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
年輕人反復打了三四次,結果每一次都是忙音,搞得他一時也沒了主意。
“你玩《狂潮》?”
趙凱看到了年輕人屏幕上的屏保,不禁開口問了一嘴。
“是啊,你也玩?我剛上手,但這游戲是真上頭……”
年輕人一听到趙凱跟他聊游戲,頓時就來了精神,可就在此時,工地上卻忽然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
三人趕快不再閑聊,快步來到了外面。
尋聲音看去,只見負責卸車的工人師傅們正在與一群來歷不明的家伙在爭吵,不少人喊到臉紅脖子粗,似乎情緒頗為激動。
“冷靜啊,大家冷靜。”
年輕人見狀連忙擠到人群里,努力地想平復局勢。
“你特麼誰啊?叫你們管事兒的出來!”
“我……”
年輕人略顯局促地朝周圍瞧了瞧了,心想工地經理、管理員都不在,辦公室里只有兩個財務,肯定是派不上用場,只好硬著頭皮說︰
“我、我就是!”
鬧事者領頭的是個光頭中年人,不光頭發禿瓢,連眉毛都快掉干淨了,一顆腦袋跟個土豆似的。
他看著面前這個衣著潮流,細皮嫩肉的年輕人,當場就笑出了聲。
“就你還負責人吶?毛長齊了沒有就在這裝比,趕快叫人出來,別特麼做縮頭烏龜。”
“我叫欒昊,你記住了,倒不是名字唬人,只是想告訴你,現在負責人不在,但我可以全權負責!”
年輕人竟然也不怕事兒,拍著胸脯硬頂了回去。
光頭一听這小子姓欒,頓時心里就樂開了花。
這工地是屬于城里欒家旗下地產公司的,光頭則是欒家對頭特意請來,專門給欒家工地惹麻煩添堵的。
既然欒家的小輩兒在,正好坑他個瓷實!
“欒總是吧?你要是能管事兒可就太好了,你們工地的土石方車隊剛才路過我們村的時候,把我兄弟給撞了,你說怎麼賠吧!”
說完他一招手,立刻就有人推著輪椅,把一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家伙送到了眾人面前。
“這、這是我們車隊撞的?”
“千真萬確,大家可都是親眼看見的,你們說對不對?”
光頭振臂一呼,身後的家伙立刻浪疊浪似地附和,直接給欒昊整不會了。
欒昊是城里欒家回家過暑假的小公子。
平日里算不上紈褲浪蕩,但一有時間就趴在電腦前打游戲,這讓白手起家的老爹十分看不上眼。
于是欒家親爹就一腳把他踢到了手下地產公司正在開發的一處工地上,讓他匿名在工地里體驗生活。
工地經理心思透亮得很,知道董事長親自送來的年輕人身份必不簡單,哪敢讓他真的下基層去體驗搬磚。
于是就安排他待在辦公室里幫忙處理處理來電和檔案文件。
欒昊做了幾天,正感覺無聊得很呢,剛好就遇見了這樣一檔子事兒。
算不上典型紈褲的欒昊,是頭一遭面對這種棘手的問題,心里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那你們說要怎麼辦?”
“怎麼辦,賠錢!你不賠錢,我們就不走,你們的車隊也被我們堵在外面了,不給錢,你們工地也別想開工了!”
欒昊一听,心里頓時松快了不少。
不就是要錢嘛∼
要別的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可他堂堂富二代,一些醫藥費還是出得起的∼
“那你們要多少,這看著確實也有點嚴重,十萬……要麼十五萬你們看夠不夠?”
“十五萬?你打發要飯的呢?渾身粉碎性骨折,這一輩子就癱瘓了,十五萬夠活幾天的,最少五百萬!”
“五百萬?你不如干脆去搶!”
欒昊是妥妥的富二代,但並不是花天酒地,褲兜里一直揣著透支額度無上限的信用卡的那種富二代。
欒家的資產少說有十幾個億,但父母對他的管理,在二代圈子里算是十分嚴格的了。
他的零花錢也就是十幾萬,用光了要打報告申請的,剛才說賠給對方15萬,他已經是下了血本的。
“沒有500萬是吧,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抄家伙!”
一眾精神小伙聞言,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掏出來的棍子、鐵棒,一臉“痴迷”地看向其他人。
“喂,你們要干什麼,真當我們這里都是慫包了?還能任由你們無法無天?”
“對!跟他們干!”
工人師傅們眼見對方欺負到臉上來了,當場表示不答應。
鐵錘、鐵鏟也就掄起來了,準備直接跟對方大戰三百回合。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眼見著一場工地斗毆是在所難免了。
可就在此時,突然沒來由地傳出一聲大笑,驚得眾人紛紛朝笑聲來源處看去。
發笑的正是那個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家伙,此時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手上拿了個小木棍,瘋狂懟著木乃伊的腋下。
“小趙,你、你干什麼呢?”
老張頭一個憋不住了,一臉蒙圈地看向認真給木乃伊撓癢癢的趙凱。
自從欒昊與對方開始嗆聲,趙凱就默默地離開了工人師傅的隊伍。
他兜了個大圈,來到精神小伙們的隊伍後面,一點點從後面往前排擠。
這些個小流氓也沒有個統一服裝,所以看見趙凱往前擠,也都只是把他當成自己這邊的人,任由他一路擠到了最前排。
“沒有啊,我就是好奇,想看看粉碎性骨折的人還能不能感覺到癢。”
說著,趙凱趁眾人沒反應過來,兩根手指一使勁兒,猛朝對方側面肋骨下方捅去。
在既癢又疼的情況下,木乃伊下意識地竄起身子,頓時站了起來!
在光頭伸手要來拽自己之前,趙凱飛速跳回到自己的隊伍里,一臉壞笑的說道︰
“草,這就站起來了?搞是下山小神醫了都。不用謝我,純粹醫學奇跡,下半輩子估計都用不上輪椅了∼”
眾人這下全都看明白了,那個木乃伊根本就沒什麼大問題,至少絕對不是他們所說的“全身粉碎性骨折”。
“你怎麼知道他是裝的?”
欒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趙凱。
“這很難嗎?土石方的卡車撞了人,不死也殘,送去醫院的話,最少也得一兩個月下不來床,這才多一會兒啊,就能坐著輪椅出來了?明顯是在扯淡∼他們就是來找碴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