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無限游戲安全屋

第132章 人魚游輪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貓炒飯 本章︰第132章 人魚游輪

    大抵是人魚牌的連勝過于稀少, 整個海蛇賭場邊緣處靜謐無聲,不少剛剛還在周圍玩牌的人也都湊了過來,安靜圍觀。

    帶著金絲框的眼鏡的青年將手上的牌攤開,嘴角微微上揚, 像是無法壓抑心中的喜悅。

    “真抱歉, 又是同花順。”

    “看來, 我今夜真的要賺大錢了。”

    指尖拂過牌面上的花紋, 許知言微笑著望向四周的參與者。

    雖然面上表現還算沉穩, 也符合新人玩家打游戲, 意外贏很多後的狀態, 但實際上他心里有些緊張,已經在琢磨, 要挑選一個什麼時間段離場了。

    短短兩小時,他的籌碼已經翻了將近二十倍。

    這還是在他有意拖延時間,以及中途借口去洗手間離開過一次的結果。

    幾輪下來,許知言已經基本搞清楚了這六人的身份,在其中兩位客人離開後, 除去何莉,還剩一位客人和兩位下等人,許知言更願意稱呼這兩個倒霉蛋為普通人。

    另外一位俊美的客人叫海斯,不愛說話, 一直很沉默, 除了下注和棄牌時, 別的時間很少開口, 存在感極低。

    倒是另外兩個普通人, 看上去身份不一般。

    賭桌上除了何莉外的另外一位女士叫辛允, 她雖然相貌並不怎麼出眾, 甚至和何莉一比,就像路邊的野花那邊平庸,但她手上帶著一條粉色手環,是某位客人的特殊伴侶。

    許知言不知道船上的客人如果結婚了怎麼計算,但按照他見過的粉色手環數量,姑且把對方算作客人的妻子。

    最後一位男賭客則是船上的大副,一個下巴上有刀疤的豪爽男人,就是運氣有些不好。

    看著眼前四人不太愉快的表情,許知言深深嘆了一口氣。

    有點糟糕。

    剛剛應該輸幾次才對的。

    將黑色高禮帽擺放在身旁的托盤里,他解開了襯衣領口最上面的一枚扣子,似乎也覺得有些熱,白燼的馬甲他穿著有些大,早就脫掉掛在椅子背上了。

    許知言表情不變,心里開始琢磨要怎麼挽回一下局面。

    他很清楚自己應該輸贏結合,打完三十輪,淺贏個十幾萬,然後走人。

    但是……

    讓他放著到手的錢不贏,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每次贏完了許知言都會告訴自己,下把一定輸,可在拿起牌,看到參與者們堆疊起來的籌碼後,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手!

    等回過神來,連續的勝利還是讓他成為了焦點。

    這把一定輸。

    許知言告誡自己。

    新的一輪開始,荷官給桌上的四人發牌。

    大概是幾人熟絡了後話比較多,在發牌的間隙,游輪大副一臉悲痛,祈求著自己能贏一把。

    “一晚上了,我在這玩一晚上了,愣是一把都沒贏!”

    他掀起牌的一角,用手掌捂住後,偷偷看了里面的內容,頓時表情變的更為夸張︰“我涼了!”

    “我可不信。”

    何莉听後將鬢邊的垂下紅發捋到耳後,從手邊的煙盒里摸出一支細長的香煙叼在嘴里,旁邊的侍者想要點火,卻被她趕走。

    “反正這邊比較靠牆,你們不要站在我身後,看著你們就煩。”

    她的聲音沒了剛剛的溫和,說話夾槍帶棒意有所指。

    不少在圍觀的賭徒賭客們听到,明白了何莉的意思,零星幾個站在牆邊緣的人紛紛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一句話的工夫,幾乎所有的圍觀者都來到了許知言的身後。

    他看著手里的兩張三,沒有出聲。

    何莉在懷疑他出千,周圍這麼多雙眼楮看著,這把要不要輸?要麼再贏一把?

