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有域一招手,混沌葫蘆藤出現在了一張方桌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葫蘆藤,不由自主地就湊上前來觀看。
不論是葫蘆還是藤條,都帶著一股混沌鴻蒙的氣息,這里的人那是絕對沒有能力做出一個具備這種氣息的假貨來。
田自牧一邊觀看一邊說道︰“咦,這葫蘆的數量怎麼不對?不是有九個的嗎?”
傳說之中的“混沌葫蘆藤”可是大有來頭。
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蘆,元始天尊的斬仙葫蘆,女媧娘娘的煉妖壺,紅雲老祖的九九散魂葫蘆等等,都是來自混沌葫蘆。
但這顆“混沌葫蘆藤”之上只掛了三顆葫蘆,田自牧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巫有域冷哼道︰“能有三顆葫蘆就不錯了,你還以為此‘混沌葫蘆’真能比得上傳說當中的‘混沌葫蘆’不成?”
田自牧訕訕的笑笑。
這原始星都不過是軒轅黃帝等一些大能利用“混沌陰陽五行大陣”催生出來的產物,又豈會孕育出來那種傳說當中的鴻蒙至寶?
但不管如何,哪怕真正的威能與傳說當中的鴻蒙至寶相差十萬八千里,對他們這一境界的人來說,已經是難以描述的寶物了。
衛少宏則是望向擺放在桌上的“混沌葫蘆”兩眼放光。
對還虛劍修來說,進入合道有一個極重要的條件,就是需要煉制出來一口威力強大的本命飛劍。
本命飛劍越厲害,他們合道之後實力就越加強大。
但是煉制強大的本命飛劍需要符合要求的天材地寶,這世上天材地寶本就稀缺,要符合要求的就更加難得了。
而原始星出的“混沌葫蘆”卻正是極為適合他的一種天材地寶。
要知道大能陸壓道人就曾經以“混沌葫蘆”煉制出來一把“斬仙飛刀”,光听這名字就知道那把飛刀具備的威能。
“飛刀”與“飛劍”只是因為使用者的習慣有所差異,完全可以按照衛少宏的需要把葫蘆煉制成飛劍。
由此可知,衛少宏對“混沌葫蘆”的渴望。
他伸出手來就想要摸一摸一顆葫蘆,感受一下葫蘆上的鴻蒙之氣。
巫有域早就防備了他們這一手,揮手間就把“混沌葫蘆”給收了起來,笑呵呵道︰“兩位,葫蘆已經看過了,我巫族答應兩位的條件,定然會遵守。只要兩位出馬破陣救出我三弟,兩位就可以抱著葫蘆回歸了!”
衛少宏也不廢話,說道︰“帶路,這就出發!”
巫有域道︰“好,衛道友爽快,我們即刻就走!”
這時候,他倒是喜歡起了這劍修雷厲風行的性子。
有了太一門與玄天劍宗的加入,這一次巫有域四兄弟帶著巫族所有人一同隨行。
若是以三方的實力還保不住“混沌葫蘆藤”的話,就算他們留在駐地,也擋不住敵人的攻擊。
兩地相距並不遠,很快,浩浩蕩蕩一行人就來到了楚躍飛設置陣法的山谷。
衛少宏道︰“田道友,陣法我不懂,你只需要指點出來攻擊的方向即可,我自然會按照你的指示出劍。”
最簡單的破陣之道,就是找出來陣法的陣基所在,強力攻擊,若是陣基被破壞,陣法自然無法流轉,再不具備威能。
田自牧道︰“好,這事交給我來辦!”
他先是遠遠觀望一番,說道︰“這陣法如此簡單,不過是一套困陣加上幻陣罷了,你們巫族怎會攻不破如此簡單的陣法呢?我這就給你們指出來陣基所在,只需要衛道友簡單幾劍便能解決!”
而後他湊到陣法前方仔細辨別,欲要指出來陣基所在。
巫族眾人與玄天劍宗的人都是心下一松。
巫有域道︰“太一門果真名不虛傳,有田道友出馬,什麼陣法也是片刻之間便可破除!”
雖然田自牧只需要簡單觀望一番就能得到他手中的一顆“混沌葫蘆”,但這就是別人的本事,巫族損失了數萬蠱蟲也做不到的事,別人翻手之間便能解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哪知如此過去良久,田自牧也沒有指出來任何一處陣基的位置,反而是額頭上不斷冒出來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巫族、玄天劍宗的人乃至太一門的弟子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田自牧剛剛不是說“很快”就能指出陣基所在的嗎?
這樣還叫“很快”嗎?
是不是田自牧口中的“很快”與眾人理解的很快不一樣?
事實上,田自牧這時候早已忘記了他之前做出的“很快”的承諾。
他觀看這麼久,是真沒看出來什麼頭緒,而且是越看越心驚。
之前隔遠了他粗粗望去,就能確定這里的確是幻陣與困陣的氣息,哪怕不用看,他用鼻子聞都能聞出來。
但是等他距離近了仔細觀察的時候,卻又看出不妥來。
陣法雖然透著幻陣與困陣的氣息,卻又似是而非,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味道,似乎隱含著空間之道在其中。
他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判斷,這怎麼可能?
空間之道是何等深奧的存在?
連絕大部分的合道修士都難懂空間之道的一些皮毛,這里怎麼會有空間陣道的氣息包含其中?
這是他難以理解的第一處地方。
其次,這里的陣法布置似乎與他所了解到的陣道知識有著似是而非之感。
這種手法,是他之前從未遇到過的。
還有,陣法內元氣流轉的路徑,與他的理解也出入很大。
看似雜亂無章,卻又符合某種天然的規律,讓他一時竟然無從著手。
田自牧看著看著,竟然痴了。
他可以肯定,布置出這一處陣法的人所施展的手段,與他所熟悉的所有宗門都不一樣,完全是另一種流派。
要開創出來另一種流派的陣法,這一門派的祖師爺在陣道上的造詣得有多高超?
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想到這些,田自牧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這時候,衛少宏終于忍不住了。
之前他一直不敢打擾田自牧觀察陣法,耐著性子等著。
現在這耐性早就被磨光了,他喊道︰“田道友,你說的這個‘很快’到底是多久啊?是幾個時辰叫‘很快’?還是三五天叫‘很快’?或許三五個月在田道友眼里也叫‘很快’?
田道友還是說個具體的時間比較好,免得我們誤解了田道友‘很快’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