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是有幾分賭氣心理的，沈雲舒想提醒他一下在這種心態下幾乎很難出好東西，反倒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看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憤恨，她又決定閉上嘴巴。
果不其然，男人整整換了十次，花了一萬五，卻沒換到一個令他滿意的東西。
其實途中已經換到過比較好的東西了，但他不滿足，篤定能換到最好的，于是又毅然決然地往
但到最後，一場空。
男人失魂落魄地付完最後一次錢，下意識還想喊換，卻發現自己所有的錢都已經掏光了。
他一瞬間紅了眼，死死盯著沈雲舒，兩只手上來就要抓住沈雲舒的脖子，奈何還沒踫到，就被突然竄出的員工給攔住了。
兩個員工一人架一邊，把他架了起來，直接丟了出去。
男人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卻無人理他。
沈雲舒懶得再多看他一眼，天色漸暗，顧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她剛打算關門，門邊就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沈雲舒以為哪里撞到了，連忙出去查看。
但還沒來得及走出去，造成異響的罪魁禍首自己先竄了出來。
好家伙，沈雲舒一個停步，頓在原地，差點同突然鑽出來的人撞個正著。
吳飛手里緊緊抓著東西，這一下也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第一時間就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路。”
沈雲舒看著只顧埋頭道歉的青年，心情稍稍平復︰“你從哪冒出來的的？”
吳飛有點不好意思，他已經躲在這個門後躲了一天了，看著一個一個人排隊去換東西。
他心里一直在猶豫，結果沒想到猶豫著老板都要關門了，他才急著跳了出來。
“我…”他抿了抿嘴巴，像是終于下定決心，“我想跟你換東西。”
沈雲舒看了看時間︰“行吧，那就最後換你一個吧。”
吳飛心里有點高興，但又忐忑，他摸了摸兜里那個稜角分明的東西，最後狠下心，掏了出來。
沈雲舒接過被黑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摸形狀感覺是一個礦石類的東西。
她慢慢地拆開它，然而越拆到後面，沈雲舒就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一種令人心悸的味道。
她突然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拆黑布的手不自覺加快，直到終于顯露出了那一小快粉色的邊緣。
這是……粉晶？
沈雲舒不敢相信地拆完了全部，直到一小塊粉晶完完整整地展露在她面前。
她猛然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青年︰“哪來的？”
吳飛被老板突變的臉色嚇了一跳，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我……”
沈雲舒向前一步，眉頭皺了起來，又問了一遍︰“我問你，這東西哪來的？”
吳飛被逼退了一步，最後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撿…來的。”
“撿來的？”沈雲舒明顯不相信這種說法，她眼神凌厲了起來，“在哪撿的？怎麼撿的？”
吳飛看到老板這模樣，顯然被嚇到了，他不明白老板看到這東西怎麼這麼大反應，他現在甚至有點後悔做出了賣掉它的決定。
“我…我在黑市撿的。”
“哪個黑市？”
“赤澗黑市。”
和秦語堂說的那個黑市相同，沈雲舒心里閃過一絲探究，這人的臉色不像是在撒謊，難道真是他撿的？
“你怎麼撿到的？”
吳飛面色犯難，他不太想說，但是在老板逼迫的眼神下，他還是斷斷續續地說了當時的經過。
這個東西確確實實是他在黑市撿到的，他一向膽小，基本從不踏足黑市這樣的地方。
但當時他被朋友慫恿著去了黑市，結果在黑市里和朋友走丟了。
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亂竄的時候不小心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
在巷子里，他看到了一場交易。
“什麼交易？”沈雲舒打斷了他。
“就…就這個。”吳飛指了指粉晶。
也正是因為見證了那場交易，他才知道這東西有多值錢。
可當他偷偷撿到粉晶帶出去後，卻發現外面的人似乎都不認這個東西。
沒有人認為這東西值錢，他想換錢換不到，換東西也換不到。
只有人用非常便宜的價格來買。
他不甘心，就一直把這東西偷偷藏在家里，想等著識貨的人出現，直到沈雲舒這次的廣告，他才決定來搏一搏。
沈雲舒听完全程抓住了重點︰“那你看到了那個同你交易的人了嗎？”
吳飛搖搖頭︰“賣東西的那個帶這個牛的面具，而且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但是…”
吳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但是什麼？”
“我好像隱約看到了那個人耳後有個紋身。”
當時的場面過于昏暗，他又極度害怕，只隱隱約約感覺看到了，但他也不敢確定。
沈雲舒卻連忙追問︰“什麼紋身？”
吳飛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七芒星。”
沈雲舒還想接著問點什麼，但吳飛都只是搖搖頭，表示真的不知道了。
看青年的樣子不像撒謊，沈雲舒也確實問不出更多了，就只好放棄了。
事情最後的解決方法是沈雲舒沒有將粉晶丟進回收爐里，而是給了青年足夠的錢買了過來。
吳飛抱著一大堆錢走的時候還覺得像是在夢里。
沈雲舒目送他走出店門後，在空中輕輕打了個響指。
立馬就有一個人不知從何處飛了出來。
“跟著他，看看他會去哪？有沒有什麼異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