    許知言把牌倒扣在桌上,猶豫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一千塊就能從賭場那里買人,能活到現在的玩家估計有十幾人,肯定會有人找到贏錢的方法,那麼保守估計,他大約只需要一萬籌碼。

    “棄牌,這把運氣不是很好。”

    思來想去,許知言決定這把按照計劃輸牌,花一萬留一萬,現在的兩萬籌碼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去招人眼。

    他罕有的棄牌行為,讓周圍人不斷猜測著,但大家都沒有出聲,表情倒也正常。

    但許知言只是靠著椅子背,沒有說多余的話。

    比起現場遵循規則,安靜如雞的圍觀群眾,直播間里的大家討論的熱火朝天。

    【不可能是運氣!絕不可能!】

    【我也覺得,小百萬要是能運氣好,我直播倒立拉屎!】

    【哈哈哈哈哈那這屎你估計拉不成了,他肯定出千了!絕對出千了!】

    【草,誰不知道小百萬出千,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怎麼出千的你們看到了嗎?】

    【……我來來回回反反復復,把剛剛的直播看了八百遍,也沒找到小百萬到底是怎麼出千的,可惡啊!】

    【我猜是特殊道具吧,畢竟只有道具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和何莉一樣,直播間的觀眾也覺得許知言在出千。

    可所有人愣是沒找到出千的方法。

    賭桌上,人魚牌還在繼續。

    許知言在連續棄牌三次後,終于引發了同桌人的不滿。

    “喂,你小子什麼意思?”刀疤大副率先覺得有問題,不滿的嚷嚷起來。

    畢竟剛剛連續六局,這個斯斯文文的戴眼鏡青年,都是連續追加下注,幾乎不論牌的好壞。

    辛允和何莉也一並望過來。

    但許知言早已準備好了說辭。

    “剛剛贏好像是運氣好,人魚牌的新人保護期?”他推了推眼鏡。

    “我這把的牌很爛,總感覺像之前那麼冒進一定會把贏的錢都輸走。”許知言大大方方舉起自己的牌,讓身後所有的圍觀者全都看了個清楚。

    一套解釋完畢,除了看不到他牌人,身後的圍觀賭客們倒是都點點頭,證實了這一說法。

    這六張牌確實很爛。

    花色不同,也不連貫,就連牌面點數都小的可憐,愣是一張魚牌都沒有。

    面對這樣一手雜牌,棄牌合情合理。

    刀疤大副看到了後面人的表情,意識到這人確實沒出千,氣的抓了抓頭發。

    賭局繼續進行。

    不過在下一輪下注的時候,許知言選擇了追,並且從公共牌里抽到了一張比較有用的牌,雖然還是湊不齊一套好牌就是了。

    圍在他身後的人群發出噓聲,顯然也清楚這把眼前這個青年輸定了。

    等到最後一輪發牌結束,眾人攤開手中的牌。

    不出意外,在刻意選牌和主系統倒霉buff加成後,許知言的一手牌雖然不是爛的稀碎,但也不是很好。

    這局的獲勝者是辛允。

    她看著眼前被推過來的籌碼,驚喜笑道︰“天啊,這才多久,我都快忘記贏是什麼滋味了。”

    見何莉和大副的表情都緩和了不少,許知言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雖然他還想贏更多的錢,但礙于身份,贏多了反而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剛剛已經連續勝利爽過幾輪了,沒必要再冒險。

    兩萬對賭桌上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大錢,但要是再贏更多,這四個人翻臉可就不妙了。

    “看來我的運氣走到盡頭了。”許知言看著自己眼前的雜牌,表情唏噓。

    “不過還是很感謝各位,祝各位今夜玩的開心。”

    說完,見另外四人微微頷首,許知言站起來,打算按照計劃老實退場離開。

    然而事情不會總是這麼一帆風順。

    腿還沒完全站直,一雙手就落在了他肩膀上,用力將他按了回去。

    “喂喂,听說這里有個人魚牌玩的很好的新面孔!就是你吧!”一個略帶暴躁和耳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知言被迫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听到亞爾曼的聲音,他心里咯 一下。

    怎麼在哪都能遇到這個找茬的智障?

