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距離的踫撞聲陡然響起，沈雲舒驚了一下，回過頭就看到“冰魄”在用腳踹籠子。
一聲接著一聲，滿臉冰霜，毫不停歇。
“你看看，這狗東西發起瘋來可不是常人能擋住的，雲老板，我建議您還是用用這東西。”
程十鳶把項圈放到沈雲舒手里。
沈雲舒拎著它，感受著手中沉甸甸的手感。
“這項圈我也是意外收來的，用的是天然自帶攻擊能量的材料制作而成，一旦帶上就永遠無法取下來，除非……身首分離。”
程十鳶聲音很輕，卻像隱藏在黑暗中的一把利刃，見之背脊生寒。
“而這個項圈唯一的控制權只會在你的手上，一旦他有任何異動，你都可以瞬間取了他的狗命。”
看得出程老板是真的很狠這個偷了她冰魄的人，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如果有人偷了沈雲舒價值百萬的東西，她不一定會比程老板好到哪去。
只是這東西，終究太過陰損，一旦真的給他帶上，恐怕他們之間就算是真的結下了血海深仇。
眼看著沈雲舒還在猶豫，程十鳶倒也不勉強。
“雲老板如果相信他，不需要的話也不必勉強，自會有買家再帶走它。”
秦語堂倒是覺得這東西正好，他在末世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對人性在了解不過。
人與人之間純粹的關系永遠是最廉價的，唯一有保障的唯有長久的利益。
他輕聲在沈雲舒耳邊說了自己的想法。
沈雲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看著手中不知沾沒沾過血腥氣的東西，一時之間有點迷茫。
人的自尊，原來在末世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連狗都不如。
但如果她不用這個東西，或許她就會成為那只毫無自尊的狗。
湖面上帶來一陣微風，微風中稍帶著些熱氣，沈雲舒手心卻涼得很，她眨了眨眼，只輕輕吐出三個字。
“我要了。”
“你敢！”
幾乎是瞬間，籠子里的人徹底暴動起來。
宋橋雪死死盯著那個瘦削的背影，似乎要刻到骨子里去，塵封的黑暗記憶不可抑制地席卷而來，他的手發顫，是極度的憤怒也是害怕。
程十鳶听到這兩個字似乎是笑了︰“怎麼不敢？你偷我的東西還想著利用我的時候就該料到有今天！”
說罷，她手里慢慢捏緊一塊石頭，隨著力度越大，石頭發出的亮光也就越盛。
“啊！”
宋橋雪被電得驟然放開了籠子，但這次的雷電力量卻比前幾次來得猛烈數倍。
四面八方，甚至是腳底，只要是他所能觸及到的地方通通開始釋放附帶雷電的能量。
他咬著牙，忍痛想用異能，但他的異能在這個籠子里面早就被壓得只剩三成功力。
隨著籠子中越來越猛烈的能量，宋橋雪終于忍受不住，暈了過去。
程十鳶這才松了手中的石頭，微微喘了幾口氣，腦袋上早生了一額頭細密的汗珠。
這狗東西的意志力和實力都遠超她的想象，如果沒有這個籠子，她不可能再從他身上撈回冰魄的損失。
程十鳶等待體內的能量平靜下來，才看向沈雲舒︰“雲老板，去套上吧，他現在暈了。”
似乎是還能感到雲老板的猶豫，她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這次不套上，依據此人的實力，恐怕再難有機會。”
沈雲舒心中又怎會不清楚，她緊了緊手中的項圈，最終朝著籠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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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舒和秦語堂帶著人往外走的時候，游琛和張越正靠在車上在外面等著他們。
這車不是沈雲舒之前得到的那台房車，那車太招搖，她去搞了台二手的。
游琛看到秦語堂背上的那個人時，眉心微微一跳。
“他是誰？”
游琛還沒開口，一旁的張越倒是先開口。
沈雲舒打開車的後門，讓秦語堂背著人先進去。
等所有人都進來關上車門後，她才淡淡開口道︰“冰魄。”
“冰魄？”
一向寡言少語的游琛也沒忍住開口。
“冰魄怎麼會是個人？”
張越更是直接追問，手雖然在開車，眼楮卻不停地通過車內的後視鏡往那人身上瞥。
我滴個乖乖，長得是真好看。
張越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忍不住一直瞥。
沈雲舒在後面推了她一把︰“看路。”
張越不舍地收回視線︰“你還沒回答我呢，冰魄怎麼是個人？”
沈雲舒此刻也有些頭疼︰“冰魄不是個人，只是冰魄在他體內。”
張越看向沈雲舒的神情一下變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沈雲舒也懶得再繼續往下解釋。
她只是重重靠在車後背上，嘆了口氣。
這趟拍賣會旅途屬實不易，花一百萬買了個人，最後又花了五十萬買了個能限制這個人的東西。
沈雲舒現在想起來還肉痛，這程老板看起來滿面笑意，實則宰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
最後把項圈遞給她的時候還笑盈盈地說︰“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她現在是相信程老板說能把她的沒把武器都賣出最高價的承諾了。
不過好歹，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睜開眼，看著前面兩人問道︰“事情辦得順利嗎？”
張越眉毛一挑︰“我們出馬，你還用擔心？”
小丑八怪則是一如既往的語調平平︰“嗯。”
沈雲舒的心這才放下幾分，這次沒有帶小丑八怪一起來拍賣會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讓他去查當時謠言的起點——中暑老頭意外死亡的真正原因。
小丑八怪一個人去她還有點不放心，所以干脆讓張越一起去。
張越最近在黑鷹干得倒也還不錯，利用她的暴力執法手段替時高明解決了許多棘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