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談話,孔艾這邊听不太清楚。
不過,兩人才剛離開,酒樓里的客人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好像是李家大公子李然。”
“果然是氣宇不凡,一表人才。”
“他旁邊那位呢?”
“該不會就是陳家大小姐陳汐月吧?”
“你看她美若天仙的容顏,婀娜多姿的身段,不是陳家大小姐,還能是誰?”
听著酒樓的八卦碎語,孔艾一直坐到天黑,才不慌不忙的領著護衛離開。
回到太守府,他沒有走回房間,而是直徑走到廳堂角落,打開那個堆滿折子的箱子,緩緩翻閱起來。
“啟稟少爺,陳家家主陳烈求見。”
不知何時,士兵前來稟報,孔艾揮了揮手。
“帶他進來。”
說完,他坐上了主位。
很快,士兵把陳烈帶了進來,只見他雙手報拳,行了一禮。
“陳家陳烈,拜見太守大人。”
孔艾沒有托大,起身相迎。
“陳家主不必拘禮,請坐。”
說著,一邊拉著陳烈入座,一邊喊道。
“來人,上茶。”
陳烈听了孔艾的話語,也不客套,坐在一旁,眼楮里時不時的打量著這位年輕的太守。
孔艾朝他笑了笑。左手扇著扇子。
“不知,陳家主到訪,所為何事?”。
陳烈輕輕放下士兵剛剛端上的茶杯。
“听聞太守年少英雄,昨日更是三箭破西卷,此番特來拜會。”
“不曾想,傳言果然不虛,太守大人當真是年輕有為。”
這老狐狸,大晚上跑過來夸我?唱的是哪一出?
孔艾心里在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陳家主過譽。”
“本太守只是奉命行事,自然要不遺余力,竭盡所能。”
“太守大人說的是。”
陳烈拱了拱手,一臉認真。
“某听聞今日太守府的士兵,把李家的管家和幾個家丁抓了起來,不知可有此事?”
重頭戲來了,孔艾表情平淡,抬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確有此事。”
陳烈繼續說了一句。
“不知他們犯了何罪,要在兩日後審理?”
“這個。”
孔艾故作深沉。
“可能還需要進一步審訊,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陳烈听了嘴巴張的老大。
你不清楚就把人給抓了?誰信啊?
他干咳了兩聲。
“要是沒什麼大事,某勸太守大人還是早些放了比較好,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
興師動眾?
這是在威脅自己?
孔艾突然站起身形。
“陳家主就是為了這種小事而來的嗎?”
陳烈被孔艾突如其來的站立嚇的一跳。
“某以為,這事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誤會,說開了就好。”
“如果太守執意要公開審訊,當某沒說便是。”
孔艾揮了揮手。
“是不是誤會,那也要兩天後審理了才知道。”
“陳家主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就請便吧。”
“我手上還有一些要事等著處理。”
孔艾的直白讓陳烈有些無法適應。
“我。”
支吾了半天,他最終還是抱了抱拳。
“那在下就不打擾太守大人了。”
“望改日太守有空,能夠來到府上做客,好讓某略盡地主之誼,為太守接風洗塵。”
說完,轉身便離開。李管家一事,在他眼中。不過是李家之人,出手打了一個賤民而已,太守硬要給李家難堪,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定,一定。”
孔艾不疼不癢的回了一句,沒有多做挽留,只讓士兵把陳烈送出府,他自個又開始打理起折子,直至深夜,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
孔艾鑽進大堂,又開始了翻閱折子的事宜,直到吃過午飯,才帶著二十名護衛出門巡視。
這剛巡視完四門城防,帶著護衛準備進城,遠處突然傳來幾聲呼救聲,一眼望去,隱隱看見兩道人影。
孔艾上前詢問,其中一個衣裳破舊,滿臉血漬的青年喘著粗氣。
“官爺,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同伴。”
“發生了什麼事?”
孔艾听了有些疑惑。
“我們是西卷城橋街的村民。”
“今天早上相約六人,一起進山打獵。”
“不想,在山中遇上野象群,直接把我們幾人都沖散。”
說著,青年有些岔氣,直翻白眼。
“不要急,慢慢說。”
孔艾盡力安撫兩人,另一位青年激動的起身。
“大人,還請救救我們的同伴。”
“他們現在恐怕還困在深山里,生死未知。”
見他死命的哀求,孔艾穩住兩人情緒。
“我們缺個帶路的,你兩誰願意?”
兩人見孔艾答應進山,不顧身上的傷口,爭搶著帶路。
點了點頭,他也不含糊,直接帶著護衛風風火火的開始找人,畢竟人命關天,越早能找到的話,自然是越好。
不過在出發之前,孔艾還吩咐了一名護衛,前往每個城門抽調十人為一組的救援小隊,緊隨其後,加入搜救行動當中,前前後後,一共五只搜救隊伍,近百人直至天黑,才陸續返回。
盡管還有一人沒有找到,但萬幸的是,找到的其他三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受了一些驚嚇和皮外傷,並無大礙。
夜里回城,孔艾還下令,等明日天明,城門守衛抽調出來的四個救援小隊繼續上山搜救,務必把僅剩的一人給找回來。
這些百姓都是城里橋街的村民,知道孔艾這般作為,個個都感激涕零。
清晨,終于到了公開審理李管家等人的時間,太守府門口,此時早已是人滿為患。
大堂之中,孔艾坐在主位,他的左下方,依次坐著四名百人將。這些天,李家居然沒有派人來過太守府,這是孔艾意想不到的。
“把犯人帶上來。”
孔艾直接開口,在一群百姓的圍觀下,李管家等人很快被幾名士兵押了上來。
“李二,你目無王法。”
“光天化日之下,指使四名家丁當街暴打張老,甚至以性命要挾,你可知罪?”
孔艾翻了翻桌上的案本,輕輕說道。
“大人,據小女子所知。”
“張老的兒子本是李公子家的雇農,因偷竊李家的錢兩,畏罪潛逃。”
“李管家不過是上門詢問其下落,並無要挾性命和暴打一說。”
孔艾話音剛落,一道頗具磁性的聲音傳出。人群里,浮現出李然的身影,站在他的身邊,正是說話的陳汐月。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