    金發男人松開手,完全沒有認出許知言就是之前害他在漁船上丟臉的下等人,一屁股坐在了對方身邊。

    不過在看到桌上牌面的時候,亞爾曼的表情逐漸變成了鄙夷。

    “這什麼爛牌?這就是那個傳說中賭技很好的下等人?就這?誰他媽框我呢嗯……”

    “亞爾曼,這畢竟是打牌,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他還是個新人!”

    一個姍姍來遲的聲音接過了話頭,是剛剛中途退場的客人杰。

    許知言表情不怎麼好看。

    他還以為杰離場是玩夠了,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在輸炸毛了之後去找人。

    從亞爾曼和杰罵罵咧咧的話中,前因後果非常明了。

    杰來打牌沒有帶太多錢,輸光後退場,路上正好遇到了打算來玩幾把的好友亞爾曼,扭捏著找對方借錢,並說出了賭場有個天賦超絕的新人。

    亞爾曼雖然釣魚方面是個白痴,但賭技意外很好,尤其是人魚牌。

    兩人一拍即合,一同來到了賭場內。

    許知言听完一個頭兩個大,打定了主意要離開。<精墊底,把客人們褲衩子贏走這種事,還是太拉仇恨了。

    然而事實不像他想的那麼美好。

    不等他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又有個客人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是個有著古銅色肌膚的白發男人,他忽然彎下腰,把手搭在了如坐針氈的青年肩上。

    過于親密的動作讓許知言身體一僵,眉頭緊緊蹙起。

    他記得這個白毛,是個客人,襯衣扣子都不好好系上,一直露著胸肌四處晃悠。

    後來白毛在他身後站了一段時間,期間一直都在看他打牌,不過看他打牌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沒有在意。

    “嘿寶貝,你最後一局放水,我可都看見了。”白發男人湊近青年的耳朵,刻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說。

    許知言沒回頭,仿佛對方低啞迷人的聲線不存在。

    他輕輕拍掉了肩膀上的手,嚴肅回答道︰“我的運氣很差,而且已經兩點鐘了,我想回去休息一會兒。”

    果然剛剛就不該一口氣贏這麼多……

    可這怎麼能怪他呢?都怪這些籌碼真是該死的迷人!

    和心里煩躁隨時想著跑路的許知言不同,被拍掉手的白毛先是一愣,像是不相信會有人拒絕他。

    他看著青年的側臉,忍不住坐到了左邊,興意大發。

    “寶貝!你真的是太有趣了,其實從你坐下時我就在觀察你,你可真漂亮,你贏錢的時候眼楮都在發光,我真的是愛死了!”

    白毛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嫌棄。

    他坐在旁邊,支起一條胳膊撐著臉,望著許知言繼續說︰“沒想到性格也這麼酷!我的天!我真的被你迷住了!”

    這次的白毛沒有壓低聲音,周圍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大膽且熱烈的表白。

    “……”

    許知言一臉無語。

    他好像明白為什麼白燼讓他在起霧後,老實待在房間里了。

    黑霧宛如信號。

    起霧後他一晚上看見的客人,比前面幾天加起來的還要多,單是海蛇賭場差不多就有二三十位客人在娛樂玩耍。

    見白毛還想再說什麼,許知言冷漠開口,不希望和對方再有什麼瓜葛。

    “謝謝您的喜歡,但是我現在有些困。”

    雖然客人們還沒對他產生敵意,甚至大部分人對他是好奇和友好,但考慮到能在食人宴會吃飯的極有可能就是這些家伙,他打算對這些客人敬而遠之。

    而且從釣魚處玩家的經歷,大概可以判斷出,玩家疑似無法傷害到客人們。

    鬧翻意味著危險。

    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

    想到這,許知言悔不當初,恨不能穿越回兩小時前,給貪婪贏錢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讓你貪!惹上麻煩了吧!

    要是剛剛少贏一些應該就不會引來這麼多客人了。

    這時,杰和亞爾曼也都在賭桌上坐好了。

    桌上現在共有八人。

    除了最開始的四名對手與許知言本身外,又添了三位客人。

    刀疤大副一改之前暴躁的樣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坐著,就連剛剛贏了一把的辛允,也在三位客人重新上桌後,收斂起表情,猶豫要不要離開。

    亞爾曼見辛允站起來想走,語氣頗有些不耐煩︰“走什麼走,再玩兩把!”

