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又听到了轟隆隆的水聲。
這水聲與水流消失在下水道的聲音很像。
然後我就看到眼前的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
當水流消失的地方,我看到一條鎖鏈連接在那具無頭的怪物尸首上,把它往下拉。
很明顯,這鏈鎖是隨著水面一起往下走的。
我看到這個情況,趕緊追了上去。
這個怪物是小冉被改造後的產物。
但這個改造好像不僅僅用了小冉的身體,也好像跟某種古代的怪物結合到了一起。
現在小冉的腦袋被解救了下來。
但她的身體還有一部分與怪物結合在一起。
現在被鎖鏈拉著和流水一起往古廟的方向走。
它們後退的速度很快。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追得上。
等我追上它們已經是到了古廟的邊緣。
現在的古廟已經是半毀的狀態。
整個廟門和屋檐都已經塌了半截。
里面供奉的古怪神像也都消失不見了。
那個神像原來的底座位置出現了一個深洞。
洞的周邊有石砌的井沿。
很明顯,這是一口古井。
看來那個四爺講的故事是真的。
這個古廟曾經就是一口古井。
只是這里面的怪物是否還是當年的怪物,也是說不準了。
我眼睜睜看著小冉的其它身體和那具無頭怪物尸首被鎖鏈連同那漫出來的湖水都消失在了這古井之中。
我站在井邊往古井里面看。
現在能感受到,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古井。
里面沒有怪物的氣息,也沒有詭異的邪氣。
這里的異象都隨著我把那個怪物干掉之後,都恢復了正常。
我發覺這古廟原本就是法陣的一環。
它與山上的那個潭水是相關聯的。
之前,我在潭水中干掉鄭治女朋友變成的怪物,打開了法陣的一環。
隨後,這個古廟的法陣也被啟用了。
所以,那山洞里的潭水才會流到了這里,變成了一片湖。
而等我干掉這湖水里的怪物,這里的法陣又消失了。
古井又恢復了原來的面貌。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古廟原本的存在其實是隱藏了法陣的存在。
千百年來,它都是一個偽裝。
或許從四爺講的那個真實的故事開始,這里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偽裝。
這樣說來,我從山上就開始打破了這種平衡。
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我感覺事情遠沒有結束,反而是朝著越來越不能把控的方向發展了。
很多事情你看似解決了,其實卻像是解開了一匹野馬的韁繩,反而越來越亂,越來越麻煩了。
古井里的水恢復了平靜。
但我卻感覺整個事情更加跌宕起伏了。
這個古井應該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了。
那個無頭的怪物尸首和鐵鏈就永遠沉在水底吧。
我轉過身,想辦法處理了小冉被我砍掉的腦袋。
這樣的小冉還是不要讓張震看到的好。
有時候,眼楮看到的慘狀,遠比自己想象出來的慘狀,對人的心神沖擊要多出好幾倍。
我害怕這小子,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
處理完小冉的事情,天色快要亮了。
我又來到了自己的店鋪的門前。
店鋪之前已經是泡在了湖水之中。
原來精心布置的店鋪櫃台和展架已經被水泡壞了。
好在,這次的湖水很清,並沒有太多的淤泥。
也幸虧自己開店不久,並沒有制作出太多的木制工藝。
要不然自己的一番心血,經過這潭水一泡,就算不報廢,成色也會大打折扣。
不過想到自己這段時間所制造出來的東西,都經歷了靈異的事情,它們後來的主人都經歷著邪氣的事情。
不知道天意讓我幫他們,還是說天意讓這邪氣與我的這些東西都攪和在一起。
我正在想著如何把店鋪給整理好,或者說還有沒有心要再整理的時候。
我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個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我轉頭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來人竟然是翠花。
一絲不掛的翠花。
翠花現在如同一根削了皮的白蘿卜。
更形象地說像是一根人參,被削了皮,但關鍵部位還長了毛發的人參。
一個喘著氣,奔跑的人參。
她或許跑得太遠了,也或許是跑得太累了。
她跑到我的面前,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身子一軟,倒在我的懷里。
“站,站住,別,別跑啦……”
等我試著抱起全身是汗,肌膚滑膩的翠花時。
馮三衣三不整,搖搖晃晃,一路小跑地出現了街頭。
當他看到自己光著身子的老婆躺在我的懷里,眼神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們……”
“你,你個頭啊!還愣在那里干嘛?趕緊過來接住你老婆,她明顯是中邪了啊!”
我罵醒了還驚在那里的馮三。
他趕緊跑了過來,脫下自己原本就不多的衣服,把翠花給包了起來。
就像是包上一件稀世珍品,一個不能讓人多看一眼的寶貝。
切。
我又不是沒見過脫了衣服的翠花在屋頂狂舞的樣子。
當時她是被黃皮子給附了身。
而這一次,我一眼就看出,她依然是被黃皮子給附了身。
“發生什麼事了?你媳婦兒怎麼光著身子跑出來了?”
雖然我看出了問題的關鍵,但還是想讓馮三講講事情的經過。
“哎呀,太邪門了!”
馮三一拍大腿,氣急敗壞地對我說道。
“昨天晚上,我正和我老婆睡覺呢。
就听到屋外咚咚的拍門聲。
我和翠花正在緊要關頭呢。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等我們辦完事不是?
嘿。
沒想到,不一會兒,拍門聲停下來了。
翠花卻是開始叫了起來。
嘴里一直尖著嗓子喊著救命。
我想著,今天晚上我還挺勇猛的。
把翠花都整服服帖帖了。
沒想到,她飛起了一腳,把我從床上踹了下來。
然後,衣服也不穿就往外沖。
邊跑邊喊救命。
我這才覺得不對勁,扯了件衣服就追了出來。
這不剛追到這古玩街,就看到她躺你懷里了。
我這才尋思明白,敢情她是找你來了啊!
丁先生,你得跟我講明白了。
俺老婆這是咋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