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嬌是在天馬酒店1806這個房間跳樓的,但她的魂魄卻被困在了與世隔絕的封門村。
再加上這個房間不對外開放。
我當然懷疑這個房間有問題。
其實自己走進這個房間,我就感覺全身不舒服。
我認真檢查了整個房間的每個位置,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可是我站在客廳的中央,卻總感覺到這個地方不對勁。
就好像自己的後背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但轉身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好像在封門村的感覺一樣。
那不干淨的東西無處不在,卻又無處可尋。
我明明知道這個房間被人設了詭術,但查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查不出來,不由得暗自心驚。
這說明那個人的道行比我要高,今晚只怕不太好過。
折騰了半天,也沒查出個結果,我也有點累了。
蔣菀剛開始還在那里饒有興趣地看我折騰,最後也是無聊,抱著小黑貓在床上蜷縮起來,竟然睡著了。
我抬頭看看窗外,現在天上已經是繁星點點,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里。
既然白天不能在這里查出個結果,那今晚就睡在這里吧,我倒要看看今晚這個地方會出什麼ど蛾子。
蔣菀現在已經睡在了里屋的大床上。
我走過去看了一下,只見那只小黑貓乖巧地躺在她的身邊,而且脖子上還帶著我送給她的那個小銅鈴。
黑貓闢邪,再加上爺爺留給我的那個銅鈴,所以今晚蔣鶯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于是我就走到套房的臥室外面,從箱子掏出了那把斷山鑿護身,然後躺在了沙發上,眯著眼等待著黑夜過去。
不過不知道是沙發太過舒服了,還是因為我太累了。
我竟然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里。
睡夢之中,我隱約听到淒厲的貓叫聲和鈴鐺的晃動聲。
來了!
我猛地睜開了眼,就想跳起來沖到臥室里。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發現自己身上好像被壓一座大山,除了眼皮之外,身體的其它地方,竟然絲毫都動彈不得,手抬不起來,腳也動不了。
鬼壓床?
我心中大吃一驚。
如果說普通人遇到鬼壓床,也就罷了。
但一般學過魯班術之人,鬼神都不敢近身。
就像那些經常殺過狗的人,只要往狗跟前一站,那些狗都嚇得大小便失禁一樣。
我學魯班術18年,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普通鬼神不敢近的斷山鑿,竟然還被鬼壓床。—
這有兩個可能︰一是自己遇到了一個道行強過我的厲鬼;二是這個房間有著我所不知道的厲害之處。
想到這里我睜開眼楮,開始觀察自己周邊的環境。
我盯著懸在自己頭頂的天花板,這才發現天花板上竟然慢慢滲出了鮮血。
這些血鮮艷欲滴,就好像紅色的露珠越聚越多,布滿了整個天花板,最後就好像掛在上面的一顆顆葡萄,隨時就會落下來。
我再斜著眼珠看看天花板旁邊的牆壁上,發現牆壁上同樣在滲出鮮血,掛滿了與天花板上類似的血珠。
我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自己覺得這個屋子里不干淨的東西無處不在,卻無從查找,原來它竟然藏在四周的牆壁和天花板上。
可這是個什麼東西啊?竟然能與這個屋子融為一體?
得想辦法趕緊脫身才行!
其實普通人要破鬼壓床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自己躺在那里念佛教的六字真言,或者念道教的靜心咒,很快都能擺脫鬼壓床。
不過我試了一下,卻都不起作用。
正在我努力要擺脫鬼壓床的束縛的時候,卻听到里面那只黑貓不再叫了,銅鈴卻停止了響動。
接下來就是有人下床的聲音。
蔣菀?
她下床了,而且听著腳步聲是朝著我走過來的!