    他瞪了荷官一眼。

    “還不快發牌,等什麼呢?!”

    “好的客人。”

    荷官立刻低下頭,哆哆嗦嗦回答,手上動作不停,立刻洗牌發牌。

    許知言被左右環繞,想要拒絕,但牌已經發到了面前。

    算他倒霉。

    看樣還得淺輸個幾百籌碼才能走人。

    接下來亞爾曼的話,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故意輸牌的念頭。

    “雖然因為很久沒有那麼多人玩人魚牌,下注規則好像變的很寬松,但今天既然這麼多人,我們當然要按照這張桌子的規則來下注了!”

    金發男人笑嘻嘻捏著手里的兩張牌,推出去了一萬籌碼。

    “我記得這張靠邊的桌子是一萬起,單次追加不得少于一千籌碼吧……”

    原來,因為人魚牌在海蛇賭場不算火爆,玩的人不多,也沒那麼多人每次都來賭這麼大。

    所以這張邊緣的桌子由于金額太大,一直閑置,後來還是有想和朋友玩牌的客人找不到空桌子,干脆和朋友們少一點下注,反正都是自己人,雖然有規則,但在場上所有人都同意的情況下,這是被允許的。

    許知言之前看到了桌面絨布上寫的最低賭注是一萬,但觀察之後發現何莉等人都是五百籌碼起下,所以才坐了這張桌子。

    亞爾曼的話不僅對許知言造成了暴擊,一旁的何莉翻了個白眼,抽著煙並沒有反駁,順便還把圍觀的人趕得更遠一些。

    不然有人通過圍觀者的表情來猜牌,如果抓到也會被判定為作弊。

    而桌上唯三的下等人里,許知言和辛允表情凝重。

    比他們兩個表情更痛苦的是刀疤大副,那個剛剛還暴躁話多的男人,現在活像一只蔫了的鵪鶉。

    太多了。

    他雖然頂著大副的名頭,但才剛上船不久,現在還是見習大副,主要給船長打下手。

    這次來賭場他透支了接下來一年的薪水,想著能賺點錢,要不是听說玩人魚牌的客人都很有錢,他才不玩呢。

    方才的賭局中,他輸的最少也輸了足有兩千多正心疼,現在手上的籌碼剛好一萬出頭,這局如果輸了,他接下來的一年都白干了!

    可牌已經發下來了,荷官將參與者的籌碼堆到桌子中央,不多不少每人一萬。

    大副猶豫片刻,終于鼓起勇氣詢問︰“亞爾曼先生,一萬真的是太多了,我……”

    話音未落,金發男人揚起下巴,不屑地笑了笑。

    “賭場什麼性質你不知道嗎?既然敢來,就要做好血本無歸的準備。”

    他指著大副桌前的籌碼,調侃道︰“以我對賭徒的了解,你既然兌了這麼多籌碼,最後肯定要輸光,別告訴我你還想從海蛇賭場贏回去點什麼。”

    被亞爾曼懟了一頓,大副啞口無言,只能認命,拿起桌上的牌。

    許知言看著這一幕,表情依然很穩。

    直播間里,觀眾們可都急壞了。

    【完啦完啦!小百萬要完啦!】

    【他這次真的是觸龍耽怕,騎虎難下。】

    【現在左右兩邊都有客人盯著他,想出千應該很難吧。】

    【是的,那個不安好心的白毛嘴上說著喜歡,實際上一直在觀察小百萬的動作。】

    【那個亞爾曼是不是之前釣尸體的時候遇到的蠢貨,看不出來啊,明明不像個腦子好用的人,好像很會打牌?】

    【畢竟每個人都有一技之長吧,雖然我一開始也以為亞爾曼的人設就是個白痴杠精呢!】

    【屬實蝴蝶效應了,要是之前漁船沒碎,這貨現在應該在釣魚。】

    【嘿,我開始有點佩服小百萬了,他竟然一點都不急?媽的我都急死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出千手段,急急急急!】

