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雖然是個鼠頭,身上卻像是個豬身。
沖過來的時候,踩得地面都咚咚作響,看得出它的身子是相當地重。
吱……
它的嘴巴里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我看到里面隱隱冒著黑氣。
或者它在地獄門口吃死人吃多了,嘴里才會冒黑煙。
這個鐵鼠快沖到我的面前的時候,猛地一個轉身,然後自己身後的尾巴如同一根烏黑的鐵 刺了過來。
這鐵 又快又狠,尾尖如同黃蜂的毒針,沖著我眼楮就扎了過來。
我不得不後退了一步,才躲開。
這個鐵鼠的攻擊力還算厲害,上來就逼著了我後退一步。
這個鐵鼠一招沒有擊中,又把頭一搖。
就見它脖子上的幾根毛刺,如同鋼針一樣朝著我飛了過來。
這些毛刺在昏暗的燈光下不好被發現,而且它們在空氣中也幾乎悄然無聲。
也是我眼神好,听力極佳,要是墨啟天不見得能發現。
它甩出來的這些鋼針一樣的東西,大部分被我用落川鏟給拍落,剩下的那些被我身後的神機箱輕輕一擋,全都擋住了。
這只鐵鼠見兩次攻擊都沒有成功,更加凶狠起來。
它再次沖了過來,這次揮起了爪子里的手術刀,從它惡狠狠的樣子看,這家伙是想把我給解剖了。
看著它凶狠的樣子,我揮著開天斧就砸了過去。
叮得一聲響,開天斧與手術刀撞在了一起。
只听見一聲崩斷的聲音,鐵鼠手上的手術刀斷成了兩截。
與開天斧這樣的神器相比,鐵鼠手上的手術刀跟廢鐵差不多。
鐵鼠手上還有一把手術刀,沖著我的胸口扎過來。
我拿起落川鏟一擋。
叮得一聲,剛好擋住了它的攻擊。
然後,我揮起開天斧朝著它的腦袋削去。
這個鐵鼠自然知道開天斧的厲害。
連手術刀都能削斷的武器,削掉它的腦袋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問題。
它猛地縮頭,躲開了開天斧的攻擊,卻被我另外一只手上的落川鏟狠狠地拍中了後背。
踫得一聲。
這一鏟子拍得結實。
這個鐵鼠被拍得一個踉蹌,朝前跑了兩步,一頭栽到地上。
我看到這個場景,想乘勝追擊。
不料我還沒靠近它,卻听到嗖嗖兩聲。
兩把手術刀朝我面門飛了過來。
原來這個家伙栽倒是假的,是故意吸引我前來。
等我過去的時候,它的腦袋彎下去,從兩腿
這兩把飛刀又急又狠,看來這是他慣用的招術。
我一個鐵板橋,躲過了兩把手術刀的攻擊。
不料卻听腳下嗖得一聲響,好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破空的聲音。
我這時突然想到了,鐵鼠那根尾巴。
我立刻朝地上一躺,一個鯉魚打挺,就感覺鋼鞭一樣的東西,貼著我的腳底而過。
原來這個鐵鼠很是狡猾,它猜到了我能躲過它手術刀的攻擊,所以,早早就算計好了用自己的尾巴來攻擊我。
好在,我技高一籌,躲過了它的攻擊。
看來霓虹國這些式神的也不怎麼樣。
一連串的攻擊都沒有效果,這只鐵鼠也謹慎起來,沒有再追過來。
不過我已經看清了他的實力不過如此,便無所謂懼,拎著開天斧和落川鏟就沖了上去。
現在我拿出了農村那些莊稼漢們打田鼠的氣勢,一手用斧子砸,一手用鏟子拍。
鐵鼠剛才被我的鏟子拍中,知道厲害,抱著腦袋亂竄。
果然是抱頭鼠竄的樣子。
此時,我已經把它堵在解剖室門外的角落里了。
它無處可逃,又甩出了自己那條又尖又細的尾巴,想攻擊了我的下盤。
我這次沒有客氣,瞅準時候,猛地用落川鏟狠狠地一插。
它的長尾剛好被我的鏟子給鏟斷。
吱!
斷尾的劇痛讓它發出了一聲慘叫。
痛苦的憤怒又讓它對我亮出了牙齒。
還敢呲牙?
踫得一下。
我手上的落川鏟又拍在了它那幾顆門牙之上。
然後我就听到這些又尖又黃的門牙斷裂開來,掉在了地上。
結束了,去死吧!
我揮起手中的開天斧就要把它的腦袋給砍下來。
啊……
這個時候,這只鐵鼠卻發出人聲。
是孟超?