不過,我知道現在控制著身體的人不是她,而應該是這個屋里那個不干淨的東西。
只是我現在全身動彈不得,如果她現在過來,手上再拎把尖刀,那基本上就可以把我給送走了。
好在蔣菀走近時,我斜眼看到她手上並沒有拿刀。
我松了一口氣,卻見她來到我的身邊,把裙子輕輕撩起,兩只玉足踏上沙發,踩在我的臉旁,只見裙擺之下露出修長的雙腿……
再看她的神情,並不是那種凶神惡煞,相反,卻是一臉的嫵媚之色。
她扯開自己的頭繩,輕輕一晃,秀發飛揚,原來的可愛小女孩立刻變得有女人味起來。
之後,她就在我的面前一邊寬衣解帶,一邊翩翩起舞。
不過她這邊風光無限,我卻是無心欣賞。
我這里是鬼壓床,她那里是鬼附身。
就算是美女貼身相迎,這種失控的恐懼感,也讓我感覺自己在與蛇共舞,隨時會被狠咬一口。
蔣菀解下衣服,就開始解我的扣子。
這時我盯著她的眼楮,可以看出來操控她身體的根本不是蔣菀。
蔣菀的眼神是那種乍一看清純可愛,再一看腹黑老道的反差。
現在她的眼神卻是眉眼含春,神情比她姐姐更有風月場的味道。
現在控制著她身體的,一看就是那種身經百戰的女鬼。
只是這個女鬼,先是壓住了我,然後又控制住了蔣苑,並不是先傷害我們,反而是讓我倆做這種雲雨之事。
這是玩哪出?
她是心理的變態,還是道德的淪喪?
我這守了18年的童子身啊,今天晚上就這樣沒啦?
她的手指輕輕劃我的胸膛,如同玉指在平靜的湖面抹出一股漣漪,妙不可言。
但與此同時,我的後背卻是突然有了一種極為不爽的刺痛感。
如同被逆毛擼的虎,又如同被觸踫到逆鱗的龍,總之,我好像听到了一聲不耐煩的龍吟。
這聲龍吟很是輕微,但我卻看到蔣菀大驚失色。
與此同時,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又能動了。
恢復自由了?
我瞬間反應過來,下意識就去拿斷山鑿。
不過想到這玩意很可能誤傷蔣菀,所以,我暫時放棄了用斷山鑿作為武器。
而是直接在旁邊的箱子里摸出了墨斗。
原本騎在我身上的蔣菀見我摸出墨斗,臉色大變,飛身就想朝沙發底下滾。
這時我看到地面上也有滲出的鮮血,立刻就明白,她只要能接觸這個房間的牆壁和地板就能逃走。
所以,我右手一抖,墨斗線飛出,在蔣菀身體落地的同時,纏住了她的脖子。
蔣菀落地之後,就好像被突然釣上岸的魚,她雙手去扯纏在脖子上的墨斗,身體在地上扭來扭去,拼命掙扎。
我又趕緊從箱子里摸出一根銀針,兩張道符和一個小木筒。
我用雙腿壓住蔣菀的雙臂,讓她動彈不得,然後用銀針刺破她的眉心,之後,我再把一張道符往小木筒里一塞,符紙立刻在木筒里燒起來。
幾秒鐘過後,我口中念咒把木筒朝著她的眉心一扣。
蔣菀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立刻閉眼昏迷過去。
這時,我感覺一股涼意從她的額頭涌進了小木筒里,然後我取掉木筒用符紙把木筒的口給封上。
這個折騰了我和蔣菀半夜的女鬼就被我給封在了木筒里。
接下來,房間里的那些怪象也都消失了,天花板、四周牆壁和地板上滲出來的鮮血全都不見了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過來,走進這個房間為什麼會感覺不舒服,為什麼會有那種不干淨的東西無處不在的感覺,又為什麼找不到它們。
因為它就藏在這個房間的牆壁里和地板里。
這個女鬼的道行不高,甚至可以說是道行很淺。
不過她一開始連我都能制住,靠得不是她的道行,而是被那個高手在這個房間設的局。
能夠把一個女鬼藏在這個房間的每個地方,讓她隨時隨地出現和逃走,看來這個設局的人,深諳這陰陽之道,甚至于魯班術應該都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