子像是見了鬼似的大叫一聲︰“啊,不要啊,我立馬去行不。”邊說邊出了門,一陣小跑的去拿酒了。心中暗求少爺千萬別讓自己去抄書目,若是如此還不如讓自己去死呢。明家的藏書較多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不說別的靜月齋就有八千多卷,抄書目是抄不死人但也絕對夠慘的。
見小安子出去拿酒了,明鏡期自言自語了一句︰“月兒可為天下主,蒼月一域如何配得上你,只是這真是你想要的?”邊說邊去起身拿取書案旁架子上的一副畫,畫卷展開是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白衣,素紗長發輕揚的背影,像似起舞,背景是一片白的花海,落花隨紗輕纏舒展于女子身側,畫旁明鏡期手書著
花海再見驚天人,
梨花比她差三分。
不似人間凡塵客,
卻似恆娥入凡塵。
明期鏡看著這幅手卷,卻又不似在看畫的出神中。八年前,青州街頭明鏡期為明家的產業奔忙著,兩馬雙騎著,一邊听著身邊人的匯報,一邊想著對策,一手控馬的走神中,一個小女孩在街上走著,忽然看見街對面的鋪子里有她最喜歡的東西,試圖穿街而過自然顧不得其它,眼看著雙行的馬就要踏到她了也不自覺,引的長街上的人一陣驚叫,這下更亂了,眾人的驚叫聲驚著了馬,受驚的馬撒開前蹄一躍而起眼看就要踏在女孩身上,只見一根素紗飛來,勾住了小女孩的腰一帶將她帶出了10米不止,眾人的眼神皆隨著白紗的方向尋去,只見一襲白衣女子收回了素紗,她便是冷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