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點不滿都不敢表露出來。
甚至,赤水天祿一族的少族長,也就是赤萱的親哥哥,孟懷肉身的親舅舅,還要親自到北妖王府負荊請罪。
請罪的原因就是說“自家所出的女兒雖然教導得很好,賢良淑德,但是,卻運氣不好,竟然在大火之中喪命了。這不但使得大王您的英明蒙塵,還害了大王您的孩子。赤水天祿一族實在是有負王恩,愧對大王的栽培。因此上要請罪”。
赤水天祿一族如此懂事,如此及時示弱,讓北妖王和赤水天祿一族可能立馬爆發的一個沖突,被消弭于無形了。
北妖王沒有了借機發飆的機會。只好轉而安慰赤水天祿一族。
其它早就準備好的世家大族,也無不覺得可惜。
他們早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北妖王府和赤水天祿一族的沖突一爆發,他們就準備勤王。
可惜,赤水天祿一族的人忍下了這個屈辱,認下了滅殺嫻妃這個斬斷天祿一族極大利益的事情。
說好听點,是赤水天祿一族,聰明機智,知道滅族之禍就要臨頭。
說難听點,就是赤水天祿一族及時認慫,連自己的女兒死了都不管,也要保住自家整個種族的利益和生存。
這看起來很是無情。
但,卻是最正確,也最應該做的選擇。
甚至,就是讓其它大族去選,也會是和赤水天祿一族做出同樣的選擇。
明智的選擇,就是赤水天祿一族的選擇。
將那已經發生的、不可改變的事情,當成沒有發生過,當成不知道真相如何。
一切都記在心里。
一切都不表現出來。
然後回到自己的地盤上慢慢發展,低調發展,以便等待時機,做好另一種準備。
只是在赤水城的城主府里轉了一圈,孟懷就基本上了解了在自己生身母親死後,北妖王和赤水天祿一族雙方的反應。
“能用的?”
“不能用的?”
“呵呵,一切都不好說呢!”
孟懷眼中幽光閃動了幾下,就離開了赤水城主府。
至于說,現身和赤水天祿一族的族長和少族長,也就是自己生身的外公和舅舅相見,他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想法了。
他身上有著諸多的秘密。
就是他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從一個嬰孩就長成擁有如此修為的大修士的這一件事就是難以解釋的。
而且,成大事者最重要原則就是“謀事在密”,泄密則亡。
孟懷可不會將自己的存在,將自己身世透露出去。
要知道他面對的可是掌控整個萬妖帝國北方、統御億萬妖族的一個真正的妖王。
稍有不慎,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出了城主府,孟懷也沒有直接走,而是漫步走在了赤水城之中。
天已經傍晚了。
今天赤水城似乎在晚上還有著什麼的活動,看著和廟會一樣熱鬧。
孟懷在街道之中走走轉轉,十分開心地玩了一會。
他真的好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他的生活基本上不是在荒野森林就是在陰寒鬼蜮。像這樣熱鬧的城市場景,他一次都沒有經歷過呢。
孟懷也不好說自己骨子里是個喜歡熱鬧還是喜歡安靜的。
他上一世喜歡獨自在房間里休閑看書,整月整月的不出去,也喜歡躺走到熱鬧的夜市中這里走走那里看看。
當然,他每次出去都很少和別人閑扯聊天,而是每次是自己玩。等玩累了,就會找個地方自己坐一坐,玩一玩,吃一吃,樂一樂。
今天同樣如此。
在逛了一圈之後,孟懷就向著赤水城中最大的一個酒樓——赤靈樓中。
此時赤靈樓中早已經聚集了無數的妖族之人。
向前向後乃至向後看去,都能看到人海的場景。
孟懷想要上赤靈樓上以便享受一下這個世界的美味佳肴和欣賞一下這個世界的美景。
可惜,他到了赤靈樓的門口,卻進不去了。
這赤靈樓是赤水城最大的酒樓也是最有名氣的酒樓。里面不但有著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不說,更是位置極好,能看到大半赤水城的夜景。
而且,赤靈樓還是一個身份的象征。
能進入赤靈樓的非富即貴。最少也是在赤水城中有頭有臉的才行。
孟懷這個野外來的家伙,初次到萬妖帝國來,更是初次到赤水城中來,明顯是沒有什麼名氣的。
而且,在最開始,他沒有表露出自己修為的時候,連掌櫃的都沒有見到,就被一個跑堂的給打發出去了。
在他表露出了化神期的修為的時候,才算是見到了赤靈樓的掌櫃的。
可是,那個才只是金丹期的掌櫃雖然話說得很好听,可在打听不出孟懷的底細、不知道他的來歷和貴族身份的時候,還是找了各種借口,不讓他進。
“看來總是低調是不能成事的啊!”
在好說歹說都難以進去,在門口被人當傻瓜看了一會之後,孟懷才算是真正認清了這個世界——嗨,什麼世界?不過是一個逢高踩低、勢利眼的世界罷了。
他索性也就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轟!”
一聲嗡鳴,他施展了自己全部的修為和實力。
盡管他控制著範圍呢,可他的氣勢還是引起了整個赤靈樓的震動。
許多的妖族連喊都沒有喊出來一聲,就已經趴在了地上。
更有許多作為僕人奴才的妖獸,直接化為了原形,趴在地上低鳴著。
煉虛境的氣勢,可不是誰都能夠直面的。
“大——人——”
就是見慣了世面的赤靈樓的掌櫃的也是憑借著赤靈樓的陣法才算站著而沒有直接跪下。
“小的知道錯了!”
“請您收了神通吧——”
他艱難地說道。
“我這真是老眼昏花了啊!怎麼就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的大神呢?”
這個掌櫃的心里暗暗叫苦。
“還有,你老人家是煉虛境的大人物,早就應該派人過來說一聲。那我們赤靈樓就會掃榻以待了。哪里還需要你站在這里和我磨牙呢?”
也是孟懷實在是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