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的時間到了。
楚躍飛與淺夏同時步入擂台,結界隨即打開。
雙方抱拳,楚躍飛冰焰槍來到手中,而淺夏卻是戴上了一雙手套。
楚躍飛還是第一次遇到以“手套”為兵刃的對手。
雖然知道這手套必定不凡,但總覺得有些別扭,這與赤手空拳有多大的區別?
淺夏忽然動了,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而身體已經沖到了楚躍飛的身前,雙手如同一對鷹爪,帶著一股壓迫朝他的咽喉抓來,動作迅猛無比。
楚躍飛已經來不及刺出冰焰槍阻截她的攻勢,一邊飛身後退,一邊轉動冰焰槍掃向她攻擊而來的雙爪。
只听得“砰砰”兩聲,淺夏的雙爪各自在冰焰槍上拍擊了一記,竟然發出兵刃撞擊的聲音。
楚躍飛只覺得冰焰槍被拍擊得一震,承受的撞擊之力竟然一點也不比與真正的兵器相撞弱。
而淺夏的雙爪似乎根本就沒有遭受到撞擊的影響,攻擊得更為狂猛,爪爪都不離楚躍飛的周身要害。
而且除了雙爪之外,淺夏的雙腳、膝蓋、雙肘、雙肩甚至是頭部,也能發出攻擊招式。
她的裝備顯然不止一雙手套,鞋子、護膝、護肘同樣也具備攻防一體的效果。
楚躍飛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淺夏竟然憑借一己之力,讓他有著被數名高手圍殺的錯覺。
若非在那三年中經歷過無數次異種的圍殺,把他的身法、速度與反應都磨煉到了極致,他一時還真難以抵擋住淺夏這種以整個身體為武器的近身短打。
難怪淺夏只不過是在擂台上出戰過兩場就能在數百萬前來參加比武大會的修士中有著這麼大的影響力,一般的高手哪里能應對得了她這種詭異的攻擊?
兩人以快打快,戰成了一團。
一些眼力較差的合道修士甚至都看不清兩人的出手。
而更多的人則是對兩人的戰斗看得如痴如醉。
戰前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楚躍飛竟然真的有著與淺夏匹敵的實力!
兩人交手數百招,半炷香的時間過去,楚躍飛才真正適應淺夏的這一種瘋狂戰斗方式。
他也漸漸摸索出來,淺夏修習的是“生死之道”,而且有著極深的感悟。
在攻擊防守的剎那間就能做到生死轉換,以死氣攻擊敵人的身體,增強攻擊的破壞力,而防守時又能吸收一些敵人攻擊的破壞力轉換為自身的生機。
正是這一套“生死之道”支撐著她能長時間保持住巔峰的速度與攻擊強度。
楚躍飛雖然對“生死之道”沒有多少感悟,但他對水火、陰陽的感悟同樣極深。
在淺夏的啟發下,他以陰為守以陽為攻,時而又陰陽轉換,以“陰陽之道”來應對淺夏的“生死之道”,硬是在淺夏的節奏下與她戰成了一個旗鼓相當。
無論她再如何變招,施展出來再詭異的攻擊招數,楚躍飛都能從容應對。
也只有經歷過三年的極端實戰考驗,他才能在對淺夏沒有任何了解的情況下緩過來。
直至某一刻,“砰”的一聲炸響傳出,楚躍飛以冰焰槍的槍托與淺夏攻出的一腳來了一個硬踫硬。
這是楚躍飛故意賣出的一個破綻,讓淺夏感覺到有機可乘,施展出來一記殺招。
淺夏果然上當,踢出了充滿死氣的一腳。
而楚躍飛忽然一個轉身,槍托正好以剛猛之力迎上了她的這一腳。
這次忽然而來的硬踫硬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雙方都被震退了十多步。
楚躍飛精神一振,他反擊的一刻終于到了。
這種近身短打根本就發揮不出來長槍的威力,簡直就是束手束腳。
但淺夏就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粘著他,絲毫不給他拉開距離的機會。
他雖然適應了淺夏的節奏,但在這種距離與節奏下,他也贏不了淺夏,故而才設下了這個圈套。
兩人剛剛站定,這次是楚躍飛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沖向了淺夏。
冰焰槍在身前挽出幾朵槍花照著淺夏的咽喉、前胸、丹田等各處要害刺去。
淺夏接連以戴著手套的雙爪拍擊在冰焰槍的槍尖處,不斷嘗試著逼近楚躍飛,好再次施展出來近身短打的招數。
但楚躍飛哪還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冰焰槍的攻擊越來越猛,完全把她給壓制得死死的,不但不能前進半分,還被打得連連後退。
觀眾席變得一片靜默,一些人都看得睜圓了雙眼,張開的大嘴都有哈喇子流下都沒在意。
之前還對淺夏的狂攻看得如痴如醉,忽然發現他們眼中的絕頂高手現在被楚躍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般狂猛的槍招,就算是淺夏抵擋起來也是極為吃力。
果然,淺夏不過是抵擋了半盞茶的時間,就被楚躍飛以冰焰槍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哪怕她的生死之道再強,若是被冰焰槍刺穿咽喉也得一命嗚呼。
淺夏雙手垂下,放棄反抗,楚躍飛這才執搶慢慢後退,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這才收槍抱拳道︰“承讓了!”
他怕這女人趁他停止攻擊的時候再次近身。
能練就這般戰斗方式的女人,他覺得與一個瘋子的差別也不大了,他可不想之前的戰斗再重復一遍。
好在淺夏並未輕舉妄動,結界打開,她深深地望了楚躍飛一眼之後,就此飛身離開擂台一閃身穿過通道不見了。
台下還是靜默一片,直到擂台主持的聲音響起︰“此戰寧古星域楚躍飛勝!”
下方才爆發出來震耳欲聾的喧嘩。
楚躍飛沒有離開,而是跳下擂台在萬眾矚目下徑直走向了戰族的卡座。
戰南天站起來,遠遠朝楚躍飛抱拳朗聲道︰“恭喜楚兄旗開得勝一戰揚名!”
說話間楚躍飛已經到了近處,他也朝戰南天抱拳道︰“多謝兄台對我四位兄弟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