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陽天大聖面目猙獰吼道。
毫無保留，他全力以赴，燃燒了精血，透支了精氣神，整個人如同一顆將要爆炸的恆星。
這一刻，他沒有退路，釋放一切，死之前期希能拉上嬴子歌墊背。
這樣，他也能有所交代。
“轟！”
虛空轟鳴，震耳欲聾，周圍的陣紋，大道符文嗡嗡作閃。
可惜，陣法的手段陽天大聖不能使用，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修為境界太弱了。
陽天大聖通體在燃燒，帶著莫大威能，每一步落來，都可以踏破一方世界。
“既然不願說出背後的勢力，那就去死吧。”嬴子歌淡淡開口道。
到這一步，他也懶得想是何方勢力了。
畢竟，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說話間，嬴子歌動了，無盡的混沌霧氣爆發，一步邁出，身至陽天大聖面前。
“轟！”
抬手間演化至強神通術法，古老的符文密密麻麻排列在虛空中。
光是感受其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足以讓大聖修士心神炸開，身消道死。
“給吾滾開！”
陽天大聖眼眸如赤陽，神火騰騰。
他燃燒了一切，力量有了極大的提升，所以他是無懼的。
滿頭燃燒的發絲亂舞，每一根發絲都能割裂虛空，令人心神劇顫。
“砰！”
嬴子歌和陽天大聖一瞬間踫撞在一起，混沌神光踫撞赤陽神光，法則與法則對撞。
虛空不斷顫抖震蕩起來，仿佛難以承受這股威壓。
......
此刻。
長生嬴族祖地深處。
柳樹下，數十位人影圍在一起，中間正有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樸實無華，框架甚至長滿了銅銹，放在凡間里二兩銀子都能買很多。
“子歌這實力，倒是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悍啊！”
鏡子一側，嬴子歌某位叔此時點頭，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那是當然，混沌體加上重瞳，放在哪一世都無人能出其左右。”
“嗯。”
一旁的老人也是徐徐點頭，道︰“準確來說應該是混沌重瞳，比重瞳更加厲害。”
老人眼中有著大道符文隱沒，一眼便看出嬴子歌的重瞳不同。
鏡面上，有畫面在出現。
上面赫然是嬴子歌和陽天大聖交手的畫面。
太引人深思了。
“說實話，這陣法竟能被他們尋得，雖然只是一角，但也非常驚人了。”
“呵呵。”
聞言，有一身穿簑衣的老翁發出冷笑聲，“莫不以為當年一戰，我長生嬴族沒落了？”
當年一戰？
听到這句話，四周的諸多人影內心一動，臉上帶著凝重，好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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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切莫大意。”
面目看起來很普通黝黑，抽著旱煙的老者說道。
雖然說不要大意，但他的樣子卻是顯得悠然愜意，沒有絲毫凝重之色。
話音落下，旱煙老者沒有再開口說話。
只是一邊抽著旱煙，目光一邊望著鏡子上的兩道交錯人影。
那位身穿簑衣的老翁也沒有提及什麼。
“......”
看到五祖和六祖沒有再說話，或者說不想提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的人影頓時相互看了一眼，大小瞪小眼，都不敢出聲詢問。
顯然他們知道，若是他們的修為境界達到了，自然會知道的。
......
而在某處不知名的時空。
那里無比偏僻，早已偏離仙域所知的疆域。
就像是一方未知的宇宙盡頭，茫茫混沌氣在四周涌來，洶涌而澎湃。
很多古老殘破的星辰在踫撞，炸成湮天的齏粉。
一座沉浮在宇宙之上的古殿中。
中間，有王座佇立。
一道無比模糊的身影端坐，他被無窮氣機所遮掩，古老仙氣交織，很是神秘。
一雙冷漠至極的眼眸，透著視蒼生如芻狗的冰冷。
這道身影太過于龐大，腳下似乎踩著諸天萬界。
在前方，赫然佇立著一面古老而神秘的神鏡，神光燦燦，晶瑩剔透。
上面有著兩道身影在縱橫交錯。
王座下，諸多身影盤坐在兩側，浩瀚的氣息在回蕩，仙光交織，無比壓抑。
這時，其中一道身影出聲道，“殿主，我們要不要出手。”
“這嬴族道子絕對留不得！”
嬴子歌所展現的實力以及那無比可怕的潛力，已經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哪怕是他們的殿主，在當年也是有所不及。
“殿主，不可猶豫啊。”
“......”
看到這一幕，王座上的身影表情沒有變化，似乎並未听到諸多話語一般。
只是靜靜地望著神鏡上的人影。
某一刻，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們誰要去，就去吧。”
“這...”
下方盤坐的諸多身影頓時語塞，他們怎麼可能听出殿主的意思。
以他們的實力，恐怕還沒有踏進仙域，就死了。
一時間，古殿內安靜下來。
“呵。”
王座上的身影看破不說破，輕笑一聲，道︰“等吾徹底踏出那一步再說吧。”
“長生嬴族的事，你們看著辦。”
話落，他的身影消失在王座上。
“......”
“你們去不去？”
“算了，吾剛踏入仙王，還未穩固境界，就不摻和了。”
“......”
在他們說話間，無盡距離之外的陣法中大戰，似乎有了結果。
嬴子歌眼楮微眯，隨後並指若劍！
“嗡！嗡！！”
一劍斬落，茫茫劍氣落去，仿佛一掛掛星河浩瀚璀璨。
“啊！”
陽天大聖慘叫，竟是被這一劍斬去半邊身子。
他身影連忙爆退上千里，傷口處有神輝閃爍，噴薄的鮮血止住，而後霞瑞彌漫，想要修復身體。
在剛才的大戰中，什麼聖藥，丹藥都被他磕完了。
現在只能依靠秘法來修復傷勢了。
可是，先前陽天大聖燃燒了一切，氣血極速消耗，到現在快要虧空。
而現在他又遭此重創，可謂是精氣神跌落至谷底。
“殺！”
陽天大聖只是修整瞬息，再次吼著殺來，因為他早已經沒有退路。
他的眸子不覺間失去了光彩，神火不在騰起，猶如快要寂滅的燈芯，空洞無神。
“轟！”
籠罩在混沌霧氣中的嬴子歌出手，蘊含恐怖殺機，一掌拍落在陽天大聖身上。
“咳...哇...”
陽天大聖面對如此攻伐，不斷咳血橫飛，神性燦燦的鮮血飛濺。
突然，一縷璀璨似乎自古代而來的劍光，哧一下從嬴子歌指骨間迸發而出。
正橫飛的陽天大聖不由頭皮發麻，頭蓋骨都快被掀開般，渾身發寒。
他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就將他整個人淹沒了。
“噗！！”
下一刻，有血光濺出，陽天大聖就被這一劍光斬首了，元神連同被斬滅了。
死的不能再死。
頭顱直接就是飛起，只剩下一具無頭尸體緩緩向著無底的虛空墜落。
太快了，陽天大聖甚至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他就這樣被斬滅了。
“準至尊，是我的極限了嗎？”
嬴子歌屹立在虛空，收斂其渾身氣息，混沌氣緩緩沒入身體中。
他負手望著陽天大聖墜落而下的尸體，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