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得先等我忙完,你的事,不能急。”
姜笙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對方沒有直接對柯荊飛出手,大概率是他們不能主動動手。
所以他們得引誘柯荊飛出錯,他們才能趁虛而入。
那只要柯荊飛不出錯,他就會一直安全。
眼下,顏料廠的事,還有婚禮,才是重中之重。
霍楚洲知道姜笙的壓力,只能將她摟得更緊。
“荊飛,這段時間也忙,你搬來左岸莊園住吧。”
左岸莊園很大,空房子很多,多住一個人,問題不大。
姜笙點頭︰“可以,左岸莊園有結界,會更安全。”
“好。”
柯荊飛沒有拒絕,畢竟,程昱那貨的前車之鑒太可怕了,他可不想經歷。
程昱听說柯荊飛居然搬進左岸莊園了,頓時嚷嚷著也要來住,讓安叔給他收拾房間。
霍楚洲想著最近是多事之秋,而且,也挺忙的,都住這不但安全,還能隨時揪出來加班。
他馬上給安叔打了個電話,讓他左手安排︰“全安排在西廳,廚師和佣人也撥幾個過去。”
安叔頷首︰“好的七爺。”
姜笙在車上閉目休息了會,霍楚洲把她緊緊擁住,默默當一個合格的人形充電寶。
回到家後,姜笙扔下一句︰我忙會兒,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好久。
她刷拉拉地畫了很多符,又檢查了左岸莊園的陣法,而後才去找霍楚洲。
“把這些符紙交給你覺得親近的人,吩咐好他們有事就匯報。”
“好。”
霍楚洲接過符紙,又問︰“你等會要去哪?”
姜笙換了一身輕便的夜行衣,一看就是要出門。
“去夜探顏料廠,我會小心的。”
霍楚洲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撩起別在耳後︰“嗯,注意安全。”
姜笙對上他那如星空般幽深不見底的眸,下意識仰頭親了親他的唇。
“知道啦,老公。”
她舔了舔唇瓣,無意識的動作,卻撩得霍楚洲心里起火。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拉近,唇,再次緊貼。
姜笙剛開始和他接吻只是為了獲取煞氣,她半點都不害臊。
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她對他的感覺產生了明顯的質變。
一記深吻過後,姜笙面色緋紅。
“走了。”
霍楚洲看著她臉頰上飄起的紅暈,心情莫名的好。
“去吧。”
姜笙溜得飛快,從窗戶出去時,還被絆了一下,直接頭朝下摔下去。
“小神棍!”
霍楚洲嚇得猛地撲過去,就看到姜笙對他揮了揮手,身形消失在半空中。
夜里的顏料廠,安靜得有些過分。
姜笙隱了身形,避開監控悄然靠近。
突然,她踏出去的腳停在半空中,然後慢慢收回。
周圍肉眼看來,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但姜笙開了天眼,周遭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大整潔的樓房變得陳舊,白色的牆壁卷起了綠色斑駁的牆皮,仿佛只要踫一踫,就會盡數脫落。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惡臭,姜笙仔細嗅了嗅,終于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白日時,姜笙沒感覺到顏料廠有結界,但就在剛剛,她差點誤闖了結界。
這個結界,大概率是到了晚上,自動降臨。
沒有什麼危險性,但卻能讓對方感知到有東西闖進來,並作出應對措施。
而這結界設計得極其刁鑽,若是能力一般的道士玄術師,都不一定發現得了。
好在,姜笙不一般。
她思索了會,掐了個決。
頓時,空氣中蕩漾出一圈水紋,結界漸漸出現一個缺口。
姜笙彎腰從缺口處鑽了進去。
結界再次恢復原狀,並未驚動任何人。
砰,砰,砰。
隨著靠近里面,姜笙突然听到了大砍刀剁大骨頭的聲音。
她歪了歪腦袋,為什麼要在顏料廠剁大骨,做顏料還要用大骨?
她表示十分不解,並輕手輕腳地循著聲音找過去。
穿過長長的連廊,終于,視野漸漸開闊。
確實有人在剁骨頭,但剁的不是豬大骨,也不是牛大骨,而是,人的腿骨。
那人穿著顏料廠的工服,被扔在巨大的台面上。
一個穿白大褂,頭發雪白的少年用那被手術縫合線拼接起來的手握著一把大砍刀。
手起刀落間,腿骨被砍斷。
然後剔肉,清洗,放進透明的鍋里炖煮……
所有動作干淨利落,一氣呵成。
果然,顏料廠的事,與這白發少年有關。
那這里的人固定請假,是否也與他有關?
姜笙沒有貿然闖進去,而是默默地記住了那被砍的人的面貌,趕明兒,得確認一下。
突然,一道血紅的視線突然射過來。
冥天澤面色森冷,緊緊地凝著隱身的姜笙。
明明實驗室內空無一人,但他總覺得那里有人。
那被窺視的感覺,十分強烈。
冥天澤放出兩個白毛鬼︰“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垃圾。”
白毛鬼向姜笙飄去,到處竄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但冥天澤相信自己的直覺,那里肯定有人。
他拿著大砍刀往走過去,刀上還沾著血,隨著他手腕的晃動,漸漸匯聚在刀尖。
滴答,落地。
那清脆的聲響在靜謐的實驗室里,顯得異常陰森。
姜笙手指一揮,扔了一張符紙出去。
砰的一聲,他的鍋沸騰發出劇烈的嗡鳴聲。
姜笙就等著冥天澤回頭,她就趁亂開溜。
結果冥天澤眼楮都沒眨一下,更別說是回頭了。
他突然揚起大砍刀,對著姜笙砍下。
姜笙連忙滾到一旁,緊接著下一刀又落下了。
實驗室看著雖然大,但里面的東西多。
稍有不慎,就容易踫到東西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