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草草完成之後,散修們被帶到了一個單獨的大院當中安置,劉大巴子沒有再管普通士兵那邊招募的情況,而是直接去了熾方軍首領徐壽廷的帥府當中。
熾方是武國的一個州,州牧叫徐德敬,徐壽廷是他的堂弟,負責統領府軍熾方軍。
徐壽廷在他的書房當中接見了劉大巴子。
待劉大巴子拜見之後,徐壽廷問道︰“大巴子,我不是安排你負責這次的招兵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復命了?”
劉大巴子道︰“徐帥,這次招兵,投軍的散修中出了一個刺頭,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得當,特來報予徐帥,听候徐帥的指示。”
徐壽廷沒有直接回復劉大巴子的話,沉吟道︰“大巴子,你跟了我都十幾二十年了吧?”
劉大巴子道︰“回徐帥,是一十八年九個月零八天。”
徐壽廷嘆道︰“這麼多年了,你就是這麼小心謹慎!听話是你最大的優點,但也是最大的缺點,你知道嗎?”
劉大巴子趕忙再次單膝跪地抱拳道︰“大巴子惶恐,請徐帥責罰!”
徐壽廷道︰“起來回話吧!你跟隨我這麼些年,一直在我身邊听用,我也用著順手,都習慣了。不過,你也老大不小,該要建功立業了!一十八年,你從我親衛團的一個小兵,到如今也才是一個小頭領,你難道想一輩子都這樣嗎?”
劉大巴子趕忙道︰“大巴子願意一輩子跟在徐帥身邊做一名小頭領!”
徐壽廷笑道︰“我其實也知道你的心思,這才把你留在身邊這麼久。你看艾明升、宮喜元、張子用、鄔莘、公冶德晟、竇山圖等等這些人,熾方軍的眾多將軍,哪一個不是出自我的親衛團?這些人之前不都跟你稱兄道弟過嗎?你難道就沒看出來一點什麼嗎?”
劉大巴子道︰“這些個家伙都是徐帥提拔重用的,他們也都對徐帥感恩戴德,每次見面都在大巴子耳邊念叨著徐帥的好!”
徐壽廷嘆道︰“唉,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十多萬熾方軍,我們若想真正掌握,重要位置上都得是我們信得過的兄弟嗎?那些人或長或短都跟隨過我一段時間,我對他們都很了解,這才把他們放出去,讓他們立下功勛之後扶他們上位。”
劉大巴子終于明白過來,有些惴惴,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徐壽廷又道︰“我也不是沒想過早點把你也放出去,不過吧,你這人迂腐,太過唯命是從,怕你難當大任,這才遲遲沒有給你機會,這一蹉跎就快一十九年了,再不把你放出去,你就要在我身邊蹉跎到老了。”
劉大巴子哽咽道︰“大巴子願意跟隨在大帥身邊一直到老,無怨無悔!”
徐壽廷道︰“你不願意我還不想啊,難道你不願意幫我去熾方軍中管帶一幫人馬替我分憂嗎?”
劉大巴子再次回答道︰“屬下願意!”
徐壽廷道︰“你的衷心我是信得過的,不過到了外間作為一方將領,你就得有自己的想法,遇事要自己拿主意。說說看,你說招到了一個刺頭,是怎麼一個情況?”
劉大巴子便把校場內比武楚躍飛、顧秀章出場前後的一些經過述說了一遍。
徐壽廷道︰“這兩人倒都算得上是人才。這樣吧,這次測試的獎品可以優厚一點,新兵集訓的時候,你可以重用一下這兩人,看看他們的能耐。考察一番之後,若真有能力,你可以帶他們來見見我,讓我看看他們品性如何。”
劉大巴子答應之後,徐壽廷又道︰“有些事還是提前跟你說一下,你是我身邊人,朝廷欲出兵白國的事你應該听說了吧?”
劉大巴子道︰“屬下有過這方面的猜測,但屬下絕對沒有跟其余人透露過。”
徐壽廷道︰“朝廷命我熾方軍抽調一萬人跟隨朝廷大軍出征,你怎麼看?”
劉大巴子有些躊躇,遲遲不敢言。
像這種軍政大事,徐壽廷可從沒有像這次一般問他的意見,他還沒有在徐帥面前談論這些的經驗。
徐壽廷催促道︰“想到什麼就說,跟我難道還要藏著掖著嗎?”
劉大巴子這才說道︰“徐帥,我們熾方軍怎麼能幫朝廷大軍打仗?哪怕從白國打下來了地盤,跟我們熾方又有什麼關系,難道還能派軍駐守不成?”
徐壽廷笑道︰“按你的意思,是要拒絕朝廷的號令?”
劉大巴子一下又弱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讓熾方府抗拒朝廷的命令他可不敢說。
徐壽廷接著道︰“朝廷的命令我們當然不能抗拒,他們不是想要兵馬麼?我們給他便是!這不是新招一支萬人隊伍嗎?派過去就是了!”
劉大巴子眼前一亮,“呵呵”笑道︰“果然還是徐帥高明!”
徐壽廷道︰“雖然是新招的,但怎麼說也是我熾方軍的一支隊伍,州牧大人和我決定升你為‘揚武將軍’,帶領這一萬人馬跟隨朝廷大軍出征。”
這話如同在劉大巴子的耳中響起一聲炸雷,炸得他外焦里嫩,分不清東西南北。
劉大巴子半晌才回復平靜,知道既然州牧大人和徐帥都做了決定,事情幾乎就已經成了定局。
他掙扎著問道︰“徐帥,能跟我說說朝廷為什麼會忽然要出征白國嗎?”
事關自己,他也只能是拼命去多了解一些內幕消息。
徐壽廷道︰“據可靠消息,白國國主白無仙大限將至,如此,白國便再無‘合道’境界的至尊坐鎮。你想想,周邊五國會放棄吞並白國地盤的機會嗎?我武國緊挨白國,難道要任由其余四國瓜分白國而不去分一杯羹?
你此去並不是讓你去送死,送死就不會安排你去了,這是要你去為我熾方爭奪下來一份軍功。一躍而成萬人大軍的統帥,其他人求還求不到呢!白無仙的壽命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這一段時間內,你要全力以赴鍛煉這支新兵,他們就是你去掙取軍功的本錢。
給你這樣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也算是全了你勤勤懇懇跟隨我這麼多年的一份情誼。練兵的這一段時間,你有什麼需求都提出來,我給徐承度打招呼,所有軍需敞開了供應,不得有絲毫延誤。”
徐壽廷再跟他交待了一些細節之後,才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