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徐家兄弟往他這邊走來,劉大巴子與身邊人客氣兩句迎了上去,拱手把腰彎得極低道︰“大巴子恭喜徐帥榮升坤州州牧,同時也感謝兩位大人對大巴子的關照與提攜!”
徐德敬一邊扶起劉大巴子一邊爽朗地大笑道︰“劉大人客氣,你與二弟一人榮升秀州州牧,一人榮升坤州州牧,兩位州牧大人都出身我熾方,正說明我熾方人杰地靈,人才輩出,我們三家該當同喜才對!”
果真是交際老手,說出來的話是滴水不漏,既點出來三人同源的香火情,又沒有貶低劉大巴子的意思,皆大歡喜。
又有聲音傳來道︰“三位大人關系如此融洽,可勿要忘了我郎正鳳與幾位也是淵源深厚啊!”
徐德敬趕忙答道︰“則麼會忘了郎大人?我們可是患難與共的交情,郎大人當初給我的金玉良言我都還一直銘記心間呢!”
朝堂上這些人還在彼此恭賀,而楚躍飛已經在進行最後的安排。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涂山芳兒早已回歸,他需要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到位。
這里還是濟濟一堂,楚躍飛道︰“等會,幾位副宮主就帶著人手離開吧,只需要給我留下幾名盯梢的暗堂弟子就夠了。”
趙德麟道︰“這個關鍵時刻我們怎麼放心離開?小飛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我們還能做點什麼,你就直說吧!”
楚躍飛道︰“你們實力低微,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有可能會成為累贅,就不要多問了。
另外要告知大家的是,將軍應當已經得到了秀州州牧的位置,你們此番回去,就準備把總部移往秀州吧!”
左丘覺民道︰“此話當真?你今天一直都跟我們在一起,怎麼會得到將軍成為州牧的事?”
楚躍飛道︰“我當初在郎將軍府上留下了報信的人,只要有禁衛軍來郎府請將軍去金鑾殿,將軍成為秀州州牧的事就八九不離十了。之前我已得到消息,將軍去了金鑾殿,所以得此判斷。”
听到楚躍飛言之有物,眾人立刻就信了,發出來一陣歡呼之聲,對楚躍飛算計的能力,他們是最為信服的,就沒見到楚躍飛沒有算準的時候。
趙德麟道︰“既然一切都在小飛的算中,那我們就听從你的安排,即刻便走。”
不管什麼情況下都听從楚躍飛的安排,這就是對他最大的信任,趙德麟在這些方面一直都保存了一貫的氣魄。
等到眾人離開之後,楚躍飛身邊只剩下來涂山芳兒與顧秀章。
這還是因為楚躍飛需要一個人去安排探子們行事,這才留下的他,不然連顧秀章也會被他趕走。
確定九大新州牧人選之後的第四日,九人都已經啟程前往各自的州府,從各處趕來武都的那些大人物也開始啟程回去地方。
徐德敬道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
徐壽廷榮升坤州州牧並且已經離開,讓他放心了不少,最少有什麼事,徐家不會被一網打盡。
但是隨著這些人都離開,關于徐倩該嫁誰的事,也該要出結果了,這讓他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
而且那武承杰每天都會來他這徐府別院撒野一番,鬧著要見徐倩。
徐德敬真擔心以大皇子府的手段,會被他把徐倩從“避難所”給找出來。
但是第五天一整天,武承杰都沒有再來徐府別院吵鬧。
徐德敬剛剛松一口氣,卻是感覺到武都城當中的氛圍忽然不對勁,有一種難言的壓迫感,大街上更是多出來許多禁衛在盤查來往的行人。
徐德敬嘗試著找人打听情況,卻是沒有打听到任何情況,被問的人也是三緘其口,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若不是徐倩的婚事還未解決,他早已趕回了熾方,這武都城,他是一刻也不願意呆下去了。
直到又過去三天,他才從曲通天那里得到了一絲武都城之所以氣氛會變得如此詭異的原因。
原來在三天前,大皇子府的大世子武承杰在早上才發現從家里莫名其妙失蹤了,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小妾卻什麼也不知道,只見到一封請大皇子武懷祖親啟的信封。
武承杰的小妾匆忙把信封交給了大皇子,大皇子打開信後,把信震成了齏粉後並未告知任何人去向就離開了。
而他此去就再未回來。
只要想想國主的長子以及長子長孫莫名其妙全部失蹤,武都能平靜下來才是怪事。
此事稟告國主之後,國主命禁衛統領涂望生徹查,涂望生考慮到此事涉及王室臉面不敢公開,采取外松內緊的策略,正在滿城查找線索,連城外很多地方都被禁衛們給搜遍了,但還是毫無頭緒。
听聞此等消息,徐德敬瞬間就不淡定了,他第一時間就想到會不會是楚躍飛搞的鬼。
對別人來說,或許不可能,但是他對楚躍飛的膽魄與手段還是知道一些,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曲通天見他變色,道︰“難道徐大人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徐德敬這才反應過來,但他也是強于應變之人,順著曲通天的話道︰“曲大人,你說會不會是那兩位干的?不然誰有膽子敢在武都對大皇子不利?”
曲通天明白他的意之所指,說道︰“早就查過了,那兩位都有證人證物證明那一段時間內不可能對大皇子以及承杰世子做出什麼。”
徐德敬道︰“這種事,他們難道就不能請……”
曲通天立刻打斷道︰“徐大人,慎言,沒有證據的事,哪里輪得到你我妄議!”
兩人再交流了幾句之後,徐德敬才失魂落魄地回去。
等到徐德敬離開,又有兩道人影來到了曲通天身旁,正是安王謝叔義與禁衛統領涂望生。
謝叔義道︰“曲大人可看出來有什麼問題沒有?”
曲通天道︰“我能明顯感應到徐德敬驟听此事的震驚,應當不是裝出來的,所以他應該也是不知情的。”
涂望生道︰“我見曲大人與他聊得蠻投機的,都聊了一些什麼啊?”
曲通天望了他一眼道︰“不過是隨意聊了聊罷了,他同樣懷疑是不是二皇子與四皇子搞的鬼,這也是在我的預料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