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
章萬霖今日並未前往巡防隊,而是一直守在太醫院這里等章均歸來。
"二弟,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這回父親特意請來了聖人玄子畫,今天定能將那個死太監斬草除根!"
"等他死了,我們再利用玄子畫的力量,章家將繼續主宰戶部,任何人都無法剝奪父親的控制權!"
章俊承靜臥在床上,與父親章均一樣癱瘓了,動彈不得。全身都緊緊緊包裹著繃帶,唯有半張俊顏微露。
當他得知父親請來了聖人玄子畫對付葉天,一顆心終于是定了下來,他終于可以報仇雪恨了。
它無時無刻都在心中幻想著將葉天千刀萬剮的場景。
“哈哈哈!葉天啊,葉天,今日乃是你的絕命之時!"
"大哥,可否將葉天生擒交于我,好讓我親自折磨他,讓他嘗盡苦楚,以雪我心頭之仇!"章俊承的眼中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章萬霖滿面戲謔,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毫無問題,只需待玄子畫獲勝,隨便找個理由,將葉天帶至我手,屆時,便將他交予你,任憑你驅使,以我們的仇恨,細細報之。"
"我們可以將其囚禁于陰暗的地牢之中,日夜施以酷刑,讓他體驗痛苦之極,讓他絕望無助,直至永遠無法見到天日。"兄弟兩人心中燃起的復仇之火熊熊燃燒,滿臉興奮。
然而,就在這一刻,十幾名禁衛軍闖入太醫院,帶頭的乃是禁衛軍的統領徐晟凱。
“章萬霖人呢!立刻出來見我!”徐晟凱如雷霆般的聲音在太醫院內回響。
沒多久,徐晟凱就率領手下闖入了章均所住的病房。
“徐統領,你這是做什麼?”章萬霖見到徐晟凱,面色難掩怒氣。
徐晟凱當即對著身後的禁軍一擺手,下令道︰“立刻將章萬霖拿下,關入天牢!”
章萬霖一時間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徐統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下令抓我?"
“我是巡防隊的統領,你有什麼權力來抓我,你有這個資格嗎!”
章萬霖絲毫沒把徐晟凱放在眼里,依舊是一臉的傲慢。
徐晟凱的眼神閃爍著殺意,聲音更加冷冽︰“這是陛下的命令,反抗者,殺無赦!”
徐晟凱掏出拘捕令,將其立于章萬霖面前。
章萬霖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眼中充滿了震驚和迷茫。
“徐統領,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陛下要抓我?”
"我父親呢!帶我去找陛下!"
徐晟凱冷冷地反問︰"為何要抓你,你自己不清楚嗎?"
"將你投入天牢後,本統領會讓你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章萬霖對自己所犯之事心知肚明,可他明明那麼謹慎,從未留下任何證據啊!
此時,他的內心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今日早朝,父親的處境恐怕已經岌岌可危!
只有如此,他才可能被卷入其中!
病床上的章俊承怒吼道︰“徐統領,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抓我兄長,父親絕不會饒了你們的!”
"你那個癱爹?"徐晟凱沒忍住笑了出來︰"如今你父親已是岌岌可危,自己都快涼了,哪里還有空找我的麻煩!"
這番話讓章萬霖確認了剛剛的猜測!
"章萬霖,本統領可不想與你再浪費時間了!"
徐晟凱揮動右手,四名手下沖了上來,朝章萬霖撲去。
"找死!"章萬霖怒吼著,兩記重拳打倒了左右二人。
他絕不能讓禁軍的人逮捕自己,一旦進了天牢,出不來的可能性極大。
"拒捕可是罪加一等!"
這次,徐晟凱親自出手,一股強大的真氣向著章萬霖襲來!
章萬霖不甘示弱,他大喝一聲,迅速從後腰處抽出了一把短匕,毫不猶豫地朝著徐晟凱刺去!
然而,徐晟凱臉上泛起一絲冷笑,他並沒拔刀,而是徒手去攔了章萬霖的匕首。
兩根手指夾住匕首輕輕一旋。
突然間,發出一聲脆響!
匕首竟然在那一瞬間斷成了兩截!
