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制服住李光福,又不能讓王淼的肉體破壞掉。
畢竟不能嚇著外面的人。
除此之外,我也有先制住李光福,然後再慢慢審問他的想法。
我懷疑他的身後也有幕後黑手。
但相對于我的顧忌,李光福就像是一只紅了眼的瘋狗,再加上這肉身也不是他自己的,所以根本無所顧忌。
他揮舞著手術刀撲過來的時候,充滿著恨意,好像要把我大卸八塊。
不過李光福作為一個新鬼,而且還是新上身了一個肉體,所以,他的戰斗力在我這里就是個渣渣。
他揮舞到半空的手術刀,還沒有落下。
我後發先至用手中的斷山鑿戳中了他的刀刃。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擋住他的手術刀之後,我又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肚子上。
在他就快要飛出去的一瞬間,我右手已經扯住了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按到了水泥地。
只听見撲通一聲,如同一只肥豬砸在了水泥地上。
我知道現在物理傷害已經對他沒有用了。
所以在把他按在地上的同時,就隨手掏出一道紙符。
這紙符有著驅鬼封邪的功效。
現在張淼的身體更像是被李光福佔據的容器,我只需要用這道符,把李光福的鬼魂封印在里面就行了。
到時候,只需要把這具皮囊推出去,不至于引起太多的動蕩。
我跪在李光福的脖子上,暫時把他壓住。
然後右手捏著紙符,左手一下子扯開他後背的衣服,把那道符朝著他脊椎正中的位置一拍︰“搞定!”
我自以為就這麼輕松地解決了李光福這種看似囂張的小鬼。
不過當我手上紙符貼在他後背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道符還沒有等我離手,就立刻產生了變化。
紙符貼在惡鬼附身的肉體上,本應該有一個結結實實的反彈。
但我的紙符貼在張淼的肉體上時,卻如同拍在了一個水面上,我只感覺張淼身上的某種能量好像被這紙符給激活了。
或者說是一個反噬之力,在我給這具肉身貼上紙符的一瞬間,突然反彈。
反殺咒?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昨天晚上干掉那個女妖的反殺咒。
那個反殺咒被安在一個嬰兒的襁褓身上,讓那個女妖被一擊斃命。
而我這次擊發的反殺咒,並沒有那麼激烈的反應,相反,它如同一股電流順勢爬上了我的胳膊,然後沿著我胳膊上的經脈朝我身體里鑽去。
這是一道想侵蝕我心神的殺咒。
陷阱!
我腦海浮現出這個詞。
我剛剛昨天晚上從那個女妖的嘴里听到這個詞,沒想到今天就輪到我了。
好在我反應迅速,感覺到不對勁,第一時間就運功抵抗,把那道殺咒給逼到手腕之上,不讓它蔓延。
只是這玩意如同附骨之疽,我雖然抵住了它的進一步侵蝕,卻並不能立刻把它完全給帶出體外。
這時,我身下的李光福也如同被打開開關的電爐,開始急劇發熱。
他此刻就如那天晚上被邪靈附身的孟超一樣,身體發燙,好像要爆炸一樣
我突然發現這家伙好像變成了一個炸彈。
上一次,附在孟超身上的邪靈只不過是想跟他同歸于盡。
而這一次李光福附在王淼身上的自爆,只怕是能把我和外面的兩位美女都要炸死。
看樣子,這的確是別人設計好的陷阱,根本沒想著留下活口,讓我找到線索。
這一切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
現在我沒有別的選擇,不得不徹底滅了李光福這個邪靈,否則大家都有危險。
所以我也不再客氣,順勢把手上的斷山鑿刺進了王淼的肉身,與此同時,我將手上那個反殺咒逼了出來,順著斷山鑿推進了王淼的肉身。
反殺咒是股能量,正邪皆殺。
只听得“砰”的一聲。
如同在悶罐里放了一個鞭炮。
王淼的肉身一震,然後就松軟了下來。
我看到他此刻七竅流出了黑血,就知道他此刻體內已經變成了一團爛泥,只是外表勉強保持著那種囫圇樣子罷了。
干掉了李光福,還勉強讓王淼的肉身保持了完整,但我知道自己沒有贏。
因為我已經感覺出來這就是一個陷阱,而且是專門針對我的陷阱。
因為這個反殺咒是把自己的符咒貼到王淼肉身上才觸動的。
而且能侵蝕施咒者心神的殺咒,必然需要提前知道,別人符咒的特性。
因為畫符就跟人寫字一樣,不同人畫出的道符樣式和效果都是略有差異的。
對于那些厲害的人來講,了解了一個施符的特性就可以專門對付這個人的反殺咒。
我能感覺到剛才的反殺咒,就是專門針對我的。
說明這個人對我畫的符咒有過一定的了解。
這個人是誰呢?
我突然又想到了在林間別墅看大門的老張頭。
那天我和孟超送老馬回家時,路過別墅門口,遇到了他。
他從老馬福袋里的福袋里翻出來了我塞進去的符咒,而且還認真地看了一番,並贊嘆我畫符的功底不錯。
其實在老馬村子里發生詭異的事情後,我就想去林間別墅找他。
只是沒想到又被許冰冰在董事會上這場鬧劇打斷。
現在我開始越來越懷疑這場鬧劇就是他弄出來的。
李光福跟她的情婦死在林間別墅的時候,他應該是離現場最近的陰陽道人。
他說自己是墨家石俑的看護人,怎麼還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李光福和他的情婦死後,我在現場也沒有找到兩個人的魂魄。
現在李光福的鬼魂突然出現在許氏集團搗亂,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我感覺那個村子里的女妖好像是被滅了口,而今天這個李光福同樣像是被滅了口。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我感覺身後的玻璃門被推開了。
我扭頭一看,只見許冰冰和阿沁走了進來。
雖然我用斷山鑿結束了戰斗,但王淼七竅流血的尸首還是顯得面目恐怖。
阿沁用顫抖的聲音問我說︰“你,你把他殺了?”
她此刻如同一只受驚的小鳥,沒有初見時的活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