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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沒多久，夜溪遇到了難題，灰團帶著她，逆流而上沒多少距離，不動了。
她在灰團的瑟瑟發抖中，感受到了原因——它們是炮灰，只能前，不能後，哪怕前是死後也是死，但天性本能，不可向後。
夜溪咬牙，堅持等到下一波灰團投放，本想渾水摸魚，但，灰團太多，沒有一只可以抵抗過群體的方向逆流而上，即便她能躲在米粒大的空間中，也沒誰可以帶她過去。
敗退。
心情沉悶，仍對著眾人笑︰“不著急眼前，再等等吧。”
這一等，眾人便眼睜睜瞧著灰膠越來越長，越來越高，所有在戰場的神族心驚肉跳，預感越來越不好，好似下一個眨眼，就有不可抵擋的災禍沖過來。
滅頂之災。
很多人出現在她附近，像普通的巡查路過，但夜溪知道他們是來找她，她能看到他們的祈求和惶恐，但——
抱著腦袋坐在一角發呆。
蕭寶寶過來坐下︰“無歸鳳屠去趕人了，放言誰再出現在你面前他們就殺誰。”
夜溪扯扯嘴角︰“師兄，我是在意不相干人眼光的人嗎？”
“你真不在意就好了。”
一根棒棒糖遞到嘴邊，散發著水果的香氣，似乎是——桃子？
夜溪茫然。
蕭寶寶︰“我做的。給你做了很多，你都沒看過我給你準備的東西吧？”
夜溪含住棒棒糖，桃子的清甜和桃花的清香在口腔里綻放。
“你家鄉的東西，我能弄出來的都弄出來了，給你裝上了。”蕭寶寶︰“多是吃喝，畢竟你那手藝——哈哈。”
“師兄。”
“好吃吧。”
“嗯。跟記憶里一個樣，比記憶里還好吃。”
“當然了，這可是我特地去桃源界摘的桃子和桃花。”
夜溪心道，怪不得，這是棒棒糖中的聖級。
棒棒糖的香甜，沁到心里，沖掉些苦味。
夜溪歪到蕭寶寶肩上︰“這特麼的什麼事兒啊，早知道，我早該行動。”
蕭寶寶道︰“無非多等些日子，口子開更大，那邊的東西過來，你一樣過去。”
“可是——”
“不要把所有事情，尤其是壞的事情，總往自己身上攬。你的出現，已經帶給神界太多。創世輪的陰謀，是你揭發的。兩個創世輪，都是你搞掉的。創世輪一系的人，也是你出力剿滅的。還有——不是你幫著找界心搬界心，老神界怎麼可能與敵域同歸于盡。如今三界尚安穩，老樹綻新芽，全是你的功勞。”
“是嗎？”夜溪氣不足。
蕭寶寶又恨鐵不成鋼︰“看看，看看，你心虛什麼，哪怕你只做一點兒，神界也要感恩戴德，你又不是神界生養的。何況你做這麼多。”
夜溪不好意思︰“話不能這樣講，我以前算什麼呀，來這之後，得了不少好處的。”
蕭寶寶便憂傷的看她︰“傻，傻乎乎，我怎麼放心這樣的你，我一定得跟著你，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夜溪無奈的笑︰“真被賣了，我也會打出來。”
蕭寶寶揉她腦袋。
低聲︰“一能過去，你立即就跑，千萬別回頭。”
夜溪愣，這又是什麼說法？難道自己回頭就要被留下來？
“他們絕對有法子。”蕭寶寶又開始挑撥︰“我跟你說，越是老古董越是排外，越看不得有小輩不在自己掌控內。”
夜溪眼楮眨眨，什麼意思？
“那幾個在等鮫族的老祖宗呢。老祖宗是什麼？那是活著的規矩，行走的威嚴，你說他看到你一個異類，一個挑戰權威的小雜魚，他是什麼感受？”
“不會吧——”
“怎麼不會？當然是碾死呀。你們不要踫面為妙。”
蕭寶寶為她做了決定︰“那老祖宗不慌不忙的，一定是有對策，神界輪回之外，不定人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等人家一來，揮揮手揮退外敵，轉過身，不就對付你了？”
“不是——”
“就是。反正咱也不要什麼好，也不求著他，只要能過去，你立即就走，別回頭。”
“可是，竹子還說幫我問問我怎麼來的呢，萬一有個妥當的路呢？”
蕭寶寶一頓，這個嘛...
“不準落單，你就跟著我，我倒要會會那老祖宗是什麼人物。”
蕭寶寶大有看哪只妖精能逃過孫爺爺慧眼的挑釁之姿。
夜溪默，師兄，咱又打不過人家，再多心思也抗不過人家一根手指頭。
蕭寶寶將夜溪帶在身邊，無歸鳳屠也感應到什麼也跟緊她。
老鬼笑侃︰“怎麼的，這太子妃有仨啊。”
蕭寶寶笑回︰“太子妃不值錢，關鍵看太子她想不想要。”
老鬼︰“行，保護好你們太子爺。”
幾位大佬都沒異議，竹子還囑咐他們一定跟緊。
回頭夜溪就說蕭寶寶瞎緊張。
然後某一天，竹子幾個，忽然整齊劃一的一扭頭，下一刻飛身而起，離開了戰場。
沒帶夜溪。
五人一走，蕭寶寶光明正大的挑撥離間︰“看都沒看你一眼，這是用不著你了？”
夜溪無奈︰“師兄，你太緊繃了。”
感覺寶寶有些神經質了。
蕭寶寶痛心疾首︰“你怎麼就學不會你師兄的機靈呢。”
夜溪︰...因為我擁有的是智慧？
無歸鳳屠站在蕭寶寶一邊，不是怕她又落下他們，真正的無歸鳳屠就要出來拉著她的耳朵吼了。
兩位分身一左一右盯著她，恨不得將自己的思想塞進她腦殼︰“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最後長長的腔調像是在摩擦她的智商。
夜溪︰“...”
所以，自己身邊有兩派，老的和年輕的？
五位大佬︰誰老？
沒多久，等到人回來，夜溪迎上去，左顧右盼︰“我師傅呢？”
老鬼︰“你師傅有私話要講，大概是說你的事情，等下就回來。”
夜溪好奇追問︰“鮫族老祖來了？真的是他來了？什麼樣？男的女的？好看不好看？不會老得頭發都掉沒了吧？你們都說了什麼呀？”
“看不清模樣。”老鬼比劃︰“一團光，我們能看到里頭鮫人的身形，長長的頭發，好像是黑的？銀的？什麼的？”
他問那三人。
三人表示光太強，顏色根本看不準的。
刎按按心口︰“且我們不敢多看，天生的壓制。”
又道︰“但聲音听著很好听，也不老，應該人也好看吧，鮫族就沒丑的。”
“那你們說什麼了呀。”夜溪問。
蕭寶寶無歸鳳屠緊張，豎起耳朵听。
“就說戰場的事，難道跟人家話家常呀。”老鬼笑道，神情輕松︰“人家說，一定可以關上。”
刎︰“再等一等。”
無歸︰“等什麼？”
刎一攤手︰“不知道。人家不說。”
鳳屠︰“那還說什麼了呀，趕緊都交待清楚呀。有沒有提到溪兒，啊？”
刎瞪他一眼，老子跟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