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兒詳解道︰“道家所修之法,奇妙無比。此血線與其主之靈魂相連,存在一種神秘的聯系。依此聯系,我們可以逐漸接近它的主人,屆時,幕後之人自會露出破綻。”
听罷,葉天愈發覺得前所未有的奇異,仿佛窺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葉天再問︰“師姐,你說我們若直接去尋雲承輝,逼問那道士的行蹤,豈不是更加迅速?”
“萬萬不可。”
雲清兒斷然道︰“那血線之主迅即會察覺有異,我們必須盡快行動,找到此人。”
“師姐,你是否隱瞞了我什麼?”葉天追問。
“什麼事都沒有,你就別問了。”雲清兒言罷沉默。
當抵達臨安城,天已逐漸暮色四合,兩人選定一家小館,隨便吃了些東西。
食罷,二人再次驅馬向東行進,很快便來到一座僻靜的山上。
據村民表述,此山上擁有十余座小型道觀,寓居著多位修道的道士。
道士們通常慷慨施舍,與村民關系融洽。
葉天與雲清兒遵循著上山之路,經過數座道觀,半時許後抵達半山腰處的一大道觀之前。
此觀名為玄妙觀,香火旺盛,內有眾多道士修行。
此刻已是亥時,仍有香客停留在道觀內焚香膜拜。
雲清兒感知到他們所追尋之人,應在此道觀近處。
然而,到達此地之後,那種神秘的感知卻消失無蹤。
兩人假扮香客,焚香膜拜,偵查道觀各處,甚至後院也尋訪了一圈,但並無任何線索。
雲清兒無奈道︰“看起來,那邪術之主已察覺出異常,故切斷了與邪術的聯系。”
葉天也滿腹疑雲︰“我們找尋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僅差一步即功虧一簣麼?”
雲清兒沉思片刻,說道︰“施展這種可怖邪術,一定需有專門之地來實驗,且定是在一個秘密地方。我們先去道觀周圍查探一下。”
二人準備再度探察後院,不久,當他們來到一個拱形洞口時,一名道士走上前來,阻擋了他們的路。
“福生無量天尊,葉大人,久違了。”
然而,當葉天看清這道士的面容時,他頗為震驚!
這不是受皇後之命,曾安排于緹騎的劉松麼?
他怎會在此?何以變作道士模樣?
“葉大人,請隨我來。”
劉松引領葉天兩人至會客廳。
這里是用以接待香客的地方,只有捐獻百兩銀子以上的香客,方能有資格進入。
三人就座後,劉松說︰“葉大人,此地頗為安全,不知葉大人來此,有什麼事情?”
由于道士們即將開始休息。正巧這晚由劉松守夜,因而遇上了葉天。
葉天沒有直接回應,反問道︰“劉松,我听余飛提過,你加入緹騎的目的是調查你妹妹失蹤一事,現在你為何身處此地,化身道士?”
劉松的面色顯得尤為嚴峻︰“葉大人,在下的妹妹失蹤時年僅六歲。這些年,我無一日不在追查此事。近日,我追蹤到了這里。”
“我知道了此道觀的一個秘密——幾乎這里的每位道士的身上都有一道秘印,而當年綁架我小妹的那人,也擁有這一特殊印記。”
當年,劉松的幼妹是在帝都周邊地區被劫的。
當時,劉松殺了一人,該人背部印有一個獨特的火焰圖騰。
多年以來,劉松一直在外城擺茶攤,觀察過往的江湖人士,專注于尋找擁有這特殊圖騰的人。
所有這里的道士,他們每一個都有這印記。
言罷,劉松脫下了外衣。
劉松的後背確實印有一個微弱的火焰標志,大小僅為巴掌大,過于模糊,若不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
然而,一旦真氣運行,一個血紅色的火焰便會顯現!
那火焰看似還在持續燃燒!
“這是邪術!”
雲清兒感受到那火焰中蘊含的力量,立刻喊道︰“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邪術。眼下火焰還在不斷地燃燒,看來不久之後,它將能夠控制人的意志!”
這也太可怕了吧?
劉松解釋道︰“我清楚這邪術。我之所以化身為這里的道士,已經秘密調查了一段時間。要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身上就必須種下這種邪術。”
原來如此,劉松想要查明妹妹是死是生,還是被這些人關起來了。
若僅抓幾人審問,未必能得到結果,反可能驚動敵人。
因此,他只能偽裝身份,混入這座道觀,變成一名道士,再進行秘密調查。
這此邪術的力量強大,一旦種入身體,就能阻止他背叛或泄露任何機密。
然而,劉松對這種邪術的研究已有十年,他自然有方法對抗它,防止被其控制。
雲清兒仔細檢驗了那邪術。
經過檢驗,這與先前在夜明珠中的邪術是一脈相承的!
換句話說,都是一人所為!
劉松身上所中的邪術,是通過在後背貼上特制符文,再服下丹藥,使邪術種植于其中。
葉天不由得感嘆,劉松為了尋找妹妹的線索,不惜深陷險境,實在令人欽佩。
葉天詢問道︰“那在這里調查了這麼多天,你發現了什麼嗎?”
劉松壓低聲音,說︰“從表面看,此道觀與其他的無異,香火也非常鼎盛,是這一片最有名的一座道觀了。”
“觀主太虛道長更不得了,常將香火之財捐獻出去,造福四方。”
“但,這一片的山上,年年都有數名孩童丟失,更是有些香客失蹤,情況非常詭異。”
“我認為,這一切與玄妙觀有關系!”
雲清兒深感不安︰“我方才一進入這道觀就察覺到,此地的風水和氣運極其優良,但這些皆是通過聚集四周各地的氣運而得來的,相當于奪取了別地的氣運,使得道觀的香火不斷,並作為掩人耳目的手段!”
“這種方法極其邪惡,看起來,這些失蹤的人,極有可能是被擄走用于密煉邪術了!”
劉松點著頭︰“這麼多年,為了尋找妹妹,我研究了許多道術,玄妙觀的情況的確非常異常。”
“但是,我密查了這麼多天,發現從觀主太虛到那些小道士,都只是被操控的棋子,我找不到幕後的主謀!”
“觀主太虛曾對我說,所有人的背後,都是同一位主人,而這個主人,便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個。”
劉松說到這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