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木匠常用的八種器具都是魯班模仿上古神兵制成。
魯班是聖人轉世,他模仿府君開鑿泰山的神兵斷山鑿,制造出了木匠常用的鑿子,他模仿的大禹治水時的挖河工具落川鏟,制造出了木匠用的鏟子。
雖然我手里的這個物件不可能是大禹治水時的那把落川鏟,不過它既然敢起同樣的名字,說明它的確出身不凡。
這些帶有靈力的工具,想讓它發揮最大的能量,使用時就必須念動相關咒語。
我雙手握著鏟柄,嘴里念道︰“此鏟平山河,大禹手中握,一鏟百川流,再鏟天地闊。
“
我念完此咒,大吼一聲︰“破!”
然後把這鏟子狠狠朝地面上一插,我只感覺整個山體都好像為之一震。
接下來,地面上從鏟子入土的地方,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這條裂縫帶著崩裂之聲,延伸到那個池水里面。
接下來就是轟隆一聲,整個血池開始崩塌,形成了一個無底的大坑,池子里的血水連同那個拴著張雅尸首的平台,都陷落到了那個坑底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隨著山河陣的崩毀,那個設下此陣的道士立刻被其反噬,他的全身仿佛被瞬間抽走了精氣,身子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血池消失之後,張雅魂魄被山河陣鎖在身上的怨氣也都開始消散。
原本已經化成畸形怪物的張雅發出一聲痛苦的沉吟,她身下靠著怨氣堆積成手足的尸骨,也開始紛紛散落。
她的鬼魂擺脫了山河陣怨氣之後,也擺脫了這些邪力的控制,又恢復紅裙飄逸的樣子。
不過雖然山河陣所壓給她怨氣消失,但她穿紅衣變厲鬼的那股怨氣還在。
她的魂魄恢復自由之後,在空中一個尖嘯,猛地朝著地上躺著的洪梅撲過來。
我拿著落川鏟在身上一橫,攔住了她︰“張雅,真正害死你的金杰都被你啃干淨了,洪家害過你的人也都盡數死在你的手里。
洪梅是你的朋友,也是唯一對你不離不棄的好姐妹,你今天不要為難她了。”
張雅听了我這話,神情一怔,臉上的怨氣慢慢消失,最後她對我淡然一笑︰“等她醒了,告訴她,來世我們還做姐妹!”
說完,她猛地轉身,沖向了跪在地上的那個道士。
那個道士現在四肢著地,正艱難地朝外面爬呢。
張雅此刻如同一只紅色的蒼鷹,凌空朝他撲去,借著怨力,直接把他卷起,丟到了旁邊的無底深坑。
“啊~”
那個道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朝著深坑跌去,好半天才听到撲通一聲的墜底聲。
張雅的鬼魂和這個把她鎮壓在山河陣
整個礦井恢復了寧靜,今後也不會再有鬧鬼的事情發生了。
我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回顧這幾天來到金坨山發生的一幕幕,很多事情已經揭開了真相,還有些事情卻像是才剛剛揭開一角。
比如這個道士在把洪金良丟到血池時,口中所提到的“他們”是誰?
好像這個道士只是這個勢力一個小小的馬前卒。
這些事情恐怕遠比我想象的復雜的多。
我輕嘆一口氣,收起了爺爺留下的這把落川鏟,然後抱起依然昏迷不醒的洪梅,開始朝礦井的升井口走去。
等我抱著洪梅來走出礦井,看到天色已經大亮,藍天清澈,白天悠悠,一片詳和的情景。
看來這個金礦很快就能開工了。
我抱著洪梅來到他二叔開過的那輛suv旁邊,打開車門,讓她躺到了後座上。
我剛把她放好,正準備關上車門,身後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丁大師……”
我嚇了一跳,一轉身才發現是馬大膽的媳婦,她不知什麼時間追到這里來了。
我見她一臉疲憊,眼楮里全是血絲,估計在這里等了很長時間。
“丁大師,我家大膽兒呢?”
馬家媳婦眼神里充滿了期盼。
馬大膽是馬家的頂梁柱,我看著馬家媳婦兒期盼的眼神,再想到馬大膽在血池中慘死的樣子,我實在無法張口告訴她,馬大膽已經化成白骨的事實。
“馬大膽跟著我二叔和我同學去外地了出差了,可能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正當我猶豫著怎麼開口的時候,卻听到汽車里傳出了洪梅的聲音。
我轉頭看去,只見原本躺在車里的洪梅已經坐起來了。
洪梅說完這話跳下了車,她的動作很是麻利,一點也看不出是剛才還昏迷著的人。
“真的?”
馬家媳婦兒一臉的不相信。
“真的,”洪梅肯定地說,“因為這次出差很辛苦,所以金礦上提前給他預支了一大筆工資,這筆錢足夠你們全家老小以後的生活了。”
“真的?”
馬家媳婦兒听到有一大筆錢,臉上的擔憂變成了驚喜。
“真的,你和我們一起下山,我到銀行就給你轉賬。”
洪梅一臉淡定地走到了駕駛室,發動了汽車,我和馬家媳婦兒也趕緊上車。
洪梅開車載著我們到了山下的銀行,很快就辦好了轉賬,馬家媳婦兒歡天喜地往家走去了。
看著馬家媳婦兒遠去的背影,我對洪梅這樣的處理很是佩服。
其實對于一個貧窮的農村的婦女來講,對于自家的漢子的感情能有多深呢?但一個賺錢養家的丈夫是家里的天,一個家庭主婦更關心的是天塌之後,這一家人該怎麼生活。
這個時候給她一大筆錢比給她講多少安慰的話都管用。
只是洪梅這麼老練果斷的處理方式,跟她以前和我在一起的那稚嫩單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啊?
難道這就是反差?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問她︰“你在礦井里什麼時間醒的?”
她對我淡淡一笑︰“你猜呢?”
“我覺得你一直都是醒著的!”
我雖然這麼說,但內心卻是一百個不信。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洪梅的內心可真的就太強大了。
這意味著原來她一切的柔弱都可能是裝出來的。
“其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洪家由我說了算!”
說完,她又是淡淡一笑,朝著汽車走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我跟著洪梅坐上汽車,開始朝著洪家古宅駛去。
在快到洪家老宅的時候,我遠遠看到一輛紅色的豪華越野車停在了洪家老宅的門口。
一個性感的高挑美女,翹起修長的雙腿,靠在跑車的車頭位置。
“丁易,我叫蔣芸,來接你去蔣家辦事。”