我听到這個聲音,把已經貼著鐵鼠脖子的開天斧生生地拽住了。
然後,我再去看這個鐵鼠。
它身上的毛發不斷地掉落,在空中都化成灰燼。
到了最後,它身上的皮毛都退了個干淨,露出一個只穿著一條短褲的人形出來。
果然是孟超。
只見這個家伙滿嘴是血,神情恍惚,面容驚恐。
在經歷了一番生死之後,他顯然被嚇傻了。
不過這鐵鼠變成孟超,也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看了看地下躺著的四顆鼠牙,終于明白過來。
應該是有人把這鼠牙給孟超瓖嵌上了,然後把他變成了鐵鼠的樣子。
他不是跟著許冰冰在醫院外面等著我們的嗎?
怎麼會比我們還要先進這個地下室?
他在這里,那許冰冰呢?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後背發涼。
那個雨女……
“墨啟天,她是許冰冰!”
我急忙轉頭對他大吼道。
可是為時已晚,我轉頭的時候,看到墨啟天的鋼 正好扎透那個雨女的雨傘。
看來那個雨女也不是墨啟天的對手。
想想也是,如果這些式神都是別人用物件召喚出來,附在活人的身上的話,那它們的戰斗力不會太強。
“她是許冰冰?”
墨啟天雖然在听到我喊聲的同時,及時地收了力。
但手上的鋼 已經刺透了雨女的雨傘,而且很明顯,也刺中了雨傘後面的身子。
他急忙撤回自己手上的鋼 ,那把被他刺破的雨傘也順勢被甩到了一邊。
沒有了雨傘的遮擋,後面的女人現出了真身。
她黑色的裙裝迅速變回了原來的顏色,正是剛剛還在醫院門口的許冰冰。
此時的許冰冰臉上露出驚恐而痛苦的神色。
再看到左肩下方的白色衣衫位置,鮮血冉冉滲出,如同一朵血紅色的花在快速綻放。
看來,那就是剛才墨啟天的鋼 刺中的位置。
也幸虧我及時喝止了他,要不然,這一鋼 只怕就要了許冰冰的命。
認出了許冰冰,我趕緊沖上去,抱住了她。
雖然墨啟天及時收住了自己的鋼 ,不過他的威力太猛, 頭還是透進了許冰冰的很深。
血在破開的傷口中不斷涌出來。
我見狀立刻,先用一道止血符,拍在許冰冰的傷口之上,然後又從神機箱里掏出了一瓶藥粉。
這個藥粉,我在之前使用過。
這是爺爺在山上采集百草制成的止血修傷草藥。
我把藥粉輕輕灑在許冰冰的傷口之上。
前面的止血符已經止住血,藥粉再灑上去,傷口也肉眼可見地在恢復。
雖然許冰冰因為疼痛和驚嚇又暈了過去,但身體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我輕吁了一口氣,旁邊的墨啟天也有些不安地湊了過來。
“她沒事了,咱們趕緊去看下手術室里的阿沁。”
我替許冰冰整理了衣衫,對墨啟天說道。
他一听趕緊快走兩步走進了手術室。
我抱起許冰冰也跟了進去。
只見現在阿沁虛弱無力地躺在手術台上,被固定帶綁住的手腳已經不再掙扎。
看來剛才的一番驚嚇和掙扎已經讓她快要虛脫了。
我見墨啟天解下外套先替阿沁遮住了身體,然後走到手術台的前面。
他仔細地觀察了阿沁嘴上的那個蟲子。
這個蟲子叫抱嘴蟲。
一些怪物在害人時為了防止他們叫出聲,就把它們趴在這些人的嘴上,讓他們噤聲。
這些蟲子的命門在腦袋上,可它們在趴到人的嘴巴上時,會把自己的腦袋埋到人的嘴里,然後用牙齒咬住人的舌頭。
如果這時強行把它打死,或者強行拉扯出來都會連同這人的舌頭都被拔掉。
這人很可能從此就變成了啞巴,甚至會因為斷舌而死。
現在阿沁的腦袋耷拉在手術台上,看上去讓人心疼。
我這時還沒有想好怎麼把蟲子從她的嘴巴上取下來,墨啟天先站了出來。
他左手握住了自己的鋼 ,右手拎起了自己的錘子。
他嘴里念咒,然後就見鋼 上金符浮現。
他又輕輕地敲著鋼 。
叮叮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發現墨啟天這種錘子打鋼 的動作有很多的技巧。
他手握鋼 的不同位置和錘子敲打不同的地方,所發出的聲音不同。
而不同的聲音顯然也有著不同的功效。
比如這一次的聲音,清脆而溫和,像是山中的某種蟲兒在叫。
我知道墨啟天這是在利用這種方法解決阿沁嘴巴上的蟲子。
果然伴隨著這種清脆的聲音,阿沁嘴上那個把身子和腿都縮成一團的蟲子有了變化。
原本弓起身子開始蠕動,隨著它的蠕動,它藏在身子底下無數的細腿也都伸了出來。
它這些腿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不過墨啟天和我們都沒有輕舉妄動。
他還是不緊不慢地繼續敲打著。
我看到這個蟲子的身體開始顫抖,腦袋也忍不住地開始向外拔。
好像是一個男人在忍受一個女人的召喚,連身體都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