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芙麗娜絲大人托我向你們帶一樣東西。”
希莉娜從口袋里摸出了三顆瓖嵌著紅寶石的吊墜，分別交給了童汐、緹露和沈雨溪。
“這是用來抵御可能發生的精神沖擊，以防生命女神對在場的目擊者進行附身控制。”
童汐她們接過吊墜，銀色的墜鏈穿過其上的小孔，妖艷的紅色血芒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魅惑。
她試了試將它戴在脖頸處，剛好適合她的大小。
而在她將鏈子扣住的那一刻，覺得身體里冥冥之中發生了一些變化。
自己的精神狀況似乎也好了不少。
“感覺還不錯。”
童汐發表了自己的感想。
“你……就不擔心？”
沈雨溪看見童汐毫不遲疑地戴上，心中泛起了嘀咕。
“嗯？如果真有問題那我也沒辦法。”
假若拉芙麗娜絲要對付童汐，那又能怎麼辦呢？
只能開擺了。
見童汐戴上後，緹露也隨即戴上。
“還不錯。”
她也發出和童汐差不多的感嘆。
于是乎沈雨溪最後也只能迫于形勢戴上了。
在那之後，童汐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希莉娜，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前和她聊天的時候，希莉娜心中還是信仰著生命女神，將她稱為女神大人的。
對拉芙麗娜絲則是以名號相稱，而不是和莉莉絲一樣的拉芙麗娜絲大人。
可也就才半天多的時間吧，希莉娜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不得不讓童汐懷疑她是不是被……
“其實事情很簡單。”
希莉娜微笑著說道。
“拉芙麗娜絲大人讓我看清了生命女神的真面目，讓我明白原本守護著的人族實際上已經腐朽不堪。”
希莉娜一因一果向童汐她們講述著，听得後者一愣一愣的。
據她所言，生命女神在位時便開始從事生命女神教的建立，首先是通過初代神跡聖女在人族內建立了教國，宣揚教義。
因為人族雖然上限很高，但自身依舊是較為脆弱的，他們更需要一種信仰的力量來支撐自己活著。
因此生命女神選擇了人族作為傳教地，而後來的結果也證明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每任聖女任期數百年不等，但在任期結束後聖女都會消失不見。
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哪里，只知道會有新的聖女來接替女神代行者這個職務。
但實際上，聖女是被殺死了。
在死後聖女的靈魂消散，軀體依舊保留著。
于是生命女神就以自身生命之力制造出新的獨立靈魂放入其中，使“聖女”復活。
而重生的“聖女”在此刻變成了魔女，會自動歸入黑魔女勢力的麾下，這就是九大魔女的由來。
“這可真是令人吃驚。”
聖女變成魔女，這可真是太有畫面感了。
童汐不由得想起魔圓中沙耶香魔法少女變成魔女的場景。
大抵也就是如此吧。
也就是說人族這麼多年來的所有一切都被生命女神操控著的。
黑魔女勢力因為祭祀需要活物，一直威脅著人族的生存，因此人族之中就需要女神的信仰來支撐他們的信念。
而聖女在他們眼中就是集信仰為一體的化身，是人族中舉足輕重的存在。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歷代守護他們的聖女最後居然變成了殺死他們的魔女，這屬實有點荒誕了。
難怪希莉娜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被完全當作一個棋子使用，對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但這些還不夠，這只能說明希莉娜對生命女神態度的變化，而不能解釋她對拉芙麗娜絲態度的變化。
于是童汐再次詢問。
“因為拉芙麗娜絲大人是命運的引導者。她將迷途的我引入了正軌，讓我見識到這個世界本該有的模樣。”
希莉娜的眼神里閃爍著狂熱，她剛才的話語里感情充沛，完全沒有虛情假意的感覺。
“……你真的是希莉娜？”
童汐也和拉芙麗娜絲見過很多次了，但也沒感覺到有什麼特別啊。
緹露也是一樣，她們都沒有變得像希莉娜這樣陌生。
“當然。但我已經不是神跡聖女希莉娜了，而是隸屬于拉芙麗娜絲大人麾下的暗星女僕團第五位的希莉娜。我的一生將會奉獻給拉芙麗娜絲大人的事業。”
“……你開心就好。”
童汐已經完全無法理解了。
就連沈雨溪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是難以置信。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現在就剩她一人了。
“拉芙麗娜絲大人還——”
“停停停。希莉娜，拉芙姐姐還托你交代什麼事情嗎？”
即使被打斷了，希莉娜也沒有懊惱。
“沒有了，這就是拉芙麗娜絲大人的所有囑托。”
“好的，再見。”
童汐向沈雨溪示意抱歉的眼神，緊接著立馬拉起緹露的手。
然後她帶著緹露一溜煙地往門口跑去，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臨走前她還看見沈雨溪那無助的小眼神，總之就無視吧。
一路上，童汐還是很疑惑。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拉芙麗娜絲的小迷妹了呢？
她又仔細想了想，程度應該還要重些。
已經算得上個人崇拜了。
“或許是跟吸血鬼之主有關吧。”.
緹露緩緩說道。
“什麼意思？”
“因為在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我也有種和希莉娜一樣的感覺。”
那是仿佛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崇敬感和敬畏感。
一旦和拉芙麗娜絲那雙血眸相視，就像墮入了無盡的黑暗里一樣。
希莉娜現在的狀態，大概和此類似。
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崇拜，可內心深處隱藏的多半是極端的恐懼。
著實有些矛盾了。
“可緹露你沒事啊？”
“嗯……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因為你吧？”
“我？”
童汐一愣，然後嘿嘿地傻笑起來。
“果然還是我的魅力更大？”
“哼，看把你䱇瑟的。”
當時緹露不知怎麼地就想到了童汐的身影。
然後她就自然而然地脫離了那個場景，並且在那之後與拉芙麗娜絲對視時，緹露再也沒有過類似的情況。
所以也可以說是童汐的功勞吧。
“不過，緹露你沒事就好。如果你有事，我會傷心死的。”
“……干嘛突然這麼煽情？”
歸去的路上，童汐和緹露牽著手，依偎著向前走。
清晨的陽光越過地平線，灑在了二人的後背上。
兩道影子被拉得狹長，延伸到遠處盡頭的房屋。
“回去問問吸血鬼之主吧，如果不在就問問露米婭小姐和莉莉絲小姐吧。”
“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