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個有意躲在鏡頭外的人,竟然像是好久沒有見過的爺爺。
不由得有些驚愕。
這些原本看似毫無瓜葛的人,竟然早就有了接觸。
這下事情更有意思了,我覺得那條路比我想得更加復雜。
原本毫無頭緒的事情,一下子又冒出這麼多的線索,反而弄得我沒有太多頭緒了。
不過現在照片合影上的這些人,要麼早已經死掉,要麼已經鋃鐺入獄,還有就是杳無音信,想找其中的人問問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盯著這些照片看了許久,想到還是拿最近的人入手吧,他就是花韻的父親,花剛。
這個老小子,雖然一口一個好女婿的叫著,暗地隱瞞著我這麼重要的消息。
他自己原來也是參與了這件事的啊。
決定了事情查詢的方向之後,我站起身,把手中的書拿到它原本陳列的架子旁。
當我把它再次塞進書架,看到這個架子上的一頭上有一本年代久遠的線裝書,上面寫著《嶺南懸志》。
縣志可是一個好東西,這種傳承了千年的歷史記錄方式,在浩瀚如煙的歷史長河之中,為人類留下了一個個地方的那些可能被歲月抹去的蛛絲馬跡。
我抽出這本書,看到它已經是有些殘破,雖然它是重拓本,但顯然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這本書估計都可以當文物陳列了。
如此重要的古籍放在這里,也是令人奇怪了。
翻開這本古書,上面記載著嶺南的各種風土人情和每年大事。
看到這本古書,我才知道在嶺南這個地方,雖然封閉,但早在千年之前,都有人居住了。
而且這里一直都是自成一體,安逸生活。
所以縣志里記載著的都是平常那些看似雞毛蒜皮的事情,如誰家的豬生了兩個腦袋,誰家出錢修了座廟等等。
雖然這古籍上都用的是拗口的文言文,好在爺爺傳授我魯班術時,看的古籍都是這種文言文,所以我讀起來很是輕松。
看這本縣志的前半本的記載,嶺南這個地方的前半段可以稱得上是世外桃源了,這里人安居樂業,其樂融融。
不過到了後半段,文章開始記錄到,當年有支軍隊突然來到了嶺南,災難就開始了。
這支軍隊是奉命到戰場增援的軍隊,他們日夜行軍,原本是想穿過嶺南繞到戰場上敵人的後面,搞一個出其不意的偷襲。
不料卻是走失,來到嶺南的地方。
在古代,軍隊過境是被認為極其凶險的事情,在那個沒有嚴明紀律的時代,軍匪難分。
有些落敗的軍隊甚至連土匪都不如,他們見慣了戰場生死,身上的殺戮之氣,讓他們視人命如草芥,所以,很多軍隊經過的村莊都會被夷為平地。
懸志記載的這次軍隊倒是沒有對嶺南有著太多的破壞,因為這支軍隊在嶺南的一個山下駐扎時,山體滑坡,把這些軍人都埋在了
縣志寫到這里,詞語里有著很多僥幸之意,類似什麼天見可憐,山神顯靈,祖宗保佑的這些詞都整了出來。
可見,當時嶺南地區對這支軍隊過境的畏懼。
此事過後,縣志記載雖然又恢復了平淡,但我看它記載的一些靈異事件也多了起來。
什麼見紙人夜間在山上溜達,什麼陰兵過境之類的事情都有出現。
這其實也是縣志的不足之外,它不如史書那般嚴謹,很多懸志在記載自己的縣的歷史時,有意無意會有些歪曲或升華。
所以那些靈異事件是否真實還得待為考證。
我又翻了這本縣志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便把它塞了回去。
放回懸志,我轉身離開了圖書館,便準備回到花家去詢問花剛當年修路的事情。
不過我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覺得自已肚子疼。
我從另外的走廊繞了回去,去了趟廁所。
從廁所出來之後,我又走原來的路出門。
這樣我又一次路過了那個書架,這時我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剛才看過的書。
這一看不要緊,我震驚地發現,剛剛我擺回到書架上的那本縣志不見了。
這麼快就有人借走了?
我驚愕地環視著整個圖書館。
這個圖書館不大,里面看書的人並不多,但沒有一個人手里拿著那本縣志。
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史料館里的書是不外借的。
既然現在這些人沒有拿,而它又不見了,那很可能有人偷偷拿走它。
我前腳剛翻完這本書,它就不見了。
這件事絕非巧合!
這時,我想到剛才看書的時候,好像感覺背後有雙眼楮在暗中盯著自己。
不過當時我急于查找線索,所以沒有太留意。
現在看來,從我走進這個圖書館後,就有人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不,或者說更早,應該是我從花家出來之後,就有人盯上了我吧。
我這時把目光再次挪到書架之上,雖然那本古舊的縣志不見了。
不過,書架這一頭,那本新的年志還在。
只是,這本書看上去,也好像被動過,原本被我擺齊的圖書,竟然露出了一個邊。
看到這里,我心中一動,趕緊上前,重新取下了這本書。
當我再次翻到記載那條公路修建的資料時,卻發現關于它的那部分材料竟然都被撕掉了。
果然有人在暗中動手腳!
我帶著些許怒意,重重地合上了這本年志。
不管我身後暗中盯著我的是什麼人,不過這個人的腦子,也不太好使。
因為這本年志,印刷的可不只一本,你把這個圖書館里的書撕毀了,其它圖書館一樣能查到這些東西。
想靠這個手段來抹除線索,簡直是可笑。
我又一次把這本年志放回原位置,再次走出圖書館時,看著圖書館外面的刺眼的陽光和圖書館前面大樓投下的陰影。
我又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自己剛才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
我怎麼就能判斷撕掉那些書中內容的人是在阻止我去查這件事的呢?
如果這些材料剛好也是他需要的呢?
如果他也是調查這件事的呢?
難道真有人跟我一樣,想揭開這嶺南的真相?
我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