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慘叫結束之後。
我看到一只黃皮子,被地上冒出的八支樹枝夾在了中間。
八柱困妖。
剛才我用八根樹枝加上丁家特有符咒設下了這個法陣。
那八根樹枝圍在馮三的身邊,只要妖物接近他就會被困住。
而這個黃皮子也是氣得頭腦發暈了,按照它的經驗。
活了那麼久,應該不會被我這種欲擒故縱所困的。
可見仇恨可以降低智商,無論對于人和妖獸都一樣。
這個黃皮子被困之後在那里不停地嚎叫。
嘴里也不干不淨地罵著。
“好了,你差不多得了。”
我對它說。
“這個陣可以困你兩天,等兩天後法力消失,自然出來,不要再那樣給臉不要臉。
小心陰溝里翻船。“”
我困這個黃皮子兩天時間,也是自己計算過的。
兩天時間足夠我和馮三弄完木料順利下山了。
“沒事了嗎?”
馮三看到在那個地上拼命掙扎還會說話的黃皮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對,我們趕緊找到木料,然後下山,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從這個黃皮子的嘴里,我能听出來,這附近的確有它們的族人。
但這些黃皮子沒有出來,有些奇怪。
不管怎麼樣,盡快辦了事趕緊走的好。
“好,好!”
馮三連連點頭,撿起地上的工具就跟著我要離開。
“不能走,你們不能走!”
那個黃皮子突然又發起瘋來。
“祖上,我們黃家何時丟過這樣的人?我們黃家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負?
他們弄死了我們一家三口啊?
你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那個黃皮子聲嘶力竭地叫著。
我听著它的話感覺到不對勁,趕緊拉著馮三快步朝前走。
我能听出來,這家伙現在是在叫人。
我猜得不錯。
它的族人是在周圍。
只不過顧及我的身份,所以遲遲不出現。
只是讓這個黃皮子自己解決這個恩怨。
但這個黃皮子這麼煽風點火,搞不好招惹那些家伙出來。
“我一家老小都沒了。
那我也不活了!
我一家的命是被外人害死。
也是被自己人眼睜睜看著死去的。
以前我們黃家從來不敢被別人欺負。
那才是我們黃家!
這里不是家!
不是家!
啊∼”
隨著那個黃皮子的聲聲慘叫。
然後砰的一聲。
我回頭一看,只見那八根木柱已經東倒西歪,全被折斷。
而在這木柱中間,有一團血污。
這血污應該就是剛才被困的那個黃皮子。
看來,它剛才逆氣真氣,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把困著它的這個法陣給炸了。
都說人會被氣炸。
誰曾想,我看到了這畜生活生生被氣炸了。
都說這黃皮子心眼小,報復心強。
我算是看到了。
等這個黃皮子炸了之後。
我听到林子深處傳來一陣陣的嗚咽之聲。
听起來就好像一群人在林子深處看到發生的一切,然後在那里哭。
不用說,這些哭聲應該就是這個黃皮子的族人。
“快走!”
隨著這哭聲越來越大,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拉著馮三便要快步離開。
這時候我卻听到哭聲如同波濤一樣的凶涌從身後卷了過來。
伴隨著哭聲的還有黑雲一般的黑氣。
黑氣帶著哭聲很快把我們包圍了。
一下子,周圍如同變成了夜晚一般,看不清了東西。
等我的眼楮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才發現我的面前站了一群人。
這群人里領頭的是一個白胡子長者。
他的身材佝僂,低眉垂須,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殺氣。
這個老頭穿著樸素,身上那種威嚴卻是咄咄逼人。
他身後的那些人,看起來一個個尖嘴猴腮,都有著小胡子。
不用說,這應該是一群黃皮子變成的人。
黃皮子能夠變成人,已經是需要很大的道行了。
恐怕得修煉個幾十年才行。
這群黃皮子老老少少里面不可能每個家伙都這麼大道行。
我想,它們的人形應該是這個老家伙氣場罩著,借著它的靈氣顯出來的。
“他留下,你離開!”
這個老黃皮子背著手沖著馮三呶呶嘴。
馮三拉著我衣角的手被嚇了一個哆嗦。
“我說過了,今天我要保他!”
我的話語氣很輕,卻是不容置疑。
“怎麼,我們黃家四條命,抵不住他一條命?”
看得出這個老黃皮子也不想跟我翻臉,壓著怒氣跟我說。
“那要看這條命在誰手里。”
雖然我也不想跟這群黃皮子結下梁子,但讓我現在扔下馮三走,我也做不到。
事到如今,今天只怕不能善了。
“你是丁家的人吧?”
那個老頭冷冷地盯著我。
我沒有吭聲。
“你背的箱子,我見過,你布的陣法,我也看過,”
這個老頭冷冷地說道︰
“就算丁奇水來了,也要給我個面子的。”
我還沒有吭聲。
“我們黃家跟馮家村淵源很深,只是後來出了些變故,我們跟馮家村才不相往來。”
這個家伙像是跟我說,又像是對後面那群人念叨。
“我之前都警告過族人,不要到馮家村去,三丫頭的兩個娃子不听話,出了事,我這里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警告它們不要再惹事。
三丫頭听了我的勸,可它那個漢子不听,非要下去折騰,結果把命也搭上了。唉!”
這個老頭說道嘆了一口氣。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讓三丫頭下山找你們,是你們不該再闖到我們山頭來!”
那個老頭抬起頭,眼底流露著怒氣。
“現在黃三丫頭雖然是自己死了,但這筆賬應該要算在馮三頭上。
所以,你離開,他留下。”
我也冷冷地看著眼前的老頭。
我也知道這個老家伙難處。
自己的族人接二連三地死了,特別是那個黃皮子以死相逼。
此時,從他身後那些族人仇恨的眼光中,我可以看出來,如果今天我要是帶著馮三離開。
只怕這些家伙會對他不滿。
那麼他在這個家族也會失去威望的。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形勢逼著事情往更壞,更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我說過,今天我要保下他!”
我不再跟這老家伙解釋那麼多,只是冷冷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既然如此,那你們兩個都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