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人?”
孟懷很確定,這不是什麼妖獸的叫聲,也不是鬼怪的聲音,就是一個女人——真正的女人,在不遠處的霧氣中在哭。
“去看一看!”
他邁步向著岸邊走去。
穿過了一層濃霧,孟懷看見大桃樹下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這女人一襲長裙飄飄,黑發柔順及腰,身形酥軟婀娜,皮膚白皙透亮,那真是說不出的嫵媚、妖嬈。
“這就是我夢中情人的樣子!”
孟懷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心跳加快,心房悸動。
“可怎麼那麼像她?”
一想到這相似的容貌,孟懷的臉比見到眼前的夢中情人還紅了三分。
“嚶嚶……嚶嚶……”
見孟懷痴痴看來,那女子哭得更厲害了。
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顯示著她的柔弱;眼簾上滑出一顆又一顆的淚珠,晶瑩剔透,還在順著那絕美的臉頰往下滑著,惹人憐惜。
她是堅強的。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都止不住。她那縴細的小手兒顫抖著去擦拭臉上的淚水,似乎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流淚軟弱的樣子。
她又是痛苦的。
另一只白嫩的小手,在攥著自己左胸口的衣服,又是拍又是揉,一看就是傷心到不能自已。
霧依舊很濃,可卻有幾束光,很自然,一點都不突兀,打在了她的身上。
讓她看著是那樣的干淨、聖潔和無暇,像一朵在困境中仍能開出的最美的花。
“誰不喜歡這樣的女子呢?”
孟懷看得痴了。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這女子似乎是哭好了。
肩膀顫抖得不是那麼厲害了。
她站了起來,擦干了臉上的淚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著孟懷走來。
是在走著,可她實在是嬌弱啊!
在經過孟懷和妖兵戰斗的戰場時,她一步三滑,跌跌撞撞,行走得十分艱難。
可她真是個要強的女人。
她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依舊臉帶淚痕、咬著可愛的小嘴唇,努力向著孟懷走來。
在又一次快滑倒的時候,就在那一低頭又抬頭的瞬間,她還向著孟懷拋了一個溫柔卻又滿含嬌嗔的媚眼。
那神情似乎在說︰
“你怎麼是這樣的一個直男?”
“為何不來扶我一把?”
但也就這一眼而已。
她沒有做過第二次,神情更是正經,眼神無比清澈。
似乎剛剛的那個妖媚入骨的眼神,本就是這女人無意的流露。
“啊——”
突然,在距離孟懷五步遠的地方,一個踉蹌,佳人跌倒了。
她腳下一滑,向著地面,直撲下去,摔得很是狼狽,連衣衫都滑落了許多,露出了那盈盈如玉的香肩和小巧可愛的鎖骨。
摔倒了,就要起來。
她掙扎著想要起來。
可地上有泥有水,瘦弱的她哪里還能起來呢?
反而是,越掙扎,越起不來。
掙扎久了,這個絕色美人兒釵裙凌亂、衣衫不整,一下子春光乍泄了。
從孟懷這里還能恰到好處地看到一抹刺眼的白和兩點耀眼的紅。
可他似乎已經完全痴迷于女人的美貌,依舊沒有動,還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看著。
“好痛!”
性感的佳人好不容易掙扎著起來了,竟然腿一軟,再次摔倒在地。
她的腳似乎崴到了。
“哎呦!”
這樣美人兒,何曾受過這樣罪?
“嬰——嚀——”
久久不能爬起,她呻吟了一會,再也忍不住,又哭出了聲。
地上都是泥啊,她穿的又是白裙,可她完美地證明了︰好看與否,與穿著沒有多少關系。
即便她滿身泥濘,髒兮兮的,可這個女人就跟會發光一樣,讓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到她的美。
兩人周圍的霧氣更淡了一些,不少被吹落的桃葉,還有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粉紅桃花,隨著那似乎有著靈性的風,匯成了一道花雨,飄散在兩人身邊。
花的海洋是如此的唯美和浪漫。
女子和孟懷沐浴其中。
這花雨確實有靈性,還專門飄落到這個趴在地上痛哭的可憐美人兒身上,像是不忍心她受這個苦,特地來安慰她呢。
有風吹來,女人本就單薄的身子似乎很冷,抖了一下,身體微顫,波濤洶涌。
“嚶嚶嚶……嚶嚶嚶……”
之後,她哭得更厲害了,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讓你能听到,卻絕不刺耳,是個男人听了都會心疼。
桃樹林中,一個絕色美女在不遠處,趴著痛哭,而孟懷就站在那里看著。
兩個人似乎就在比拼著各自的耐力。
“唉!”
許久之後,孟懷直立而起,像人一樣邁步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
“好好的,為何要哭呢?”
孟懷將她扶了起來,輕聲問道。
“我……”
女人嬌滴滴地才說了一個字,就“哎呦”一聲,站立不穩,一下子靠到了孟懷的肩膀上。
等到扶住了他強壯的胳膊、靠在了那火熱的胸膛,她才嬌滴滴地說︰“我心里難受,就哭了呀,哪里有那麼多原因呢?”
感受了一下,自己胃里的食物雖然已經消化了七七八八,可還有點鼓脹不舒服的感覺,孟懷也就沒有直接推開她,反而將她摟得緊了些。
“你叫什麼名字啊?”
“怎麼會來到這里的?”
孟懷看著那張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刻入心底的臉,笑著問。
“嗯——”
女人在孟懷的懷里扭動了一下,還故意將自己的胸在他的胸口摩了摩,似是掙扎,更像是挑逗,一番動作之後,才甜甜酥酥地說︰
“奴家叫媚兒,听說這果然谷里的果然,可以治病,就過來想尋一些果然肉,帶回去。”
“果然?果然是什麼啊?”孟懷第一次听說。
“果然,形狀如猿,白面黑頰,多胡須而毛彩斑斕,是一種很少見的小東西。”
也是一種猴子嗎?
估計是的。
這“果然谷”里到處都是桃樹,估計也就猴子喜歡吃。
念頭閃過,孟懷繼續問道︰“果然肉可以治病?”
“是的。”
“媚兒的母親病了呢,媚兒很難受!”
說到這里,媚兒又抽泣了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好不心疼。
“你的母親怎麼了?”
孟懷幫著她擦了擦眼淚,很是憐惜地問道。
“媚兒今生不幸啊!”
說到這里,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有什麼不幸的?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