    【笑死,小百萬何止不急……】

    直播屏幕中央。

    在玩家們想象中應該已經火急火燎的許知言,非但沒有著急,反而無視了周圍落到他身上的目光,雙眼死死盯著摞在一起的籌碼。

    八個人,八萬。

    再加上後續追加的籌碼,單這一局下來,最少就能賺十幾萬……

    太多了。

    他們給的真的太多了。

    許知言只覺得自己的心髒怦怦直跳,在荷官放下公共牌的時候,將兩枚一千的籌碼捏在手里把玩。

    這可不是他想贏的。

    是這群人非要給他送錢。

    第一輪公共牌,許知言面無表情,順利拿到想要的牌。

    亞爾曼還是一如既往地唧唧歪歪,好像也拿到了不錯的牌。

    第二輪公共牌,許知言再次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牌。

    賭桌上客人們談笑風生,除了何莉興致缺缺外,其他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接著是第三輪……

    直到最後,在翻開卡面的前一刻,許知言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而亞爾曼已經咋咋呼呼吆喝了好幾聲︰“我贏定了!我就是天選之子,運氣好到爆……”

    本來以為是賭技超群的家伙,搞了半天竟然是運氣超群。

    說完他率先掀開了牌面。

    “皇家同花順!怎麼樣!”

    三張同花色魚牌,並一張同花色的10和9,出現在了牌面上。

    亞爾曼意氣風發。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掀開牌面,果然都不如這個大。

    最後還剩許知言,他忽然像是不確定自己的牌面,詢問道︰“人魚牌可以加進順子里嗎?”

    “當然可以先生,不過人魚牌的順子,必須要兩張人魚都在,然後加上同花色的三張魚牌才可以,那可是很久沒有見過的組合,就叫人魚牌……”

    隨著許知言掀開的牌面,荷官的話卡在喉嚨里。

    兩張繪制精美的人魚卡面,並三張同花色魚牌,出現在許知言面前。

    整張賭桌上都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想到,竟然真的能在這里看到人魚牌。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亞爾曼。

    他指著許知言,滿臉不信任︰“你肯定是出千了!我不信!”

    許知言聳肩,絲毫不懼︰“證據呢?”

    亞爾曼張著嘴,目光掃過眼前的青年,最後指著垂著金鏈的眼鏡道︰“是不是這個東西有問題!你肯定有問題!”

    看見意料之中輸不起的模樣,許知言站起身來,摘下眼鏡,塞到亞爾曼手里。

    “你可以檢查一下這個眼鏡到底有沒有問題。”說著,他連手表也摘了下來,一並遞了過去。

    忍住想要嘲諷這白痴的想法,許知言垂下手解開袖口,將袖子挽到手肘。

    他攤開手,語氣不是很好。

    “如果你們覺得我出千,那麼就拿出證據。”

    見所有人仍是僵硬著不說話,亞爾曼也下不來台的樣子。

    許知言一改剛剛冷淡的樣子,裝出被冤枉的模樣,又解開一枚上衣扣子。

    他扯了扯領口,瞥了眼面紅耳赤的金發男人,譏諷地詢問道︰“是不是我脫光了玩,才能證明我沒有出千?”

    深知下手為強的道理,許知言沒有壓低聲音。

    這里本來就被人注視著,反正注定要得罪亞爾曼了,不如把事情鬧大,更顯對方的無禮。

    圍觀群眾不明所以,但听完了都知道是亞爾曼輸不起。

    “你……”

    被塞了一手眼鏡手表的金發男人被這個問題問的臉色通紅。

    手里的東西沒問題,亞爾曼想辯解自己剛剛只是一時上頭,畢竟他在海蛇賭場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客人,這下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

    但看著剛剛贏了錢的漂亮青年現在也生氣地盯著他,亞爾曼終于意識到,對方沒有出千。

    最後,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將東西丟回桌上,帶著杰匆匆離開。

    對方是個欺軟怕硬的草包這件事,許知言已經從維樂那里知道了,只要他足夠強勢,亞爾曼就不會再來找事。

    警報解除,人群的討論聲倒是絲毫沒有散去。

    許知言可不管那套。

    他對著荷官微微點頭︰“辛苦你清點一下籌碼,我一會直接去兌換處領錢。”

