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羽並不懂陣法,陣法需要修為達到天人境才能夠參悟。
他在水域的四周又飛奔了幾圈,還是走不出去,可又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從地底看看能不能鑽出去。”
想到此,他開始往水底里鑽,也不知道鑽了多少久,他再鑽出水面的時候,雖然地方不一樣,但還是在這片水域里。
這片水域不知有多大,有湖泊,有沼澤。
卻死寂一片。
連一只蟲子都沒有,水里也沒有魚。
“難道,我要困死在這里不成?”
凌風羽眉頭緊鎖。
剛從妖尊手里死里逃生的喜悅完全沒有了。
他也不得不佩服他身上的衰運。
也太倒霉了吧。
隨便往地底一鑽,慌不擇路,鑽出地面後,都能夠遇到一個困陣。
天不知不覺暗了下來。
“咦?有人?”
突然間,凌風羽敏銳的靈覺,感知到了腳步聲。
兩個人朝著他這邊秘密包圍過來,都是丹法境,全都身穿掩蓋氣息的黑袍,頭戴面具,看不清樣貌。
“有人就好!”
凌風羽眸子閃爍著,他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對方來抓他。
他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品天象境。
“拿下!”
一聲冷喝。
已經潛伏到凌風羽背後的兩個丹法境,其中為首一人下命令,另一個直奔凌風羽擒拿而來。
凌風羽沒有躲閃,假裝慌張,順利就被這個丹法境給擒住。
在他看來,這兩個丹法境不可能布置出如此精妙厲害的迷霧大陣,其背後定然還有勢力,此時暴露實力,斬殺這兩個丹法境,只會打草驚蛇。
“你們是誰?這里……到底是哪里?”凌風羽假裝慌亂的問道。
“嘿嘿,你連這里是哪都不知道,又是怎麼闖進來的?”左邊帶著鬼臉面具的丹法境冷笑的說道。
“下雨天,我迷路了,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里……”凌風羽撒謊說道。
“那可能這就是你的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鬼臉面具桀桀的說道,看向凌風羽的目光,儼然是看著一個死人。
這時候,為首那位丹法境也走上前來。
然而,當他看清凌風羽的樣貌時,渾身一顫,就像是看見了鬼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里?”這位丹法境顫聲問道。
凌風羽听到這個聲音,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他鼻子嗅動,想要聞一下對方身上的氣味,可惜對方身上的黑袍有隔絕氣息的功能。
“天墟城,凌風羽。”凌風羽說道,目光對視向這個人的眼眸。
下一刻,這位丹法境直接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柄黑色的長劍,砍向凌風羽的腦袋。
旁邊的鬼臉面具丹法境一愣。
難道這個小子和隊長有仇?
可下一刻,他傻眼了。
只見他的隊長的劍快要砍到凌風羽腦袋的時候,突然一個變向,直接劃向了他的脖子。
太快,太突然了。
以至于這位丹法境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砍下來腦袋。
面對這突變,凌風羽也有些始料未及,疑惑的看向面前出劍的男子,問道︰“你是誰?認識我?”
這位出劍的男子,緩緩的將面具摘下來,露出一張二十多歲,長了胡子,略顯滄桑的面容。
看到對方的面容時,凌風羽眉頭微皺,腦子里逐漸與一張稚嫩青色的面龐重疊在一起。
“榮泉……堂弟?”凌風羽也愣住了。
此人,不正是他大伯的二兒子凌榮泉嗎?
“風羽堂哥……是……是你嗎?我听我父親說……你不是……已經成為一具干尸,躺在凌氏宗府里了嗎?”此刻四下無人,凌榮泉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感情,上前將凌風羽的雙手死死的握住,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他……不是做夢吧?
他的風羽堂哥……活過來了?
他們凌世家的英雄,活過來了?
“我也是剛甦醒沒有多久,遭遇到追殺,慌不擇路,逃到了這里,卻被這里的霧氣大陣給困住。榮泉堂弟,這里是哪里?還有,你現在又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在這里?”
凌風羽講完自己的狀況後,又問向凌榮泉。
“這里是我們北荒的迷霧水澤,我們北荒最大的霧蛇匪團的大本營,就藏身在這里。我三年前奉藥王道場之命,臥底潛伏在這里,主要任務是摸清這霧蛇匪團的成員狀況,繪畫出迷霧水澤的出入地形圖。”
凌榮泉說道。
在凌風羽的記憶里,他的這位榮泉堂弟還是那位十五六歲情竇初開,暗戀歐陽家喜歡的女孩,卻又不敢表白的羞澀少年。
沒想到九年不見,他已經脫胎換骨,成熟穩重,獨當一面了。
“大伯知道你來做臥底嗎?”凌風羽問道。
“我父親只知道我在藥王道場修行,我已經三年多沒有回家族了。對了,風羽堂哥,你甦醒後,看過我父親嗎?他現在如何了?身體還好嗎?”
凌榮泉問道,那雙沉著的眸子里,泛起了一絲思念。
凌風羽搖搖頭,說道︰“沒有,我甦醒後,就遇到歐陽家要搶佔紫鱗沙靈礦脈,就前往那里處理這件事情了。這件事情處理完,就遭到了追殺,緊接著就無意之中闖進了這迷霧水澤里。”
說到這,凌風羽問道︰“你和歐陽家的歐陽婧姑娘,有結果了嗎?”
提到這,凌榮泉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說道︰“是我……配不上她。她無法違背她父母和家族的命令,已經嫁給了別人,小孩應該也有四五歲了吧。她大婚那天,還邀請了我去做嘉賓。”
“呃……”凌風羽听到這,有些傻住了。
他本想安慰幾句,可看到凌榮泉這苦澀的樣子和眼眸里流露出的一絲痛苦,顯然是還沒有放得下。
所以,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年我很痛苦,可現在想想,也釋然了!感謝她當年的特別邀請,來見證她的愛情,我也時刻提醒自己別逃避!錯過就是錯過了!”凌榮泉說道。
他已經將自己的情緒藏好,這是一個成熟穩重男人的表現。
“你能想開就好。”
凌風羽拍了拍凌榮泉的肩膀,這不是少年的肩膀,而是一個男人的肩膀,沉穩又結實!
“堂哥,我帶你離開迷霧水澤吧。你回去之後,也不要告訴我父親,關于我在這里做臥底的事情,免得他擔心受怕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凌榮泉說道。
“我若是離開了,你怎麼辦?”
凌風羽說道,目光還瞥了一眼,倒在沼澤里的那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