徐晟凱隨即抓住了匕首斷下的那一截,將其擲向了章萬霖。
匕首斷裂的部分瞬間穿透了章萬霖的胸口。
章萬霖踉蹌著倒在地上,傷口處鮮血汩汩流淌。
侍衛迅速沖上前,將章萬霖緊緊壓制在地。
章萬霖劇烈的掙扎著,咆哮道︰“滾開,混蛋,別動我!”
但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濟于事。
章萬霖被緊緊戴上枷鎖與腳鐐,然後被押送著離開太醫院。病榻上的章俊承動彈不得,只能撕心裂肺的呼喊著,眼睜睜地目睹自己的哥哥被禁軍帶走。
與此同時,又有兩人被抬進了太醫院。
一人是章均,而另一個人竟然是玄子畫!
兩者正好在這個時刻與被捕的章萬霖相遇。
章萬霖看到自己的父親,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情不自禁地大喊道︰“父親,快救救兒子,他要把兒子關進水牢!”
雙方的目光交匯在空氣中,氛圍變得異常緊張。
章均立刻命侍衛與御醫將玄子畫送進去治療。
他早已知曉皇帝要逮捕自己的大兒子,但他沒想到大兒子竟被傷成了這樣。
看到章萬霖被戴上了腳鐐,章均怒不可遏地質問徐晟凱︰“徐統領,抓我兒子就算了,何必要對他行如此嚴刑!還讓我兒平白受了傷!”
“老夫的兒子不過只是暫時有點嫌疑,還沒有被證實是真正的罪犯。在你們沒有任何充分證據前,絕不可以采取刑訊逼供的手段,也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那腳鐐的分量足夠重,足足有幾十斤!
徐晟凱冷漠看了他一眼︰“張萬霖膽大包天違抗皇令拒捕,本統領沒一刀砍了他的頭,已是很給章大人面子了。如今這般模樣全都是他自作自受!”
章均內心怒罵個不停!
他萬萬沒想到,大兒子竟敢違抗聖令拒捕,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混帳東西,明明你沒有犯什麼罪,現在被人陷害,無非是走個流程,等陛下查清定會放你出來。你為何還要抗命拒捕?快點向徐統領道歉!”
章均多聰明的一個老狐狸啊,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趁陛下還不知道,先把拒捕一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章萬霖能當上巡營隊的統領自然也不是個傻的,他急忙跪倒磕頭︰“徐統領,方才是我沖動了,對您多有冒犯之處,給您賠罪,還請您不要怪罪晚輩!”
徐晟凱當然明白,這一切都是父子倆的表演。
“看在章家的面子上,本統領可以不深究此事。你們倆,將章萬霖帶離此地!”
徐晟凱根本不打算再與這對父子糾纏。
他現在只是給了章均個面子,待把章萬霖送進天牢後,徐晟凱會親自主持審訊。
“等一下!”章均懇求道︰“徐統領,請您給老夫一盞茶的時間,老夫有些話要和犬子交代。”
徐晟凱同意了。
無論章均和章萬霖在這段時間內說了什麼,等到審訊時,他會確保章萬霖將章均的話全部吐露出來。
......
房間里,章萬霖面無人色。
癱瘓在床的章均也是一臉的慘白,章萬霖的心難受不已。
“父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父親!”章萬霖緊緊抱住章均的腿,滿臉痛苦地追問。
章均的眼眶瞬間泛濫著淚水。
他將朝堂上所發生的事都坦白告訴了章萬霖。
章萬霖整個人如遭雷擊︰“不,這不可能!”
“玄子畫乃一代聖賢,怎會敗給這個葉天?他才不過十八,怎能有得如此天賦??這不可能!”
章萬霖幾近崩潰!
他真的接受不了是這麼一個結局。
玄子畫已經接連兩次慘敗,而如果再次失敗,不僅僅是他的父親會因此丟了性命,整個章家也將面臨覆滅的命運。
此刻,章均臉上凝重,他深呼了一口氣︰“萬霖,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審訊你!”
"你務必要切記,無論如何都不能我們所做之事泄露出去。父親必定會盡全力設法將你救出來的!"
章萬霖哪里還不懂,這是他所參與的那些行徑已被推上了台面,盡管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皇上已下令將他抓起來送進天牢。
他深知自己將面對無盡的拷問和折磨。
身為巡防隊的統領,他曾多次主持審訊,因此非常了解,一旦自己踏入天牢,再次出來的機會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