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已經接近大壑中間,無論是凶風,還是凶威都更加的強大。甦穹的身上護體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樹根替代。
而魂識範圍也被壓縮到了方圓十五六里。
他選擇停留在這里,自然是選擇一個最為合適的位置——自己可以看到對方,而對方絕對發現不了他們的地方。
“什麼來了?”
慕容婉君問。現在他們這些人,包括慕容婉君的那兩位白發護道者,都已經感應不到他們離開後,原來所在發生的事。
他知道,這里的所有人,論魂識,最多都超不過十里。
“後面的人。”
甦穹也只是簡單地回答。
“媽的,真有人跟來了啊?”
唐寅此時才算是明白了甦穹的用意,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哎,你的魂識怎麼就那麼強大?”
又是臉露驚詫地看著甦穹。
甦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黑暗之中,魂識卻是緊緊地掃視著他們原來佇立的地方。
他看到,蕭然和那兩名烈陽宗•青玉峰的女弟子也緩緩墜落到了那個地方。
“那死貨怎麼不見了?”
玉蟬仙子的聲音清晰地傳入甦穹的耳輪。說話之粗俗一如既往地與她那仙子般的外表、氣質不相符。
“不會是知道我們跟隨,加快速度,已經到達壑底了吧?”
柳月怡的聲音也是響起,“讓那凶物吞了最好,省得本姑娘動手!”聲音恨恨。
“和本公子玩躲貓貓嗎?”
蕭然卻是猛然站住,靜靜地觀察。
隨後,對身邊的二女說道︰“你倆一個去前面,一個去後面。各自橫移五里,然後展開魂識,細心探查。我怕他給我們玩‘黃雀在後’的把戲。”
“他有那心機,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屁孩?”
玉蟬仙子搖搖頭,似是不信,“再說了,這大壑中凶險異常。我听說化神期的強者都是死了好幾個。月怡師妹的父母就是被那黃武德騙入這大壑之中弄死的。
現在凶光剛過,更是凶險爆棚,他敢橫著亂跑?”
“說不準呢!”
蕭然望著黑 的遠方,“那小子要是長出毛來,比猴還精。我們吃他的虧,還少嗎?去吧,不過不要太遠,快去快回。”
瞬間,二女身形閃動,消失在了黑 之中。
而那蕭然則是直接沖著甦穹他們這邊而來。
甦穹未動,也只是撇撇嘴。
他之所以帶著眾人飛離原來的位置十五里,那是算準了蕭然肯定要尋找他們的。而且估計,蕭然的魂識最多也就是方圓五六里的樣子。
橫移五里,加上他的魂識,距離發現他們還很遠。
當然,離開原地十五里的距離,也不是專門對付他們的。甦穹知道,還有更強大的化神期強者更在蕭然三人的後面。
“下去吧,你們將是‘捕蟬’的第一只螳螂!”
甦穹淡淡說著。
不出意料,也只是片刻,原來的那個地方蕭然三人重新聚集。各自搖頭之後,便是迅速地向大壑的更深處降落而去。
“誰去喂凶物還不一定呢,傻缺!”甦穹微微一笑。
隨即,又是一句“果然!”出口。魂識之下,他看到,一名化神期五層的強者帶著十數人出現在了那個地方。
這名強者正是竇天陽!
這是一個大陣容。
除了竇天陽之外,竟然還有四名化神期初期,八名元嬰期中後期,都是強者。
其中還包括元嬰期八層的竇鎮界。
“爹,有你在,我看完全不用借用這些人的力量。”
足足十四名強者佇立在甦穹等人停留的地方,竇鎮界的聲音傳入了甦穹的耳輪。
“沒那麼簡單。”
竇天陽拉長了聲音,以一種“教育”的口吻說著︰“任何時候都要記住︰自大,那是敗亡之道。”
然後又是緩緩說道︰“我之前以為,那凶物百年之內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可是半年前我深入大壑,卻是發現,大壑下的凶獸竟然陡然增加了十數倍,已達數萬頭之多。
並且已經出現了三階凶妖!
繁衍之快,成長之快,出乎意料啊!”
“我明白了。”
竇鎮界頗為佩服地說道,“爹這是讓他們給做先鋒。待到他們與挑了。”
“對了一半。”
竇天陽頗為失望的語氣傳來。甦穹的魂識之下,甚至看到竇天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腦子,要學會用腦子。腦子永遠是比修為重要!”
說完看了一眼依然是疑惑不解的竇鎮界︰“我為什麼要挑掉那條凶脈?”反問著。
“有那條凶脈在,我們大壑城就可以向帝國要錢、要人、要東西。你把它挑了,這些讓你老爹跟誰去要?”
“哈?這個老東西,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甦穹听到這里,也是一怔。
他前世貴為仙帝,對此等官場權謀早已經是不屑听聞。沒有想到,這一世重修,在這里又見到了。
“那我們為何還要下達‘懸賞令’,請那麼多的天驕來挑戰那凶物?”
“爹剛才說了,現在這大壑之中已經出現了三階凶妖。不能再任其發展了。真要是出現四階凶妖,到時候,就不是凶光攻城了,而是凶妖攻城了。
就算是你爹我,也對付不了。
所以,需要不斷打壓,年年清剿,不斷放血,不能讓它坐大。而這是要人,要錢的……明白嗎?”
“明白了。還是爹考慮的周全!”
听到這話,竇鎮界連連點頭,“爹,我知道什麼叫‘養虎遺患’了。”又是頗有感悟地說著,“虎,是必須要養的;患,又不能太大。”
“我兒可教!”
竇天陽點點頭,“只要這大壑凶光年年爆發,對我竇家那是大有好處的。”
又是說道,“今年,這大壑凶光已經引來了各大宗門的一些強大弟子,像那個蕭然,那個唐寅,還有烈陽宗•青玉峰的玉蟬仙子,天樞學院的那個佟鐘……
這些人,可是我們平時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啊!”
“就連帝國的小公主也來了。哦,還有那個手執‘帥’字令牌的小屁孩。看那樣子是龍衛營慕容昭君的新寵。”
竇鎮界也補充著。
“尼瑪!”
听到竇鎮界說自己是那慕容昭君的什麼“新寵”,遠處的甦穹不由得一聲咒罵,“她是本少的‘新寵’,好不好?”
“看來,那枚令牌不能再用了,反噬太大啊!”又是摸摸鼻子,告誡自己。
“不過,那小子最好死在這大壑中。”
忽的,那竇鎮界又是說道,語氣恨恨。
“莫非這頭豬,也想拱白菜?”
甦穹又是一聲冷笑,“拱本少的白菜,那要看看本少的殺豬刀是不是鋒利!”
“這小子該死!”
于是一聲詛咒傳入了甦穹的耳朵,竟然是那竇天陽。
“不會吧?”
這倒是讓甦穹有點吃驚。雖說我家昭君長的前挺後翹,姿色絕美,也不至于你父子倆想要一起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