    說完他又對著其他人尷尬地笑了笑︰“很抱歉讓大家看笑話了,我確實沒有出千,第一次被冤枉,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祝大家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他低著頭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打算離開。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一只骨手正扒在許知言的腳腕上。

    而整張賭桌的背後,一顆完美融入了白骨裝飾的人類頭骨,正緩緩向著一旁移動。

    如果有人把頭骨拿起來,還能看到另一只白骨手。

    時間倒回到兩個多小時前。

    許知言在發現這周邊一圈都是白骨裝飾的時候,就起了利用小脆骨的心思。

    起初他沒有使用這個功能是因為船上的牆大都是金屬,沒有很好的著力點,誰知道海蛇賭場竟然有得天獨厚的移動環境。

    對方作為安全屋為數不多的高材生,剛好會玩德州撲克。

    細心的田螺管家早已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在緊急培訓時,也增加了移動頭骨的科目。

    只要將小脆骨的頭和一只手單獨拆下來,就能組合成一個移動攝像頭,然後再通過另一只骨手,將得到的信息反饋給許知言。

    在結束前,小脆骨一直縮在袖子里。

    為了保險起見,許知言剛剛故意垂下手去解開袖口,也是為了把這家伙放出去。

    不然亞爾曼真的一口咬定他出千,真的沒臉沒皮要上來檢查,還真容易被他抓到這只手骨。

    不過怕一直移動太惹眼,小脆骨的頭骨內被加裝了一個低級透視道具。

    整場賭局,許知言最擔心的是第一局,生怕系統會檢測玩家的道具使用,判定他作弊。

    然而在第一局結束後,他就徹底摸清楚了這次的機制。

    和他猜的一樣,主系統當前的檢測機制,主要是針對玩家個人。

    不管是透視、運氣加持、還是超腦計算……這些狀態與道具,都是加裝在玩家本人身上,才會被判定是作弊。

    而小脆骨在他手腕上停著,系統的判定就是召喚道具使用,並沒有什麼其他特殊的東西加持,也不在被禁止的作弊範圍內。

    誰能說一根白骨手指敲擊主人的皮膚,是在作弊呢?

    許知言收回思緒。

    眼前的荷官正在收拾桌子,在經歷了亞爾曼的事情後,沒人再來說許知言出千。

    誰主張誰舉證。

    眼前這個青年就差把衣服脫了來證明清白,其他人縱然覺得對方贏得不科學,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大家都覺得這人確實是運氣好。

    陰差陽錯大賺一筆的許知言心情好極了。

    他甚至沒有著急走,不緊不慢地把袖子擼下來,伸手系扣子。

    現在才過了兩個多小時,一會拿錢去贖回玩家的話,怎麼也要再等一會,六點或者八點左右。

    這樣才能確保所有能坑的玩家都進去了。

    單手系扣子有些麻煩,許知言不是個手指特別靈活的人,系了幾次都沒系上,但這時候又不能把小脆骨叫出來系扣子。

    就在許知言琢磨著要不要干脆把袖子挽回去的時候,散場後也依然沒有離開的白毛突然出聲。

    “寶貝!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我覺得我愛上你了!你生氣的時候好辣,我真的好喜歡。”

    他捂著胸口一臉陶醉,在看到青年笨拙地系扣子後,急忙伸出手來幫忙。

    “哦!你好可愛,我知道被冤枉出千很讓人難過,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想補償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我的約會邀請~”

    許知言冷笑一聲收回手,干脆利落地把袖子重新挽到了手肘,禮貌拒絕了白毛的提議。

    “謝謝你的邀請,但我不能答應。”

    這白毛嘴上各種夸,可剛剛玩牌的時候,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就等著抓他出千的把柄,別以為他沒看出來。

    白發男人听了並不惱怒,反而沖他眨了下眼楮,鬼鬼祟祟道︰“你可以脫光了打牌……”

    “……”

    許知言被男人這個表情惡心了一下,整個人僵在原地。

    媽的,太油了。

    這個不知名的白毛真的是太惡心了!

