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次一切正常,自己的汽車順利地穿過了這條隧道。
我開車出了隧道,找到了回去的路,快速地回到了城市里,回到了花家。
離開了那個鬼地方,花韻的身體很快得到了恢復。
只是被嶺南那些鬼怪們騷擾太多,所以,她身體還是有些虛弱,暫時在床上休息。
在花家,花剛看到自己的女兒沒有什麼大礙,也是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詢問我事情調查的進展。
雖然在嶺南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沒對花剛說那麼說。
因為正如花韻所感覺的那樣,我也認為這件事遠比當初我想象的復雜。
我給花剛打了馬虎,簡單地告訴他一切在調查之中。
花剛其實更關心自己的快遞車是否還能繼續順暢地進出嶺南。
因為晚上的物流車不能通行之後,花家發往嶺南的物流速度遲緩了一倍,原本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達的快遞,現在竟然需要兩天兩夜。
對于現在,電商高速發達的時代,這絕對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花剛再次拜托我盡快查清真相,並有意無意地暗示,將來這個巨大的物流商業帝國,早晚會被花韻和我來繼承。
表現上看來花剛已經把我正式作為他的女婿了,但我卻感覺花剛關心自己的物流事業,好像比關心自己的女兒還要多一點。
我一時有點覺得商人無義。
其實不歸村的那個紅線婆婆已經挑明我和花韻是有緣無分了,但我還是答應花韻會盡快地查清真相。
因為這件事除了是我對花家的承諾之外,還有爺爺在信中提到的另一件東西。
再說,嶺南那麼奇怪的地方存在,總是讓人感覺是一片邪地。
那個地方並不是你去躲避和不理會,它就不危害人間了。
它就像一個有著癌癥基因的瘤子,說不定哪天就暴發了。
這時,我又想到了,助我離開那個地方的白衣女子,她那麼仙女般的身姿和輕易消除鬼沙塵的笛聲,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腦子里一片混亂地想著這些事情,一邊婉拒了花剛的挽留。
雖然他很是熱情,但我總能感覺他熱情之余的那種忌憚,而且我需要盡快查詢一份材料,所以就轉身離開了花家。
離開花家之後,我就來了市里圖書館。
我要到這里查詢嶺南發展規劃,找到那個公路的承建方,以及設計方案。
因為那麼邪氣的地方,在開通一條公路時,那麼龐大的工程,不可能那麼順利地進行。
像魔都立交橋下的那根盤龍柱,京都那個的那個鎖龍井,都是因為修建設施時,遇到靈異的事件,難以繼續,才由高僧和修道之人相助修建了這些鎮邪大陣才得以完成。
再想到與紅線婆婆見面時,她提到那條道路時的緊張神情。
這個連鬼神听到都會震驚的公路在修建的時候,肯定不會一帆風順。
但我打听了一下,這個城市對于這條路修建時,並沒有什麼奇怪傳聞出來。
這也是我到圖書館查詢材料的原因。
來到了圖書館,我先是翻閱了年志,找到了當年嶺南修建公路的大事。
地方年志是個好東西,了解一個地方的歷史,並沒有比它更全面的材料了。
年志上清晰地記錄了,當年為了發展嶺南,在省里的支持下,在市里的主持,專門成立了規劃辦公室,請了專門的設計師,並邀請了各界精英參與了公路的規劃討論會,最終才設計出了公路規劃圖。
除了文字材料之外,這份年志還有圖像材料,有著參加討論會的現場會照片,有著公路規劃圖,還有著現場施工照片等。
我先是看了一下這條公路的規劃圖,對于一個精通魯班術的人來說,這種看似復雜的規劃圖,很容易就能看懂。
從規劃圖上看,這條公路的設計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它根據嶺南的地貌形狀和地質構成,設計了公路的走向和隧道的入出口。
我于是特別關注了自己和花韻那麼晚上發生意外的地方,那個老太婆燒紙的地方,還有那個叫步貴洞的地方。
這一看讓我吃了一驚︰因為在最初的地質勘察圖上,在步貴洞那個地方有一個名字︰不歸村。
而等到公路修建之後,那個村子卻不見了,只留下步貴洞這樣的隧道。
這個地方就讓人感覺有些詭異了。
因為每張勘察圖都會留下了作者的名字,所以我在右下角看到了一個名字︰劉京八
劉京八?
我突然想到了那晚與花韻進入嶺南地界,她差點被結了陰婚的村子。
那個村子有座新墳,墳上的墓碑叫劉京七。
劉京七、劉京八?
這听上去怎麼像是兄弟倆似的。
我按下心中的疑惑,又開始繼續向後翻。
然後在接下來的幾張合影之中,我看到了幾個讓我震驚的面孔。
第一個就是害死雲清音的哥哥李道長了,第二個就是在洪家興風作浪的道士,第三個就是商業巨亨牛墨和他背後那個大師大旺,還有一個就是花家現在的掌門人花剛。
前幾個玩弄道術的家伙都是我出山之後,所遇到的對手,牛墨和花剛則是商業人物。
這些人怎麼都攪和到一起了?
我仔細地查看這些影像資料的標注,發現這些人或是出現在公路的規劃會上,或者是出現在公路的招商會上,或是出現在公路的施工現場上。
這樣一來,我發現整條公路從最初的開發設計到後來的資金招商,到的現場施工,甚至到最後的落成典禮,這些都參與了其中。
雖然這在我的意料之外,卻都是在情理之中。
因為前面那些精通道術的人,對風水勘察和規劃設計也都有很深的見解,而修路這麼大的工程肯定也需要招商集資,牛墨和花剛出現也是理所應當。
但這麼多奇怪人突然聚集到了一起,這件原本很正常的事情就不那麼正常。
看來,這件事遠比我想象的復雜。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張施工現場的照片中,在一個角落有個人的背影雖然很模糊,卻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