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是千真萬確的。族里的長老和我曾拜訪過的一位高人都對此有所推測。”彌泳濤似乎很疲憊。
他往後寶座上靠了靠，放松了一下才繼續說︰“更何況，從天地間靈氣的含量和人族的壽命都可以推測出。”
“過去天地靈氣濃郁到到處都是奇花異草，現在哪還有呢？”
“遠古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修煉成仙，現在還有幾個能摸到仙的門檻？即便我們龍族這些天生的神靈，都不行啊！”
“人類就更明顯了！上古人壽命可達千八百歲，中古還有三百歲，近古一百五十歲，現在普通人早就七十古來稀了。”
烏滿鬼王心說︰“這不是說，是因為大修行者太多，佔用了天地靈氣嘛！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而已！”
“不是的！”
彌泳濤又看穿了他的想法。
他嚴肅地說道︰
“就龍族幾十億年的記載來看，仙神人鬼全都有著壽命。即便是號稱與天同壽的大能，也不過活個活十二萬九千六百歲而已。”
“這樣的大能死後，依然要三魂歸天，七魄歸地，一身修為回歸天地。對于真正的天地來說，沒有多少影響。”
“只有那些‘天道異數’！”
“他們像是這個天地以外到來的吸血鬼，在瘋狂吸食著這個天地的一切精華。讓我們所在的天地，像是被螞蟥蒼蠅蚊子叮咬的老牛一般，日漸干瘦下去。”
說到這里，作為土生土長的龍，彌泳濤很是有些憤憤不平。
烏滿鬼王也理解了“天道異數”是什麼存在︰就是不受天道控制、又會汲取眾多天地靈氣的禍害嘛！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他雙眼之中閃動著鬼火，看著龍君問道，“我們去獵殺這些天道異數？”
“你就別操心了，這些自有老祖去處理。”
這也是，這一次，彌泳濤去東海龍宮時，龍族現任族長敖青告訴他的。
他以前也不知道。甚至，敖青還告訴他︰“一些天道異數，被天地大道發現，直接以雷劫的方式就沒啥了。沒有被滅殺的、又自己暴露的‘天道異數’，各個種族的老祖們會動手殺了。”
“可絕大多數的異數，不受天雷影響，還隱藏太深，根本就發現不了。”
“甚至，一些異數，還是各個種族里的佼佼者。本身就是天才，或者和族里的天才們一起，頗具有迷惑性，讓誰也分不清。”
“各個族里的天才，都是本族最重要的資源，是種族的未來。沒有誰會滅殺自己家的天才。”
“即便龍族也不會。”
甚至，龍族里也可能出現‘天道異數’。
比如，一顆壞了幾百年沒有孵出來的龍蛋突然破殼了，一個痴傻了三五十年的龍女突然恢復靈智了，一個胎里帶著殘疾、先天不足的龍子突然脫穎而出了，冷宮里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妃子突然容光煥發、美艷動人、心計百出了等等。
這些都可能是“天道異數”。
但，也可能是龍族內部的天才。
龍族最多對他們進行留意！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去動他們的。
龍族幾十億年的歷史，可不會因噎廢食！
這些事，是龍族的絕密。即便烏滿鬼王是龍王心腹，此時，他也不會跟他說的。
“龍族老族長？”一听“老祖”兩個字，烏滿鬼王立刻滿眼崇敬——龍族老族長是現存龍族修為最高的龍，也是所有水族的真正領袖。
“那讓屬下做什麼？”
烏滿鬼王不會問關于“老祖”的事，他只會問自己能干什麼。
彌泳濤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了一塊純白色的玉佩。
這塊玉叫“雙生玉”，沒別的奇特，就是可以一掰兩半，令人分開拿。拿著一半“雙生玉”的人，無論隔多遠，只要沒有特殊禁制阻隔的話，都能夠相互感應。
“這個給你！”
彌泳濤將其中的一半給了烏滿鬼王，“以鬼力在你那塊上面寫字，我這邊就能夠看到。”
“接下來，你每月向我報告一次自己屬地的情況。”
“是！”
烏滿鬼王接了玉佩，躬身答應。
龍君又問︰“你的鬼兵練的怎麼樣了？”
烏滿回答︰“已經初有規模！”
“能殺什麼修為的敵人？”
“在黑輪支持下，人族化神可殺十位，煉虛境拼盡能傷！”
談到自己的鬼兵，烏滿鬼王很是有些自傲。
“嗯，還算可以！”彌泳濤點頭說道，“不過，還要再接再厲啊，我宮中尚有一些珍寶，放了也有幾千年了，一會給你拿一些。”
“是！”
有寶貝可拿，烏滿鬼王歡喜無比。
略一思考，彌泳濤又想到︰“更有多年來死在這廣袤湖澤中的大小水鬼，你挑一些，去錘煉一番，看看能不能煉出一只水火兩棲的鬼軍來！”
“多謝龍君！”
烏滿鬼王再次作揖感謝。
“還有一些生活在水里的火性妖獸，如火鯉、火蛇等，你也帶過去訓練……”
“是！不知道龍君能不能賜我一些靈丹？”
見龍君要支持自己，烏滿鬼王主動提要求了。作為下屬，提要求沒什麼，只要把事情辦好揪心。
“靈丹這個我也不多。”
談到靈丹，彌泳濤即便作為龍君也有點為難。龍族材料眾多，可煉丹師並不多。煉丹煉器，都是人族最為擅長。
可只是想了一下，他又開口說︰“只能給你少許！”
有就行了！烏滿鬼王也是水族出身，自然知道龍君的大概狀況。
“那靈石呢？”
“靈石還有不少！”
一說靈石，彌泳濤的眉頭散開了。這個龍宮里多得是。
“你拿十方走吧！”
他隨意說道。
十方靈石，可是極多的。算下來足有一億兩千五百多萬塊靈石。龍君的寶庫里可沒有下品靈石，最少的也是中品靈石，大多都是上品靈石。
“多謝龍君！”
“鬼軍們的兵器，也要……”
……
……
當鬼王和彌漭澤龍君在一起研究“天道異數”、構建大軍的時候，在“八熱地獄”里的孟懷已經醒來。
此時，“意念真龍”已經和孟懷融合。
孟懷成真龍，真龍是孟懷︰龍爪在他四肢，龍身在他軀干，龍頸在他脖頸，龍頭在他頭顱。
那“混沌珠”也自然而然懸浮在他的胸腹之間。
孟懷在念誦法訣，真龍也在念誦法訣！
“大道莫要身外悟……練氣息念合精神……元靈元神不消散……至真至寶自長生……血是南邊沙中水……氣凝精散水底鉛……”
隨著孟懷和真龍一起念誦《築基法訣》，“混沌珠”散發出來了更為濃郁的“玄妙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