    但想到對方客人的身份,許知言不打算翻臉,只想趕緊去領錢開溜。

    白發男人見他要走,伸出手不依不饒扯著他的衣擺。

    “嘿~寶貝兒你是對我哪里不滿意嗎?你想玩什麼我都能陪你玩哦!這樣吧,我們一起脫光了打牌好不好?”

    雖然白毛的語氣還是調侃,但許知言扯了一下,沒能抽出自己的衣擺,可見對方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心里冒出不太好的預感,他思緒飛轉,思考著要怎麼脫身。

    如果不能殺的話,是不是要把人騙到個人少的地方,再限制行動能力比較好?

    見心儀的下等人沒有回答,白發男人手上用力,把人往身邊扯了扯,耐心所剩無幾。

    ‘嘶啦——’

    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襯衣下擺被扯開了一條縫隙,露出青年右半側一截白皙的腰。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回房間玩,如果你不願意,你就在這里……”

    “你想讓他在這里干什麼?”

    一句壓抑著憤怒的話語橫插了進來,打斷了白毛的話。

    白發男人下意識松開了手。

    許知言則在听出聲音後,心里咯 一下。

    媽的,好像是白燼的聲音?

    兩人雖然立場不同,但這一刻微妙的都露出了一個不太妙的表情,意外同步了起來。

    順著聲音看過去,許知言果然看到了黑著一張臉的少年白燼。

    白少爺的胸膛上下起伏著,顯然是得到什麼消息之後立刻趕了過來,額頭上還冒著微微薄汗。

    見賭桌前一站一坐的兩人都沒有回答,白燼先是狠狠瞪了許知言一眼。

    隨後他收斂起表情,轉過頭去看著白發男人,補全信息後重復了剛剛的問題。

    “戈登,你剛剛說,讓我的人在這里做什麼?”

    此刻的少年已經調整好了語氣,少了剛剛的急促,多了幾分冷意。

    名為戈登的白發男人像只兔子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跳的老高,開口就是一頓否認︰“抱歉抱歉抱歉白少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我們剛剛就是遇到了然後打個牌……”

    戈登邊說著邊後退了幾步,語氣小心翼翼。

    “很抱歉白少爺,我還有事,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說完,戈登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賭桌前,只剩下許知言和白燼。

    察覺到周圍人打量的目光,白燼黑著一張臉。

    尤其是瞥到對方被扯破的襯衣時,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不過考慮到周圍人多,白燼沒說什麼,只是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丟到許知言懷里。

    “穿上。”

    “好。”

    許知言乖乖披上外套,心里卻直打鼓。

    前腳剛答應,要老實待在房間里不亂跑,後腳就被抓包,他果然是幸運f嗎?看來最後一局選到人魚牌,確實是主系統手下留情。

    見許知言收拾好,沒有什麼地方露出來,白燼板著臉把人拉到無人的柱子後面。

    就在許知言以為白燼要當場罵他的時候。

    少年白燼只是沉默著低下頭,忽然拉過他的手,把方才一直沒系好扣子,干脆挽到手肘的袖子擼下來整理好,溫柔地系上了扣子。

    沒有辱罵、沒有責備、沒有生氣。

    “……”

    許知言也沉默了。

    這個小切片但凡說他一句,他都有一百句話來解釋。

    可對方既不凶他也不罵他,只是默不作聲著對他好,一副被騙了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可惡,這要怎麼哄?

    就在許知言絞盡腦汁,琢磨著一會怎麼哄的時候,白燼終于想到什麼,頭垂的更低,磕磕巴巴開口。

    “你是個不知廉恥的騙子!”

    許知言被罵了一句,抬起頭打算反駁一下,可對方的下一句,直接把他說懵了。

    “除非,除非……除非你不穿衣服和我玩牌,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看著眼前忽然臉紅起來的小切片,許知言只覺得自己頭頂的問號都快具象化了。

    “?”

    幾個小時不見,小白燼到底經歷了什麼?是突然被其他切片同化了嗎?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繼承無限游戲安全屋》,方便以後閱讀繼承無限游戲安全屋第132章 人魚游輪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繼承無限游戲安全屋第132章 人魚游輪並對繼承無限游戲安全屋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