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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向前。
夜溪問無歸︰“你沒什麼感覺嗎？”
按說，假如這里真埋著一條神龍的話，作為同族，無歸該有感覺的。便是不同族的神族，在仙界，相互間也能有所覺察，距離這麼近的話。
無歸︰“神龍本就擅空間，即便身死，體內空間不可能立即消失，會本能將遺骨進行隱藏。他們有壓制，而我們行動自如，說明這里的確是神界掉落的殘片。”
鳳屠接著道︰“觀此地獨特的外觀，還有立碑，極有可能是他家墓地松動了。”
無歸笑罵一聲︰“你家墓地才松了。”
夜溪︰“也就是說，我們要找到隱藏空間。”
“對。”
飛著飛著，看到精良一些的建築，卻破損的更加嚴重，而宮九清說的劍法壁畫，就在靠近地面最低一層的牆磚上刻著，只比夜溪略高些，也就是說，只有一塊牆磚的高度，所以才能保存完整吧。
抬頭數了數，這個地方的牆體被破壞到只剩不足十層牆磚的高度，夜溪想，難道這劍法是人族神祗留下的？
打仗的時候閑著沒事做吧？
或者，神界流行用劍法法訣什麼的裝飾牆腳？
盡管知道這些壁畫必然被太微復刻帶回，但夜溪還是仔仔細細從第一塊磚全方位的留了影像隨拍隨發給穆昀。
穆昀收到傳影，打開一看，又驕傲又心酸。
“還沒怎麼教徒弟呢，先受了孝敬了，唉，愧啊，愧啊。”
宮九清冷眼，假如你嘴沒咧那麼大，我就信了你的鬼話！
穆昀再一細看內容，驚叫︰“這劍法——”
雙眼被一只大手屏蔽。
宮九清︰“不要在這里看。最先發現此壁畫的前輩見獵心喜，一時沉迷，差點兒沒能出去。所以後來再來的人，皆是找到那處，克制著將後頭的壁畫拓了絕不參悟，實在忍不住就立即回返。”
不然就死在這吧。
而失蹤的幾位，就是沒能克制住的。
穆昀立即警醒，再不多看一眼，他師傅就因為這個把他拋之腦後了，他可要記得他才收的徒弟，他還沒能像他師傅一般把一身本領傳授呢。
不能死。
一幅接一幅，穆昀收到一點即收，宮九清和長軼長項看著，一邊加快趕路。
就這樣收了近千幀全局圖和細節圖，總共有百塊壁畫牆磚內容。
長軼長項凝重了臉。
“到盡頭了。”
下一幅，就是迷宮了。
四人心提到嗓子眼兒。
“不要再往前，原地等師傅，听到沒有？小泉兒？”
沒有夜溪的回復。
但與之前相同的頻率又傳來一幅畫，是他們沒有收錄的。
宮九清低呼︰“她進去了！怎麼——不等一等？”
穆昀心情不好的嗆他︰“不是你讓她去的？”
宮九清一堵，摸了摸鼻子，下定決心，在安全回去之前，不能惹這人。
長軼笑笑︰“她心性倒是比我們都堅定，以這個速度來看，根本就沒留意這劍法的內容。”
夜溪表示，神龍遺骨在前呢，誰還顧得上個牆腳花紋啊。不是為了留影，她早沖進去了。
所謂的迷宮，其實是空間折疊斷裂擠成一團，像一塊平平的木板，從四周向中間施加大力，中間一點首先承受不住壓力崩潰，接著引發周圍空間的潰敗，大力繼續擠壓，中間崩潰的木板成塊成條成碎屑，最終被擠成一團。
這是無歸的說法。
可能是戰斗導致的，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這樣的迷宮其實並不是迷宮，因為迷宮總有一條正確的出路，但這里沒有，出去只能依靠空間本領。
而且誰也不知道摸到邊際後面對的是什麼，也許是穩定的空間，也許，是虛空呢？
無歸鳳屠透過凌亂的場景觀察空間節點，而夜溪心無旁騖的找壁畫，留影。
好在這是在外圍，那處殘牆延伸進迷宮後並未立即消失，雖然有裂紋在，牆體也硬生生折斷改道，但未損壞壁畫內容，再到後頭上頭的牆磚越來越少越來越薄，但好在在被徹底損毀前，終是被夜溪摸著牆基的走向將劍法全錄了下來。
發送成功。
才松了口氣，听穆昀給她的訊息，很多條，全是問平安的。
“師傅，劍法齊全了，你們別離太近了，現在我們要往更深處去了，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頓了頓。
“假如踫到什麼，都會帶回去的。”
還有個便宜師尊在里頭呢，不知生死，她盡量活見人，死見尸吧。
穆昀听了著急也沒用，可他不能進去，進去只會拖後腿，只得在迷宮外頭離著不遠處等。
離得近了怕抵抗不了劍法的魅力走進去。
宮九清和長軼長項陪著等，極力抵抗心中一窺完整劍法的沖動。
忍。
夜溪說完了一轉身，對上一張大臉，嚇一跳。
一推︰“離我這麼近干嘛？”
鳳屠撓著下巴，頗有興致的看著她︰“你知道你在復拓壁畫的時候穿過多少層空間壁障嗎？”
夜溪一白︰“我對這些從來沒感覺。”
誰讓它們都是透明無色的呢。
鳳屠嘖嘖︰“有這個本事領悟什麼空間之力。”
無歸︰“這些空間壁障並不牢固，牢固一些的，像仙界與虛空間的壁障夜溪就不能穿破。”
鳳屠無語︰“界面那麼容易穿破，你當天地法則是死的？”
也太貪心了吧？
無歸搖搖頭︰“神族皆有空間之力，雖然相對而言，有強弱大小之分，我自然是強大一類，但夜溪不能自己領悟的話，一個弱雞神都能困住她。”
夜溪大驚︰“神都有空間之力？！”
以前你可沒說過！
鳳屠睜大眼楮︰“很稀奇嗎？就像下界修士要高階才能空間瞬移，但仙人都會。”
雖然那些人仙地仙天仙的低階仙人基本沒人用，其實只是因為天地的壓制他們要施展的話並不會瞬移多遠且消耗巨大，還不如用飛的甚至是跑的，但人家是真的會。
想也是。下界修士到了出竅期自行領悟的技能呢，怎麼可能飛升成仙反而不會了呢？
夜溪一拍額頭，心涼如灰。
以為是王者，沒想到是青銅，而自己，連青銅都不如。
無歸面露不忍心︰“以前怕打擊你，現在——”
再瞞下去就是害了她。
夜溪喪氣道︰“算了算了，我早該想到的，高階修士不管什麼靈根不管仙魔，都能自行覺醒空間技能，神族皆能掌握空間之力也是應該的。”
可是，她連個空間瞬移都不會！
嗚嗚，王的臉不要的嗎？
“你們說，我用龍骨頭熬湯喝，天天喝，能不能覺醒？”
兩人對視一眼。
無歸忍著骨頭發麻道︰“試試吧。”
鳳屠懷疑︰“你不是已經有了神龍之體在你識海里？沒法兒用？”
曾經他窺視過的，盡管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無疑了，無歸的本體血肉一部分就在她腦袋里呢。
有鮮活的血肉在還需要喝死龍骨頭湯？
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