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翠花口中驚呼。
我趕緊轉過頭一看。
眼前出現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人頭狗身的二傻子,不知什麼時間來到剛才我們弄死那幾條狗尸體的身邊。
這家伙伸出了長長的舌頭。
這舌頭很軟,很卷,上面還滴答著黏液。
它用這根舌頭朝著地上已經被削成兩半的狗尸體輕輕地舔著。
它嘴里舔著的那些斷了身子的狗,但眼楮卻是盯著我看。
它現在眼神里除了怒意之外,還有挑釁和嘲諷。
這種眼神好像有一種你能耐我何的不屑。
還有一種,你殺多少我就救多少的挑戰。
在它的一通舔之後。
原本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變成兩半的狗精們,竟然開始復活了。
它們被削成兩半的尸體再次聚合在一起,然後又站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它們的目光更加呆滯。
身體更加晃悠。
它們身上的邪氣更重,而且眼神里也更加凶殘。
“你奶奶的,真會舔啊……”
馮三看到狗頭人身的二傻子就這麼一舔就把這些怪物給弄活了。
忍不住開始爆粗口。
我心中也是詫異。
看來小看這個人頭狗身的家伙了。
它的這一通操作,不僅讓我剛才那一波戰斗結果毀于一旦,而且好像還提升這幾只狗精的戰斗力。
只是這一次,這幾只狗精沒有直接撲過來,而是呆在原地,好像在等待命令。
過了一會兒,我听到二傻子的嘴巴里,發出嗚嗚的怪叫。
這叫聲如同行軍號令似的。
在這叫聲之中,整個綠著眼楮的牲口群都開始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靠。
我突然明白過來。
剛才二傻子操控著那幾只狗精撲過來,只怕是一個試探罷了。
這東西竟然懂兵法啊。
我斷定,現在這個人頭狗身的二傻子已經跟原來的二傻子沒有什麼關系了。
剛才的大槐樹上那個狗頭人身的二傻子還僅僅是一個傀儡。
而現在這個人頭狗身的二傻子,不僅會唱歌,而且還會指揮。
這種才藝,只怕二傻子的爹娘在世也會為之感嘆。
如果不是知道邪氣入侵,再加上他人頭狗身,只怕華佗來了都得感慨一句醫學上的奇跡。
雖然馮家村不大。
但現在村里的牲口都擠在這個打麥場上,也是黑壓壓的一片。
現在這黑壓壓的一片都朝著我們壓了過來。
就是泰山一樣的人,也頂不住啊。
“丁先生,咋辦啊?”
這時連一向冷靜的翠花都有點慌了。
其實這些牲口本身沒有多可怕,可怕是曾經那麼熟悉的,要好的,甚至趴在你膝蓋
這種背叛和反差,才是真正讓人心寒和膽顫的地方。
而且這麼多變異了的牲口,再加上還有一個能舔包和補血的人頭狗軍師。
一時間讓我們有些亂了陣腳。
“跑!”
看到這麼多的東西沖過來,我不得不帶翠花和馮三先撤。
因為就算我能全身而退,他們兩個只怕也會陷到這些牲口群里。
到時我自顧不暇,他們兩個也就扯犢子了,說不定還是被里面那幾頭長了尖牙的瘋牛給扯了犢子!
“丁先生,我們跑哪里去啊?”
翠花和馮三跟著我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我領著他跑。
一時間他們也慌了神。
“丁先生,我們不會死在這里吧?”
或許沒有見到我遇到敵人,轉身就跑的情況。
馮三一時間嚇得夠嗆。
“我們去詞堂!”
其實一對一,或者一對少的情況下,蠻一蠻,硬拼一下還是可以的。
對于那種敵人數量比較多的,而且還有二傻子這個“醫務兵”的團隊,打起來就得動動腦子。
在這個打麥場的寬闊地方。
它們數量多的確是佔優勢。
“為什麼去詞堂啊?靠,村里的祖先鎮著它們嗎?”
馮三一邊一跑一邊問。
詞堂是祭祖的地方,馮三下意識認為我帶他們去詞堂是為求祖宗保佑。
這個時候想到自己的老祖宗們,也是自然。
不過那些老家伙們只怕早就投胎的投胎,轉世的轉世。
馮家村這個地方並沒有出現過什麼了不得人物,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先人能在陰司當差。
我見他們詞堂,空空蕩蕩也就是一個念想罷了。
我現在詞堂,只不過是想借助于那里的地勢罷了。
“去詞堂,是因為那里有牆,擋住它們不讓它們圍著我們!”
我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然後加快了腳步。
我的速度很快,不過害怕落下馮三和翠花,所以還是有意壓低了速度。
好在馮在和翠花還年輕,身強體壯的,速度也不慢。
而且進入村子之後,狹窄的巷道也讓那些瘋狂的牲畜們擠在了一起,它們的追擊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
我們在這些牲畜追到之前,跑進了祠堂。
馮家村的祠堂屋子不大,但院子卻是不小。
馮三進了院子就朝著正堂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祖宗保佑啊,村子里的牲口們都造反了!”
“不要進屋,我們上房!”
我拉住了想跟著沖進屋子的翠花,對她說道。
翠花剛想回頭拉住自己的男人,沒想到,馮三已經連滾帶爬地沖到屋子里,對著一牆的牌位磕頭。
一邊磕一邊求救,根本沒有听到我的話。
翠花上前一腳把他給踹翻︰“你他娘嚎個屁啊!上房啦,丁先生讓我們上房!”
“啊?哦!”
馮三這才想起來,我剛才說過不是來找祖宗的,趕緊跟著翠花就出了堂屋的門。
翠花一邊把他揪出來,一邊數落他︰
“平時祭拜的時候沒見你多真誠,現在有難了,開始找祖宗。
你要把這一群玩意引到祖宗面前,你可真孝順!”
“那不是丁先生領我們來祠堂的嗎……”
“丁先生讓你叫祖宗出來了嗎?”
馮三嘴里嘀咕的話,被翠花給打斷了。
看他們夫妻打嘴仗,我也懶得摻和。
我先抓住馮三朝著東邊側屋猛地一送把他推到屋頂,然後我再把翠花朝著西邊的側房一推,扔到西邊的屋頂。
最後我輕輕一躍,站在正堂屋的屋頂。
現在我們三人分別佔據了,東西北三個方位,只留著詞堂的南門大開,迎接那群牲口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