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老頭兒，真實年齡也確實很大，但假如把胡子一刮，穆昀也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一枚。
嗯，他留胡子就是因為自己長得有些…無害，威儀不足。
但在大膽的女孩子面前，那些微短胡子可沒有絲毫作用了。
比如，夜溪無語看著四五個侍女全圍在穆昀身邊獻殷勤。
這黑市里的女子就是開放啊，一個個恨不得把自己貼到穆昀身上去，該要個大堂的位置的，開了雅間全便宜這些女子了。
穆昀有些尷尬，太熱情了，自己才落座，靈力一蕩，無形氣罩發出來，把五個熱情小妞一點一點往外推。
急死那個人喲。
夜溪眼皮一翻，看了眼桌前敞開的窗戶，起身走到穆昀一邊，一爪掐住粉衣小妞的細白脖子，胳膊一掄。
“啊——”
粉衣小妞尖叫著沖了出去。
緊接著是紅黃紫白。
五人從下頭大堂的地上爬起來，倒是沒受傷，傻傻望著窗戶。
因為人沒死，不像是來踢場的，所以，黑市的打手並沒有破門而入。
夜溪臨窗而立，桀驁望著五個小妞︰“給我換男的來。”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啊，瞻仰了一番夜女王的氣派，落在後頭穆昀身上的目光就是同情憐憫和鄙夷了。
不少人想，誰家老東西啊，怎麼帶著女兒出來找樂子呢？腦子壞掉了吧。
穆昀︰“...”
為何這里的窗戶這麼大？怎麼保護客人隱私的？還有，自家徒兒氣勢真足啊，不愧是他徒弟。
小妞們灰頭土臉的走了，好委屈，哼，母老虎，嫁不出去！
夜溪坐回去，不客氣對穆昀道︰“紅粉骷髏。”
穆昀尷尬︰“她們沒有惡意，不過是想多掙幾塊——”
說不下去了，因為夜溪在瞪眼。
“幾塊靈晶嘛，本姑娘是那麼小氣的人？伺候的好了當然有賞，可她們沒伺候好！”
穆昀︰因為她們沒圍著你？
夜溪一哼，沒再說話，房門輕響，隔了一下，門開了，進來兩個清秀少年，頭也不敢抬，立在了牆角。
夜溪一拍桌子︰“單子呢？你們拍賣什麼？賣你倆嗎？”
兩人一哆嗦，忙上前從夜溪和穆昀中間的方桌子上，拿起冊子分別交給他們。
就在兩人手邊上擱著來的。
夜溪︰“...”
穆昀︰“...”
吞天捂了捂眼，真是沒眼看。
火寶跟著一拍桌子，嫩嫩的叫︰“我的呢？”
其中一個忙遞給他一份，又給吞天奉上。
夜溪揮揮手，兩人又退回去了，一言不發。
“我沒這麼可怕吧？”夜溪低聲問穆昀。
穆昀想了想︰“或者他們覺得你喜歡他們那樣。”
夜溪︰“那他們怎麼不來圍著我？”
穆昀無語︰“你不覺得你有些小？”
而且，他這個家長就在一邊兒呢，哪個不要臉不要皮的臭小子敢上來勾搭她？
夜溪默默的翻冊子，好厚好重，上下兩片封皮是全金屬的，里頭的紙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堅韌不皺，分量也沉。才十幾張，前頭一張畫兩三物，一點便有立體圖飄在紙頁上，標著尺寸大小，用途。
除了用來修煉的便是用來輔助修煉的，功法心法武器，靈植丹藥符陣，天材地寶魔族尸身，還有大小活物。
黑市，總會有些正規拍賣場沒有或者不敢拍的東西。
比如，夜溪指著漂浮在冊子上的女子。
容顏秀美，體態縴縴，身上的仙衣包裹嚴實。穿著打扮，五官神情，怎麼看也不是那種行當或者擄來的奴隸，反而很像大宗門弟子呢？
