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西烏尊者伸出手指朝著梵鐘一直點去。
梵鐘猛地一個震動,爆發出來一股沖擊波朝著白嘯沖過去。
伴隨著這一股沖擊波的,還有無數梵唱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洗滌人的心神。
只是一個剎那,沖擊波就轟擊在了白嘯的身上。
白嘯發出來一聲冷哼,身體被這一股沖擊波給沖得朝著後方退出好幾步,而後挺住了,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西烏尊者一擊之後,再次伸出手指接連朝著梵鐘點去。
梵鐘有規律的抖動,一股股的沖擊波如同波浪一邊前赴後繼地往白嘯沖去。
頂住第一次的沖擊,白嘯早有防備,但面對如此密集的沖擊波,避無可避,一道道的沖擊波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白嘯又再退後退出來一段,手中忽然出現一對大錘,飛舞著砸向了攻擊過來的沖擊波。
只听的“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大錘砸中沖擊波,竟然如同砸在實物之上,發出來巨大的聲響。
大錘接連砸碎數道沖擊波之後,白嘯終于頂住不再後退,還再邁步往著西烏尊者的方向走去。
西烏尊者眼見白嘯竟然擋住了梵鐘發出來的沖擊波,開始伸出來兩只手點向梵鐘。
梵鐘發出了更為密集的沖擊波,就如同一架瘋狂吐著火舌的重型機槍一般。
白嘯雙手揮舞得越來越快,每一股沖擊波都被大錘砸中,而後還在冒著沖擊波一步一步艱難前行。
他就像是大風大浪中屹立不倒的岩石大山一般。
西烏尊者臉色有些變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在他梵鐘的狂轟濫炸下不但屹立不倒還能反向沖鋒的人。
這梵鐘是西方教的一件法寶,在形成沖擊波物理攻擊的同時,還帶著梵唱,沖擊對手的心靈,消磨敵人的意志。
面對這些梵音的襲擾,連西方教的很多佛門弟子都抵抗不住,偏偏這東古域當中一名不曾听聞名字的還虛修士似乎根本就不受影響。
西烏尊者不禁有些焦急。
他之前都不怎麼看得起東古域當中的還虛修士。
西方教與東古域的邊界地帶經常會發生西方教弟子與東古域修士之間的沖突,在這些沖突當中,大部分都是西方教弟子大獲全勝。
西烏尊者也曾在那一帶雲游歷練,與不少東古域的修士戰斗過。
自從他能成功駕馭這一件法寶之後,就無往不利,還從未見哪一名同階修士能在梵鐘的攻擊下堅持這麼久的時間。
哪知這一次深入東古域腹地,第一次踫到的對手就如此難纏。
他甚至升起一股念頭,東古域地大物博,其中定然有著無數不知名的強者,西方教欲要吞並東古域,怕沒那麼容易如願。
隨便出現的兩名名不見經傳的還虛修士,第一個僅僅在兩個照面間就干掉了居魯尊者,另一個也與他戰了一個旗鼓相當。
西烏尊者還在全力施為,白嘯那邊忽然發出來一陣大笑聲道︰“不過如此,就沒有新鮮一點的招數了嗎?若技止于此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他忽然收起雙錘,任憑沖擊波再次把他給沖擊得往後退去。
只是白嘯的身體太強悍了,如此密集的沖擊波沖擊在他的身上,竟然只能把他逼退,而不能傷到他的身體分毫。
所有人都看出來白嘯這是在醞釀反擊大招了,西烏尊者臉色再變,雙手瘋狂點擊在梵鐘上,把梵鐘催發到了極致。
白嘯猛然張嘴。
兩方大軍似乎都听到了一陣虎嘯的聲音。
而後,一股更大的沖擊波從白嘯的口中沖出,梵鐘發出來的沖擊波在這一道更強大的沖擊波下頓時煙消雲散。
這股大的沖擊波一直逆流而上,沖進了梵鐘之內,而後“砰”的一聲,梵鐘碎裂成為了無數塊碎片飛散向四周。
同時,西烏尊者似乎遭遇到重擊,噴出來一口鮮血,臉上蒼白一片。
白嘯幾個邁步間已經飛臨西烏尊者的身前,在西烏尊者駭然的注目下,他一錘砸在了西烏尊者的腦袋上,西烏尊者的腦袋瓜子像一個西瓜般爆碎開來。
眼見這血腥的一幕,很多軍士都不敢直視。
覽秀城城頭,劉大巴子、左丘覺民等人望望半空當中的白嘯,又望望楚躍飛,實在不明白楚躍飛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些還虛高手。
這些還虛高手一個個都對楚躍飛極為尊重的樣子,他們之前還不知道這些還虛高手的實力,現在親眼見到了青袍與白嘯的出手,簡直牛批的不行。
楚躍飛在他們的心目當中,變得越來越神秘了。
從前的他雖然同樣厲害,運籌帷幄之間,就帶著一十三軍走上了一條奇異的道路。
但是現在,面對層次已經高出來太多的對手,楚躍飛應付起來似乎還是綽綽有余。
竺法聖望向剩下來的數名尊者。
這些人都眼神閃爍,畏畏縮縮,生怕竺法聖再點他們上陣。
居魯尊者與西烏尊者的身死,真真正正地震撼到了這些人。
他們從來都看不起東古域,所以對竺法聖在東古域干出來的功績都不以為然,覺得他們當中任何人來了這里都能成事。
此刻,他們才清醒地知道,東古域腹地就是“龍潭虎穴”,他們這些西方教趕來的驕兵悍將,在東古域的那些還虛修士面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性命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只有一條。
他們在這里稍有差池就是身隕道消,居魯與西烏就是前車之鑒。
竺法聖掠過了他們,望向了原白國留下的還虛修士。
西方教的尊者連敗兩場,他對這些人也是失望至極。
平常誰都不服牛轟轟一個個,真到了需要他們真刀真槍上陣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死得慘。
原白國留下來的還虛修士曾經都是掌握一宗一派的掌門,有掩月宗宗主墨江南、紫霄宮宮主戴舒城、鬼靈門門主鬼靈子、無邊谷谷主袁思野、天星宗宗主曹師言……
這些人都是曾經投靠白國朝廷,經歷過劇變殘存下來的,該派誰上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