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廁所前,我讓蔣菀守在門口,自己背著箱子走了進去,鎖上了門。
我打開木匠箱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小銅碗和一張道符。
我先把小銅碗盛上清水,然後把自己指甲上的茶漬彈到了里面,這些茶漬是我剛才起身時故意弄到指甲上的。
之後,我點燃那張道符,把紙灰在碗里攪均,再點了茶水到自己的眼皮上,然後嘴里開始念咒。
“開!”
念完咒,我一聲低吼,睜開了眼,盯著那個小銅碗的清水看。
很快我就從水里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死嬰。
這個死嬰跟我剛才從霧里看到的那個模糊的樣子很像,滿臉的褶皺,五官擠在一起。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死嬰周圍分明是混濁的羊水和透過肚皮的隱隱紅光。
嗯?
他好像是在一個女人的肚子里!
這太詭異了,如果茶杯里是這個死嬰的骨灰的話,那他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在女人的肚子里呢?
這也太不合邏輯了。
正在這時,我看到那個死嬰突然睜開了眼,里面露出了血紅色的眼珠,眼珠中滿是殺意。
我嚇了一跳,此時門口突然傳來蔣菀的叫喊聲︰“咪咪,回來!不要上樓梯。”
然後就是蔣菀蹬蹬跑上樓梯的腳步聲。
糟了!
蔣菀跟著貓咪跑上了二樓。
那個死嬰應該就在二樓,蔣菀跟過去的話很可能有危險。
想到這里,我立刻收了法器,掏出斷山鑿就沖出去。
好在二樓的樓梯離廁所很近,我三步並作二步就來到了二樓。
上到二樓之後,我發現走廊里已經空無一人。
蔣菀很可能進了某一個房間,我趕緊一個個房間打開去找她。
等打開第四個房間的時候,我終于找到了她。
好在蔣菀安然無恙,她正抱著那只小黑貓跟一個女人在聊天呢。
我看她們聊得眉開眼笑,很是開心,一看兩個都是老相識。
我一看她們這個樣子,趕緊把自己的斷山鑿插到後背的褲腰上,裝著什麼事都沒發生。
蔣菀轉頭看到了我︰“咦,丁易,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啦?”
廢話,還不是听你上了樓,擔心你的安全才出來的。
也幸虧是沒有拉屎,如果拉屎只怕屁股都來不及擦。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對蔣菀說。
蔣菀不等我回話,指了指旁邊的女人說道︰“這是悅姐,你知道吧?”
“張悅?那個經常參加綜藝節目的當紅藝人?”
我透過墨鏡一看,眼前的女人果然是那個經常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的女明星。
只是她現在比電視上可以胖了不少,除了臉蛋之外,身材也是胖了一圈,當我的眼神落到她的肚子時,這才看到她的小腹微微凸起。
她竟然懷孕了!
一個當紅女明星懷孕可是一件大新聞了,那些娛樂圈的狗仔隊知道這件事之後,只怕會聞風而動,把整個事情給扒個底掉。
這個時候,任旭文也追到了二樓來,看到我們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我頓時明白了,任旭文跟這個張悅是什麼關系了。
看來,他們是情人的關系,不僅同居了,而且女方還懷孕了。
按理說,他們這種走綜藝類,偶像類的明星,應該會跟經紀公司簽有合約,約定不能談戀愛之類的。
就算沒有合約,為了個人的事業發展,這樣的藝人也往往不會公布自己的戀情。
這下,我知道任旭文為什麼說藏在樓上的張悅是保姆了。
估計是跟蔣氏集團簽了不能談戀愛的協議了吧。
而且現在娛樂圈里一邊標榜自己單身,暗中戀愛結婚的明星們也是不少,所以這件事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不好意思啊,我和旭文的關系暫時還不能公開,所以,剛才不好意思下樓見你們。”
張悅一邊給我們解釋,一邊說道︰“對了,我給你們泡的茶好喝嗎?”
我听她這麼說,不由一愣。
她這麼直接地說給我們泡了茶,不像是想偷偷暗算我們的樣子。
我笑著說︰“那茶聞起來挺香的,你從哪里弄來的啊?”
“哦,那茶是林大師送給我的,說是能安神養胎,每次我感覺自己肚子不舒服的時候,都會喝上一點。”
張悅說到這里,臉上涌出幸福的笑容,伸出手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輕輕安撫著。
“林大師?是跟牛墨認識的那個林大師嗎?”
我和蔣菀听到這個名字,都吃了一驚。
因為我知道天馬酒店害人的奇門遁甲,很可能就是他的杰作,楊嬌的死也很可能與他有關。
更巧的是楊嬌可是任旭文的前女友啊。
“是啊,就是他。”
張悅興奮地說,“上一次,我跟牛總還去拜訪了林大師呢。
這個林大師可神了,那時候我媽生病,到處求醫都不管用。
後來通過牛總我去拜訪了林大師。
林大師說只要我跪下來誠心許願,他就能幫我消除我媽的痛苦。
你還別說,我按照他講的做了之後,第二天,我媽的病就好了。
後來,我懷了旭文的孩子之後,老是做噩夢,肚子疼,也是去求了林大師。
他說我這個孩子來歷不凡,所以要經歷比別人多的痛苦。
他給我專門請了一個佛龕,讓供奉著,然後又給了我這個茶,說是喝了能安神靜心。
果然,我一喝什麼事都沒有了,這次听說你們來了,所以也想讓你們嘗嘗呢。”
張悅提起林大師滔滔不絕,看得出她對這個林大師極為信任和崇拜。
正在這個時候,任旭文走上前打斷了,對她說︰“好了,好了,你少說點話,也不要太累了,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蔣總來找我,還有正事呢。”
說完,走上來就攙扶著張悅坐到了一邊。
在張悅提起林大師時,我在旁邊也觀察了任旭文,發現他听到自己女朋友提到林大師時,臉色就開始變得很難看。
剛才他應該也是不想讓張悅說太多,所以故意打斷了張悅的話。
顯然蔣菀也看清了這一點,眼神里帶著一絲猶豫和困惑。
我能猜到她現在的想法。
我們來找任旭文是想找牛墨和那個林大師的罪證的,但現在看來任旭文和自己金屋藏嬌的女朋友,跟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還都挺不錯。
估計很難從他們兩個人嘴里打听出來,這兩個人什麼不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