穆昀看了眼︰“哦，這應該是這女子的仇家把她活抓強行認主，然後連著契約一同出售。”頓了頓︰“倒也囂張，看來是不怕這女子的宗門了。”
夜溪問︰“那她有什麼用？”
穆昀飛快的皺了皺眉，眼中厭惡一閃而逝︰“一般而言，黑市賣出的女子男子多是做爐鼎。”
爐鼎啊。
自己可是出身合歡宗呢。
“誒，這里有合歡宗嗎？”
穆昀詫異︰“你是頭一次離家吧？合歡宗合和宗這樣的雙修門派哪個界里都有。”
夜溪眨眨眼，頓悟，原來自己是拜入了天上地下第一大派嗎？
低頭翻冊子，翻到最後一頁，惋惜︰“沒有男人賣。”
穆昀瞪大眼︰“別告訴我，你想走雙修的道路。”
“陰陽交融不是大道嗎？”夜溪說得很認真。
穆昀氣都粗了，陰陽啊，可你師傅我從來光棍一個能教你什麼？
夜溪又翻回女子那頁︰“她師門的人會不會把她買回去？”
好久，穆昀沒說話。
“已經打上奴隸烙印了，若是有人緊張她的話…”
若是在宗門里沒有可靠的後山，或者，宗門死要面子的話…這個人就悄無聲息消失了吧。
夜溪嘴角扯了扯，仙界比修真界還要殘酷啊，至少在倉禹界就沒見過這種買賣。
看了眼價格的地方，二百上品靈晶，呵呵，她沒錢，果斷翻過。
穆昀伸著腦袋問︰“你沒有看上的？要買仙寵蛋？”
夜溪正翻到一枚藍盈盈的蛋的位置，鑒定說，里頭有玄武血脈。
“不要。”
買來做什麼？蛋花湯？無歸絕不會允許別的蛋來取代他的位置。
穆昀︰“我們可以去仙寵園里挑，拍賣場的蛋沒有那里的孵化率高。”
夜溪再次道︰“不需要。”懷里的無歸在呲牙。
穆昀恍然︰“對，是沒必要。”
身邊一個火精就完美取代了任何仙寵的作用，打架護主撒嬌賣萌還能出靈晶，嘖嘖，他怎麼就沒想到去抓只五行精靈來養養呢？
看夜溪神色︰“沒看上的？”
夜溪誠實點頭。
穆昀立即起身，招呼倆少年︰“沒意思，走了。”
兩人仍是低著頭，一個吶吶道︰“費用——”
穆昀︰“照給。”
包了個雅間，翻了翻冊子，丟了幾個人，茶水都沒喝一口，台下拍賣還沒正式開始呢，人就要走。
這不是打他們黑市拍賣場的臉嗎？
但他們不能攔。
敢在這出格的，都是有真本事的。
出了來，迎面就過來一個兩撇胡的男人，拱手。
“仙君，沒有合心意的？”
咱有別的包房服務啊，包管您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堅持到拍賣結束啊。大家都是男人，您說您出門為什麼要帶個小輩呢？還是女的。
心里吐槽，但他眼角都沒敢斜夜溪一下，這位脾氣不好，惹怒她無所謂，但穆昀仙人——可是真富啊。
“沒看上眼的。”穆昀對別人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我瞧你一眼，就是看得起你。
兩撇胡嘿嘿一笑︰“早知道是您親自過來，怎麼也不會給您看這些普通貨色啊。”壓低聲音︰“地下走一遭？”
夜溪目光閃了閃，這黑市的地下啊…
穆昀看夜溪，夜溪點頭。
“走吧。”
兩撇胡頭前帶路，心里納悶，這位是誰呀，怎麼看穆昀仙人巴結她似的？按照他所知的穆昀仙人的脾性，就是太微宗的宗主之女也擔不起他這種對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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