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心中生出警惕,發現的異常也越來越多。
比如以我剛才的速度,現在不可能離城鎮這麼近。
但現在我好像來到了城鎮的邊緣。
而且那些吵雜的集市聲音好像也要把我包裹在里面。
眼為虛幻之門,耳為虛假之窗。
這些不真實的場景,都為眼楮所看到的幻象,耳朵所听到的幻听。
我閉上眼楮,凝神靜氣。
用心去感受周圍的環境。
我感覺到幻象和聲音同時消失,在我身邊只有無盡的黑暗浮在大漠的黃沙之上。
而我就身在這黑暗之中。
不對。
我突然感覺到,就在這黑暗之中。
就在無盡的黃沙之下,有著一股巨大的邪氣。
這邪氣被黃沙掩住了,但那種氣息卻透過無數沙粒滲透了出來。
這個邪氣如此之大,只怕是藏在沙漠里的一個不知多強的怪物。
而我剛才所看到的那個城鎮,只怕也與這個怪物有關。
一個可以幻化出城鎮的怪物,肯定是不好對付的。
我心中一慌,猛地睜開了眼。
幻象之所以是幻象,是因為你相信它是真的。
當你對幻象產生懷疑時,就會發現它們漏洞百出,幻象自然破滅。
所以,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周圍哪有什麼城鎮,哪有什麼集市,依然是漫漫荒沙。
只是這片黃沙的
這些黑氣好像蒸籠透出的微弱的氣息,而我就在黑氣之中。
我知道這片黃沙
只是我身子剛動,然後就感覺腳下的沙子如同波浪一樣地起伏起來。
我被一股沙浪直接揚起,被甩到了空中。
我知道這沙浪應該是沙子底下的埋著的怪物揚起來的,所以在我飛至空中之時,就立刻抽出了開天斧。
我手持開天斧,眼楮盯著腳下剛才沙浪涌起的地方。
這才發現一條巨大的蛇尾在黃沙中涌動。
剛才就是它挑起了沙浪,把我甩飛的。
原來這黃沙之下掩蓋的竟然是條巨蛇。
我曾听人講過,西疆沙漠有蛇,其身粗如屋,長數丈,雙目如血月,吐氣成象,誘活物進食。
這可能就是別人所講的那種沙蛇。
這種沙蛇的身子比一間屋子還要粗,好像數節車廂那麼長,吐出的氣息可以產生幻象,用來誘惑別的生物成為自己的食物。
我原來以為這只是一種傳說,沒想到現在這種怪物真真實實地就在我的腳下。
我在沙丘上看到的夕陽紅霞與黃沙間的那些黑色應該就是這種沙蛇從地下吐出來的。
但我卻大意了,繼續追到這里,不知不覺在黑氣中迷失了自己了,看到了海市蜃樓的幻象。
就當我看破幻象想要逃走的時候,卻被地下這條沙蛇發現,直接開始了攻擊。
那條蛇尾挑起黃沙把我甩到空中之時,我就意識到後面肯定還有攻擊。
所以我抽出了開天斧,借著剛才沙浪的力量跳到了一邊,然後警惕地看著四周。
雖然我腳下的那只蛇尾沒有再動彈,但我卻感覺有更大的殺招會出現。
正在這時,我感覺到身後有異樣,趕緊回頭去看。
這一看,把我嚇了一跳。
原來身後那座鼓起的沙丘突然涌動,朝著我壓了過來。
這座沙丘有六七層樓房那麼高,半個足球場那麼大,人站在它的面前如同一個雞蛋放在石碾前面一樣。
沙丘的移動的速度很快,很明顯它的
我見此情況,趕緊就向後撤走。
只是我身子剛動,就感覺後面也傳來異動。
隨著沉悶的呼嘯聲,我感覺背後一陣狂風卷著沙子朝我襲來。
我側目一看,只見剛才那條靜止不動的尾巴從沙子中再次猛地揚起,如同一根巨大的柱子朝著我砸了過來。
前面有沙丘卷壓,後面有蛇尾襲擊。
我沒想到事情變得如此凶險。
好在從剛才感覺到這里不對勁的時候,我的身體就是緊繃的狀態。
面對這種前後夾擊的局面,我把身子一彈朝著旁邊竄了出去。
我的身體崩得夠緊,速度也夠快。
我原以為自己可以逃出這個怪物的夾擊。
此時卻听到那個沙丘深埋沙下的巨甕被誰敲響。
與此同時,那個巨大的沙丘也突然爆開,一只巨大的蛇頭從里面破沙而出朝著我咬了過來。
這個蛇頭有兩間房子那麼大,吞下我跟吞個玻璃球差不多。
我沒想到,這沙蛇比我听到的還要巨大而凶猛。
這條巨蛇,因為剛才的前後夾擊沒有成功,而變得更加憤怒了。
它的眼球原本就是紅的,現在里面豎瞳立起,怒意更深,更像是血紅色的月亮。
它原本是想拱著沙丘把我給埋掉,沒想到我卻想要逃走,所以盛怒之下,露出真容想要把我給一口吞掉。
雖然我的速度很快,但這家伙個頭太大了。
它擺擺頭就追了過來。
它那張開的大嘴如同漆黑的大口袋,兩根毒牙,泛著玉石一樣的青光,只怕上面還帶著毒液。
我被這玩意吞到肚子里,或者被那毒牙蹭破了皮,都得玩完。
眼看我就要被這個家伙給追上,我趕緊甩出兩根封棺釘,朝著它的眼楮射去。
這兩根封棺釘力道極大,帶著破空之聲。
這條巨蛇,沒想到我在逃跑的時候,還能反擊。
只是它僅僅輕輕移動了一下腦袋,把眼楮挪到了一邊。
封棺釘沒有射中它的眼楮而只是撞到了它的腦袋上。
叮的一聲。
如同鐵器撞到了石頭上。
兩個封棺釘對它根本沒有造成傷害。
好在,它的移頭躲避,阻擋了自己的攻擊速度。
我是連跑帶跳,再加上幾個翻滾,才躲過了它的一擊。
我跟這沙蛇交手了兩個回合,就知道單靠自己目前的武藝基本就是送死了。
我的大腦在急速運轉,在思考如何利用手里的幾件神器和這些年練的法術逃走。
是的,在我看來,這玩意就不應該在人間出現。
我現在魯班術的八件神器都沒有集齊,體內三種靈力也都指揮不動,面對這個怪物,走為上策。
這只沙蛇兩次都沒有吃掉我,顯然也警惕不少。
它立起身子盯著我,像是一座小樓拔地而起,兩只血紅色的眼楮如同掛在半空的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