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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老爺子側轉過身看鳳屠。
鳳屠道︰“安頓好溪兒，我自回族里。”
鳳老爺子點點頭，看眼無歸和夜溪，手一背也走了。
“哎呀。”夜溪一拍額頭︰“我該跟茶爺問問寶寶的消息。”
兩人奇怪看她，蕭寶寶又怎麼了？
夜溪試著聯絡，仍舊沒信號，神界實在太大了。
又哎呀一聲，十足懊惱。
“鳳屠你該跟老爺子要點兒錢的，好歹先換了通訊器呀。”
鳳屠一僵，幽幽︰“忘了咱窮了...”
富貴的日子過得太久，乍窮的事實現在還沒適應，所以...他們錯過了好機會，要繼續窮下去了。
“...算了，反正寶寶再回來肯定給我很多錢的。”
無歸鳳屠不說話。
夜溪嘆息︰“果然不能沒有寶寶啊。”
夜小鳳開口︰“我也想小灰了。”
還有小皮，小青，小思，小念...
“很快就見了。”
一行人上了畫舫，夜溪喚出吞天火寶，又是哎呀一聲。
“該讓你把那窮奇殺了再給茶爺的。現在哪里來的功德呀。”
殺窮奇初衷就是為了吞天。
結果從開始到結束吞天全程沒參與的。
無歸道︰“割塊肉都要我和鳳屠合力，他怎麼才能自己殺了窮奇？分明茶爺是拿這個當幌子哄咱們白出力的。”
吞天忙道︰“沒關系沒關系，我不急，我不急。”
夜溪瞥他，你不急，我急。
算了，不能逼太急，慢慢來。
轉而問別的︰“那茶樹苗茶樹枝栽下去了？”
吞天一愣︰“樹苗伶俐的很，自己飛到仙液湖里泡了泡根，另找了離著不遠的空曠地自己扎根了。茶樹枝？並沒見到呀。”
若渴星淵中，他們並不能窺視外頭。而後頭有鳳老爺子在旁邊，也不好讓他們亂看，所以吞天和火寶並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除非夜溪以意識告之。
夜溪訝異，先問無歸鳳屠︰“你們的呢？”
兩人︰“就在空間里好好長著呢。”
無歸補充︰“神魂空間，不是體內乾坤。”
廢話，她也沒有體內乾坤啊。
夜溪微微閉眼，仔細去找，卻是在小宇宙的星空間發現了兩條樹枝，豎立在黑色虛空細碎星子間，靜悄悄憑空而立，底部已經冒了些根芽芽。
長勢很好。
“我的要生根了，你們的呢？”
無歸看了看，他的神魂虛空中，樹枝斷口已經長出了半寸長的根。
鳳屠的也是。
“這樹枝不賴，火越烤長得越好呢。”
鳳屠的神魂虛空中，神火像颶風一樣漂移不斷，茶樹枝巋然不動，同樣長出了半寸長的根。
夜溪酸︰“憑什麼我的還沒長根？”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屬性？不對呀，末世里植物感染了病毒後長得可快可茂盛了。
可能是因為自己不是本土神，水土不服？
火寶已經迫不及待︰“你們都玩了什麼呀？听不懂。快說來听呀，快點兒快點兒。”
圍坐一桌，邊吃邊說。
火寶羨慕不行︰“若是我也參與了該多好。”
吞天嗆他︰“等你成了精靈王，你打頭陣。”
火寶回懟︰“你做了暗靈王，我給你扛旗。”
兩人過了嘴癮，又說戰場。
“想不到神界還有這樣的秘密，還以為——”
神只負責高高在上不死不老呢，卻不想，還有這樣的使命。
或者，正因為如此，神才是神，才讓人肅然敬之吧。
還有那些神屠場里消亡的那些，真是用盡了所有為神界貢獻了自己全部的能量啊。
火寶弱弱︰“我還是寧願上戰場，也不想被神屠場抓著。”
眾人看他，誰不是呢。
鳳屠︰“來找無量山吧，也不知在哪個地方，定是茶爺心里不快才沒給個大坐標。有得找了。”
可他們自己買的地圖上找不到，茶爺提供的高級地圖上也找不到。
夜溪拍桌子︰“個糟老頭子壞的很。怪不得用傳音給我說，是怕鳳爺爺戳破他。哼哼，臭老頭兒，走著瞧。”
但老頭兒不可能給個全假的消息，諒他不敢，畢竟她身後那個可不是好打發的。
所以，這無量山，極有可能是個謎面。
猜謎語嗎？
“你們各自說說無量，都有哪些典故？”
那可多了去，大類上分，凡是修道的，這個詞出現在幾乎所有道類書籍中，比如無量天尊，一句讓人參悟大道修已的基礎之言，哪哪都有。
而修佛的，更是和尚嘴里念叨爛的，無量壽經無量心。
線頭太多，他們只能按著地圖一塊一塊的找，看看這個像，看看那個也仿佛，真恨不得將茶爺揪出來大卸八塊。
直到五人皆掛上濃重的黑眼圈，火寶發現一處。
“會不會是這個？”
一起看去。
莫度海。
莫度海？
無量——莫度。
山——海。
火寶手指頭一挪︰“看，這里有個遨游灣。”
一點。
一片美麗的翡翠海面跳躍而起，潔白的海浪撲到雪白的沙灘上，而沙灘的盡頭，豎立著高高低低的天然石柱。
就是這里！
夜溪揉揉通紅的眼角︰“真的，我說真的，等竹子回來，我一定讓茶爺褪層皮下來。”
吞天叫道︰“哎呀，這個莫度海，離著咱們可遠，以畫舫的速度要飛——五十年？我的媽呀。還好還好，這片雖然是上神界，但無主。”
夜溪推把無歸︰“快，設方向，別五十年過去那里被人佔了。”
她瞧著那海挺好看的，說不定只是偏僻才沒人去，萬一有個不長眼的先過去圈地...她就宰了他！
鳳屠唉聲嘆氣︰“怎麼沒想著跟老爺子要個快些的代步工具呢。”
夜小鳳插嘴︰“太爺給我的雲墊，比畫舫要快。不過太小了，只裝得下我。”
想了想︰“還能再加上小灰。”
眾人︰...你是多喜歡蕭小灰？人家是男是女你知道嗎？你又是女還是男？
嘆氣，沒辦法，神界壓制大，他們那點子空間術，只能打架的時候逃命用一用，遠途的話，必須得用工具。
不就是五十年嘛，修修煉打打坐也就過了。
五十年後，莫度海，遨游灣，一只精美的畫舫降落在雪白沙灘上。
夜溪第一個跳下來，捂著眼楮，這沙灘上太閃了，地圖上不顯，真實風景閃得人眼楮刺痛。
這麼白，這麼閃，莫不是銀子吧？
想著彎腰撈了把沙，拿近了一看，哈，還真是銀沙粒，純銀。
怪不得這里沒人要呢，銀子在修真界都沒人稀罕了，怎麼神界還出土銀的？這地方窮得只剩下銀子了吧。
太刺眼了，收了畫舫往上走，走出沙灘走上土黃色的礁石群，越過石柱，再往上，眼楮才好些。
遨游灣靠著的並不是大陸，而是一個大島，這島上面除了礁石就是礁石，並無植物和動物的痕跡，連海鳥的屎都沒一坨，真荒涼。
夜溪看看荒涼的島，再看看一望無際的大海，罵了聲雞賊。
“那地圖上遨游灣的影像，只是截取了一角，還做了柔光，真是無恥。這是騙誰呢？”
又不是保媒拉縴，搗鼓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